19 第十八章(1 / 1)

房间内,白色的帷幔更衬着中间黑色的棺沉重而肃穆,偶尔起一阵风,布条微微抖动着,发出了低低的悲鸣声。

屋前疾走来一位身披铠甲的高大男子,他的脚步渐渐的放慢了,似乎是在确定面前这个地方是否是他所寻,又好像是无法接受现实抗拒着见到眼前的一切。

终于,梦醒了,肃穆的时不时发出悲鸣的灵堂告诉他这就是现实,属于一代小霸王的时代落幕了。

男子的脚步又加快了,他分明记得他离开之时那人还拉着他的手,笑得豪气:“公瑾,吾必将统领江东与天下争横……”

而现在,他却躺在了那个冰冷的黑棺中,而自己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未能见到。

周瑜走近黑棺,缓缓跪下,磕头:“瑜来晚了,瑜来晚了……”再抬起头时,竟已是泪流满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他无声的流泪,最后已是撕裂的大哭,吴太夫人听闻周瑜的到来,只看到了这只教人肝肠寸断的一幕,吴太夫人这几日又流干了的泪水又重新滚滚落下。

“公瑾,他走了。”吴太夫人流着泪看向黑棺。

周瑜流泪不语。

“公瑾,他走了!”吴太夫人用手按着心口,似乎随时都会晕厥过去,一旁的婢女搀扶着她。

“公瑾,他走了啊!!”吴太夫人喊完三声终于恢复了平静,只是眼里还有泪珠滚下。

“臣知。”沉默良久的周瑜终于说出了二字。

吴太夫人沉默良久,似乎是在平复心情,而后才缓缓的说道。

“你义兄临终前让我转告于你,他既已去,望你能辅佐仲谋,不负他与你相知之谊。”吴太夫人沉声说道,发泄完情绪后,她不再是孙策的母亲,而是吴国的吴太夫人。

“臣定不辱主公信任,拼尽瑜全力以报答主公!”周瑜跪伏于地,铿锵有力。

少顷,孙权从偏门慢慢走出,望向还跪伏于地望着黑棺的周瑜。

周瑜站起又朝着孙权单膝跪下。

“愿公无忘先兄遗命。”孙权低头看他许久,才缓缓的说道。

周瑜顿首:“臣,愿肝脑涂地以报知己之恩!”

孙权点头,他深深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周瑜,又问:“今吾不才,继承了父兄之业,不知以何计策守住江东。”

周瑜从面色看似乎已然恢复平静,只是微微颤抖着的双手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他缓缓开口:“自古以来,得贤人者繁荣,失贤人者必亡,今日只有得到有高明远见的人辅佐,江东才可以安定。”

孙权伸出一只手虚扶他起来,周瑜顿了顿,渐渐地站了起来。

“先兄遗言:内事问子布,外事全赖公瑾。”孙权的手在周瑜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语气真挚却又带着些许的散漫,语调微微显得悠远,在“赖”字上格外加重了声音。

周瑜抬起头,直视入孙权的眼里:“子布贤达,足以担当此大任,而瑜,不才,恐难以背负得起如此重任,我愿意推荐一人辅佐将军。”周瑜的手已经不再颤抖,他的目光坚定,仿佛是下了天下的决心。

孙权凝视他良久,嘴唇微动,半天才问了句:“何人?”他的声音比刚才略微低沉一点。

“此人姓鲁名肃,字子敬,临淮东川人。鲁肃为人素有谋略。早年丧父,对母极孝,家庭富裕,曾经用散财来接济百姓。瑜驻扎在巢长时,统帅着数百人过江淮,缺粮时,因听闻鲁肃家有米前去求助,肃慷慨到赠我一半。肃平生喜欢击剑骑射,如今其祖母亡,还葬东城,其友人刘子扬劝说他往巢湖去,肃踌躇未往,今主公可速招之!”周瑜语速平稳、语言流畅、却又字字铿锵有力,最后说罢抱拳看向孙权。

“既如此,公瑾替我去将这位贤士寻来罢。”孙权脸上终于带出了明显的笑容,不知道是为这位谋士还是别的。

“喏。”周瑜抱拳领命。

“卡!”随着片场响起这声音,所有人才如梦初醒,还有几个人忍不住鼓起了掌,一开始还是稀稀拉拉的,接着掌声响遍了整个片场。

“这么激动做什么,杀青了吗?”导演笑着骂。

“这比杀青还让人激动啊。”有个人说了句。

众人听了都笑了笑,这场戏当真是精彩,吴太夫人没得说,圈内有名的老戏骨了,而孙权的扮演者和沈纤这回居然也能飚戏飚成这样也是很多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尤其是沈纤,这场戏他的分量最重,戏也最难,周瑜的感情几起几落,要是处理不好就会看得尴尬、衔接不上,但他实在是处理的太好了,不少人明明知道这只是演戏还是被带的心碎了一地,尤其是几个小姑娘,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

而周瑜和孙权的那场戏,导演和编剧讨论了很久,历史上对于孙权和周瑜的关系也是争论颇多,有人认为他们君臣和谐,孙权也如同孙策一般信任着周瑜,但也有人认为孙权其实一直防着周瑜。

毕竟周瑜作为江东双璧之一,名声、名望实在是太大了,他们老孙家能够打下江东周瑜实在是功不可没,早些年他们还求助于周瑜,可以说没有周瑜也没有他们老孙家的今天,更何况周瑜还手握重兵,他不是他兄孙策,心里忌惮周瑜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后世的人还从孙权给孙策追谥的“长沙桓王”而不是帝以及晚年的猜疑昏庸,猜测其实孙权是个猜疑心极重并且自私的人,那这样孙权忌惮猜疑周瑜就显得顺理成章多了。

为了让这部剧更加丰富,最后编剧和导演还是决定将这一点添了进去,孙权无法抑制住自己对周瑜的猜疑,而周瑜聪明的感受到了这一点表忠心,甚至甘愿分享自己的权力给鲁肃来消除帝王的疑心,所以这一段戏角色其实都相当复杂,一个演的不好就会显得别扭尴尬做作。

可他们明显是已经超出预期了,精彩,这真的是太精彩了!这两人无声的交锋着,画面明明相比打戏过于平淡静止了,可看下来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不是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毕竟他们一个是君一个是臣,一个猜疑一个在表忠心,而是更加接近一种波涛暗涌,隐藏在平静下的点点翻涌。

“太厉害了。”孙权的扮演者也不是什么年轻小演员了,这会儿却对着沈纤叹了口气。

沈纤摇摇头:“您客气了。”

孙权的扮演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

“热不热?”助理唐倩倩赶紧拿着小扇子走了过来,给他扇扇风。

他身上还穿着铠甲,又闷又热,还穿着这身演了哭戏,额头上都布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这天气真是说升温就升温了。”沈纤擦了擦汗,也是无奈。

他三月份开始拍戏,导演趁机把几场要在冬天里的戏都拍了,不少是要骑马驰骋的,他都来不及担心自己的演技,简直要先被颠簸死了,顺带冻死。

那么冷的天,他们为了上镜还不能穿的太多,只好全身都贴满了暖宝宝。最外面还穿着铠甲,摸一手透心凉。

一开始他拍戏的时候还有点紧张,但是一站到镜头前,他就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了,仿佛是被另一个人附身了,他有时候还会产生身体和灵魂分离的错觉,不过错觉就是错觉,这大概也和他第一次演戏有关。

一开始因为没演过还有点生涩,现在像是变了个人,已然熟练了不少,不过刚刚那种爆发的演技还是第一次,他演完就被人惊醒了没什么感觉,现在再仔细回味一下,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太厉害了。

沈纤难得自恋了两秒,自己也笑着摇摇头,又努力回味刚才的感觉,那种与角色彻底融为一体的感觉,可以再回味就没那种感觉了,实力未到这程度前,能有一次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沈纤另一个助理付杰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温水,刚刚流了那么多的泪水的确要补充点水分了。

其实现在才五月份中旬,天气完全不正常,前两天还冷的让人舍不得脱下羽绒服,这两天却已经有人穿了短袖了,当然早晚还是要加件外套的,为此唐倩倩抱怨了好几次,这个爱美的小姑娘买了好几件春装,现在连穿都没怎么穿一下就要被打入冷宫了。

沈纤已经在剧组呆了两个半月了,他的戏份就快结束了,原本他的戏份应该都已经结束了,但是那两位大佬实在是太忙了,难得能空出档期过来,很多演员都要按照他们的行程调整自己的行程,还好影响的不是很多,否则早就抱怨声四起了,毕竟他们是大牌,但是这剧里的演员咖位不小的也不少啊,光你们忙了?他们也有的忙呢。

沈纤全是这其中的一朵奇葩,他咖位不小却比很多十八线清闲,那两位来演戏有事没他的事他还可以学习学习,因为这个,他在剧组的名声还莫名的好了许多,许多人都说他脾气好、尊敬前辈,把其他几个忙得连轴转的演员气了个半死,他们忙一点都还有错了?又没有打扰到拍戏的进度。

沈纤扳着手指算了算,看来不出半个月就能出剧组了,他的戏份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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