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餐再次赶路,君沫一直想着昨夜之事,神思恍惚,一路无话。。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蓦然,她听到慕衍的声音传来,“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昨晚入睡前看到左相的独子沈靖熙了,也不知他来天庸关有何要事?”
君沫一怔,心中忽然一跳。
当朝左相沈平冲,与墨嫣的父亲平起平坐,却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但因其三朝元老的身份,‘门’生无数,势力盘根错节,在朝堂上也无人敢动,属于中立派的一分子。
沈平冲在朝堂上虽顺水顺水,自家后院却并不繁盛,娶了四房姨夫人都是生的‘女’儿,直到五十初头迎娶的第五房姨夫人才生了个儿子,老来得子的他自然看得贵重,听说宠得天上有地下无,以至沈靖熙今年虽只十七岁,却是个让京城富少们闻风而逃的厉害家伙。
君沫是个凡事喜欢掌握在手中的‘性’格,现代的时候就喜欢看新闻和报纸,来到这个时代也不例外,早已透过各种手段打听到中天皇朝的皮‘毛’之事。
新帝年少,加之先帝急病驾崩,并未留有遗诏,新帝虽凭太子身份继承皇位,却有流言称先帝之前曾有意废黜太子,重立千贵妃的儿子明王为太子,毕竟明王是长子,虽非嫡出,但年幼跟随舅父千孤云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在军中颇有声望。
为保新帝成功登上皇位,前朝皇后,如今的太后柳氏不得不联络各方势力,可她的母族只是文官并无实权,哪里镇压得住朝堂上以千孤云为首的一众武将?
为此,朝堂上暗流涌动,以千孤云为首,支持明王的势力一直蠢蠢‘欲’动。
加上民间传言,中天朝前一代被收服的四小国遗孤正在暗中谋划覆国,以致民心动‘荡’,朝堂更是风雨飘摇,颇让人担忧。
言归正传,君沫听到慕衍的话,心中忽然想道,似他这样的人物,岂会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那么他这么番话是有意说之,为了让她心生警惕,明白昨夜招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厉害人物?以免防不胜防?
君沫刚想通这一层,正‘欲’追问时,慕衍却快马加鞭,超越她的马匹朝城‘门’而去。
天庸关乃中原重镇,只因其与北塞接壤,所以此地驻扎着十万重兵,对来往的百姓盘查也颇为严厉。
君沫和慕衍牵着马经过城‘门’时,看着排成长龙的队伍,不自觉皱眉。
这时,她听到前面排队的百姓窃窃‘私’语着,“听说朝廷最近在抓什么外族的人,怕是不好出城吧?”
“不知道啊,很多人被抓起来了,听说抓进去审问的没一个放出来呢。”
“不会吧?我可是等着出关采办的呀。”
“你最好是找人拿到出关文书才行,这些人可是认书不认人的。”
……
君沫听到这里,不由皱眉。
想到昨晚那群人,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难道有什么联系?
果不其然,前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官爷,我不是什么外族的人,也不是什么‘奸’细,我只是出关贩卖茶叶,请官爷明察秋毫啊……。”
君沫探头,见城‘门’处一个商贩打扮的男子正被官兵强行押走,正大声哀嚎,吓得许多排队百姓悄悄离开不敢出城,倒是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不由担忧的回头,正想问问慕衍会不会被拦截时,却眼角一‘花’,只见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突然跑到她身后站定,夹在她和慕衍之间,显然是‘插’队的。
她愣了一下,凝目见这小姑娘脸‘色’苍白,神‘色’慌张,不时探头看向城‘门’处的百来位官兵,双手不住绞着衣角,看来是有些古怪。
“你叫什么名字?”君沫想了想之后,蹲下身子低声问她。
一直顾着察看局势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跳,目光回转落在她脸上,好半天才咬牙道,“我……我叫施施。”
看着她额头上不断渗出的细密汗珠,君沫伸手将她圈入怀中,附在她耳畔道,“你若想要出城,就要镇定一些,记住,你叫君施施,是我妹妹,我们是出关去采‘药’的,明白吗?”
她们说话的声音很低,除了慕衍隐约能听见之外,前面的人都不会听到,可即便如此,施施还是紧张的眼珠‘乱’转,咬牙点了点头。
君沫站起身,与慕衍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后者沉声点头,算是应允帮这小姑娘一起出城,她这才放心。
很快就轮到君沫三人出城,她悄悄牵住施施的手,感觉她的手心一片蠕湿,便用力握了握,算是提醒她镇定一些,不要‘露’出马脚。
感觉到她的提醒,施施一直颤抖的小身板总算镇定了一些,低头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什么人?出关做什么?有没有出关文书?”伸手拦住君沫的兵爷趾高气扬的吼,声音大的方圆百里都能听到。
君沫笑道,“我是京城妙手医馆的人,奉靖安侯之命出关寻‘药’的,这是我妹妹君施施。”
那官爷眯着眼睛扫视她一眼,见她神‘色’镇定,目光沉稳,不似有异,便又看向一直低着头的施施。
感觉到官爷的凌厉视线,施施的小手再次冷汗涔涔。
为恐施施太紧张‘露’出马脚,君沫放开她的手上前一步,从怀中‘摸’出一绽银元宝塞到那官爷手中道,“官爷,我身后那位就是少成王,您应该听过他的名号,他可是京城四霸之一,你要是得罪了他,怕是没有好果子吃哦。”
那官爷一边将银元宝塞进腰带里,一边移目扫了慕衍一眼。
那一眼中分明有探询和惧怕之意,倒让慕衍无声失笑。
他虽然不知道君沫跟人家说了什么,但料想与自己有关,而且不会是什么好话,只能无奈的摇头。
“行了,走吧。”得了好处,又被“少成王”的名号震住,那官爷刚要挥手放行,却听不远处有人低喊,“等等。”
君沫一愣,回头看去。
却见昨晚遇到的苍白少年正带着那个黑衣‘女’子缓步而来,他单薄瘦弱的身躯和极慢极慢的步伐即便披着一身日光,竟也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温暖气息。
仿佛他天生就在幽冥地狱长大,走到哪里都只能带来‘阴’暗和寒冷。
那官爷显然与他相识,一见他走来急步迎上去,点头哈腰,谄媚之极道,“沈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您放心,您‘交’待的事情我们半丝也不敢马虎,这不是挨个盘查,不放过一个漏网之鱼吗?”
果然姓沈,看来正是当朝左相的独子沈靖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