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鸿打车去江丽莲家说:“丽莲,当初我和晓雯合股开万方家电公司时,你慷慨无私,雪中送炭。现在那两百万,早已经抱了儿子又抱孙子,应该完璧归赵了。”说罢拿出250万现金支票递上。
江丽莲接过看看说:“大鸿,多这五十万是啥意思?”“这么一大笔款,总该意思一点利息吧。”“我们之间,你这样意思就太没意思了。大鸿,当初我是借给你了两百万,但现在我只能收回一百万。其中另一百万,对你来说,是没法用数字儿来计算的。它应该得到的回报,岂止这五十万,你就是按高出古今中外无数倍的高利贷去偿还,也远远还不清啊!”
大鸿迷惑不解,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江丽莲情绪伤感,清清有些哽咽的嗓子,声音发涩的接着说:“老同学,事到如今,是该对你说开的时候了。华梅当初为何背井离乡,你我心里最清楚。说真的,那时我恨不能对那些混蛋千刀万剐……无奈之下,我背着华梅逼着他们做些经济补偿……华梅离开蜀江时,托我为她保管着,当你事业最需要的时候,以我的名义借给你,因为她怕刺伤你的自尊心。老同学啊,可见她对你的一片痴情呀!”
大鸿恍然大悟,心里五味杂陈。同时,感到华梅对他的这份情之重!江丽莲叹道:“唉,毕竟都过去了。现在看来,老同学没有辜负她。说真的,我心里好为她高兴!”“丽莲,谢谢你!”“嗨,说谢字儿就生疏了。大鸿,形势越来越好,甩开膀子干吧,华梅望着你,我们一qun人也望着你哩!”“老同学,相信我会努力的。”
大鸿一路脚步沉重回到家,新来的保姆小潘正拖地,她急忙放下拖把泡茶说:“杨老板,先前余英来过,留话说有要事商量。话”“好,我知道了。小潘,今后你跟着余英叫我大鸿哥吧。这家里听到老板老板的有些别扭。”“这……”“说定了,OK。哦,你老公长期生病,得需要你照顾,今后都早一点回家。这地留着我来拖。”“大、大……”“大鸿哥。”“好吧,大鸿哥,自己的工作不干完,哪成啊?”“一听你就是很尽职的人。不过,有啥不成呢,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你是不是怕我拖不干净,那你天天来检查好了。”“谢谢你,大鸿哥。”
小潘原是国营蜀江金山电子厂的工人,厂子不景气下岗。丈夫丁会计,是该厂的主管会计,王燕青租赁厂子后,他遭到莫明其妙的车祸哑声,然后瘫痪成植物人。这样,小潘一家的生活非常困难。
当万寿堂业务快速发展,余英已无力照顾大鸿的家务。于是,推荐了高中同学小潘来接替自己这部分工作。
小潘走后,大鸿点支烟,回想着先前江丽莲的一席话,陷入那一段痛苦的回忆中……
突然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喂,华梅吗?”“嗯。大鸿,你和儿子都好吧。”“很好,只是他小子越发淘气了……华梅,你不仅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更是独闯天涯海角呀!一定要注意好好爱惜自己。”“放心吧。生活,早把昔日的林妹妹,雕塑成了凤辣子宝姐姐。大鸿,这些年家乡的变化不小吧?”“是呀,但不论咋变,可那朱颜未改……”“谢天谢地……大鸿,你今天去还丽莲的钱,她把啥都跟你说了吧……对不起。”“华梅,这声对不起应该我向你说。可我这声对不起,哪能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大鸿,她完全能够理解。一把心酸泪,世人休笑痴。”“此中甘苦两心知!”
华梅电话里抽泣。
哼罢人之初,唱着春之曲,多少翩翩的梦想,告别蓝天白云,一步步走向脚踏实地;多少颠颠倒倒,反反复复,欲罢不能的困惑,书写成一本长大的日记。蓦然回首,岁月拽着童真象雪花儿一样飘逝;来不及回味的一首首童谣,随着记忆长河渐渐远去。只有悄悄扎根血管里的种子啊,一生默默的春华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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