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咬唇,看来,真的是有人故意想害她,只是,为什么抓了她却什么都不做又把她给放了?
难道,只是给她一个警告吗?
还是,想害她的人半路改变了心意?
可是,谁会想害她呢?
墨原青?!
想到这,夏念心中一紧。
难道,墨原青连一个月的时间都不给她了吗?这么迫不急待的就打算对她下手。
一旦她出了事情,那么从血缘关系上来说,墨家会不费吹灰之力就会获得子墨的抚养权及监护权。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墨家的势力在s市无处不在,如果墨家想要她的命,那绝对是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容易。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她一定要在墨原青再次出手前想好对策。
“念念,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上车后,骆铭将夏念紧紧地搂在怀里,命令司机赶快回去后又看着夏念满脸心痛和悲伤的问。
夏念不想让骆铭担心,更不想让他卷入她和墨家的事情之间,所以,她定然不能告诉骆铭实情。
虽然脸色很难看,心里也极其担心墨原青会很快采取下一步措施,但是夏念还是微微一笑地看向骆铭,编了一个比较容易另人相信的故事道,“我下午本来想回家一趟,谁知道不小心上了一辆黑车,车开到半路的时候上来一个司机的同伙,他们把车开到了郊外,逼我交出所有的钱财。”
“然后呢?”骆铭将夏念的头轻轻扣入自己的胸膛,心痛地问。
“然后我就把身上的钱都给了他们,他们就扔下我,跑了。”
“那你记住了车牌号码吗?”
夏念摇头。
骆铭在夏念额头轻吻一下,“没关系,敢打你的主意,我会找到他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夏念当然不想让骆铭去查,只要他去查,肯定就能查出她在骗他,也能查到这件事情和墨原青有关。
“骆铭,既然我没事了,而且也没受什么伤害,你就不要再费心思去查了,好吗?”
“念念,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不值得放过。”骆铭看着夏念,她眼里是真挚的请求。
“骆铭,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操太多的心。”
骆铭看着夏念,想到安谍,鼻子忽然有点酸,“那好,如果你不想让我操心,那答应我,接受我送你的车,如果你自己不想开,那就让司机开,这样类似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
夏念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她再拒绝骆铭,那他一定会难过。
“好,以后我自己开车。”
骆铭一笑,笑容里却全是隐忍的悲伤,“你先睡一会,到了家我叫你。”
“我想去医院陪着我妈。”
侧脸贴在骆铭的胸膛,夏念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以前只有在墨希泽身上才有过的安心的力量。
骆铭唇贴在夏念头顶的发丝上,眼里氤氲着淡淡的雾气,“念念,我们先回家,洗个澡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再带你去见伯母,好吗?”
因为骆铭害怕,如果今天晚上夏念不能好好睡一觉,那接下来的晚上她是不是还能安稳的好好睡觉。
“骆铭…”
夏念抬头看骆铭,当看到他眼里隐隐闪动的泪光里,她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听我的话,好吗?”
如果骆铭眼里的泪光是因为担心她,心痛她,怜惜她,那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骆铭的关心。
“好。”
*******
可能是太累,也可是因为骆铭一直陪在身边,反正夏念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安稳好觉,第二天早上睁开眼一看到的就是睡在自己旁边的骆铭,他的嘴角扬着温暖的笑容,可眼底却有以前从未有过的痛。
他是在怜惜她吗?是在为她心痛吗?
夏念有了想亲吻骆铭的冲动。
将唇凑过去,夏念在骆铭的唇上轻轻地印上一吻。
“早。”
骆铭忽然被夏念的主动惊到了一般,怔了一秒,继而将夏念搂入怀里,唇角扬地更高。
“早。”骆铭也在夏念唇上印上一吻,说,“念念,以后我们都像这样,每天早上一醒来就跟彼此问早,好吗?”
夏念一笑,心感受着幸福的同时却深深地痛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以后每天早上醒来都可以像今天这样跟骆铭说“早”,但是,她会尽力,她盼望着这样的美好,就像当初她盼望着跟墨希泽永远都可以这样一样。
“好。”
……
起床匆匆地洗漱完,夏念顾不及吃早餐就想去医院。
骆铭却拉着她硬是让她把早餐吃完,夏念无奈,只得乖乖坐下把骆铭推到她面前的东西都吃完。
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完早餐,夏念坐上了车以为可以去医院了,可是车开了十几分钟后,夏念发现方向不对。
“小汪,不是这条路,方向也错了。”夏念着急地对司机说。
“念念…”
骆铭将夏念拥在怀里,看着她,眼里的悲伤有怜惜似乎越积越多,仿佛快要溢出来般。
“骆铭,怎么啦?”
夏念心里突然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骆铭这是怎么啦?而且去医院的路司机开了好多回了,不可能开错。
难道…
不是,不是真的。
“不是这条路,这不是去医院的路。”夏念的情绪突然就失控制,泪水倏地涌起,她双手恐惧的紧紧地抓住骆铭,像抓住一缕温暖的阳光一样,抬头看着骆铭,问,“骆铭,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去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
骆铭眉头紧蹙,眼里雾气氤氲而起,将夏念紧紧地拥住,生怕下一秒她就会从她怀里消失一样。
“我们…去殡仪馆。”
“不。”夏念不敢相信,泪水滚滚而下,拼命地摇头,“骆铭,你肯定搞错了,我们为什么要去殡仪馆,你肯定是搞错啦,我们不去殡仪馆,我们要去的是医院。”
“念念…”
第一次,骆铭有种心痛如刀割的感觉。第一次,有种不感将事实说出口的感觉。
“伯母…伯母她走了。”
夏念完全怔住,大脑一片空白,除了簌簌而下的泪水,她已经连呼吸都忘了。
……
看到夏念突然变得呆滞而空洞的眼神,看到她人上从未有过的死水般的平静,骆铭一下子就慌了。
将夏念更紧地拥在怀里,嘴里低喃道,“念念,别这样,别这样…”
夏念反应过来,完全不敢相信骆铭说的话是真的,她在骆铭怀里拼命地摇头,“不,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你说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伯母是自己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她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ban^fusheng].首发
夏念不可置信地拼命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那么坚强,那么爱我和子墨,那么舍不得我们,她怎么会走,她怎么会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走了。”
“念念,你冷静点,伯母走之前留了封信,她不希望你和子墨再为了她而难过,希望你和子墨能快乐,不要因为她的离开而伤心,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无法治愈,不想我们看着她痛苦难过所以才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我们应该尊重伯母的选择,至少,伯母现在不用在受任何苦了。”
骆铭用力地拥住夏念,拼命地安慰她,只希望她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感觉到他给她的力量,不要那么难受,不要那么伤心。
夏念仍旧摇着头,除了泉涌般的泪水,她的脑海已经一片空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
安谍走了,她最爱的母亲就这样没有跟她做任何告别的走了,悄无声息地走了,从此,她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再也看不到母亲的笑容,更加感觉不到母亲温暖的怀抱。
走了,永远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再也没有了妈妈,再也没有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