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炼和吕良仁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总觉得牧庸笑得不怀好意。
“金姐姐呢?”花花走过来昵了牧庸一眼,用身子把牧庸挤到一边,向赤炼询问。
牧庸抬脚就想去踹花花的屁股,脚抬起了才发现高度不对,又怨念的放下脚,他不过睡了一觉花花就长成了大姑娘,一点都没有小时候可爱了,以后再也不能随便揍了,好寂寞……
“嗤”天狗蹲在旁边嗤笑一声,笑声还没落下,牧庸的脚拐个弯就踹到了他屁股上,不过天狗抖了抖耳朵纹丝未动,倒是牧庸被震得朝后踉跄了一下。
“噗哧”阮绵绵躲在吕良仁身后,没忍住笑出声来。
吕良仁赶忙干笑两声把阮绵绵藏在他身后,戒备的看着黑脸的牧庸。
“本后……我也不知道金凌在哪?”赤炼老实道。
牧庸两根指头捏着花花的后衣领把她拎起来放到一边,走上前来道:“带我去见金凌,否则哼哼。”
牧庸伸出拳头,握得一阵噼里啪啦。
赤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最后见到金凌的又不是我,我哪知道金凌在哪,你想知道就……就去问她。”
众人顺着赤炼指的方向看去,看到被如海佛君带出来,坐在墙角双目无神喃喃自语的百里幽。
百里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那里不住的呢喃,“为什么救我,为什么……”
牧庸嘴巴张了张,看百里幽这幅样子想来也问不出什么,干脆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眉心,一股神念径直侵入百里幽识海,搜寻最后那一刻的记忆。
众人紧张的看着牧庸,不知道他会看到什么,魔君究竟有没有被金凌消灭。
“天地,同殇!”
在听到这一声轻喝之后,牧庸以百里幽的双眼看到虚天剑破开虚空,鬼美人振翅狂舞,在狄亚罗的元神冲入百里幽眉心之前,天地一震。
出逃的寂寒渊,罗修的身体,狄亚罗元神全都跟着整片空间消失。
而百里幽最后分明看到罗修睁开了眼,伸出一只手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的推在她胸口。
百里幽摔在破碎的地面上,等她再爬起来时,一切都消失了,而她胸口还残留着罗修身上那股森寒的气息。
牧庸退出百里幽的识海,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救我……”百里幽呢喃声渐渐大起来,牧庸的搜魂让她又一次回忆了当时的场景,眼泪决堤,她不明白,罗修最后推她这一把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那么多次,罗修的剑架在她脖子上要杀她,明明最后罗修将她利用得体无完肤,明明寂寒渊都说,就算是罗修也不会救她。
可是罗修把她推出了死亡之地,让她能够苟活于世。这一推,让她满心孤寂和痛楚沸腾翻滚,折磨得她发狂。
见她情绪不稳,徘徊在自绝的边缘,牧庸抿唇摇头,一道劲气射过去,百里幽流着眼泪昏迷过去。
“如海,这丫头是尸厄之体,这种情况都能活下来真是……狗屎运,以后就交给你们普陀寺看管。”牧庸吩咐道,天狗又瞪了他一眼,默默往旁边挪远。
“阿弥陀佛,贫僧定然好好渡化她。”如海佛君双手合十,心中正有此意,能活下来便是佛祖的旨意,至于以后要怎么活下去,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们、我们可以走了吧?”赤炼又问道。
牧庸扬唇一笑,“花花,请几位朋友到精武宗作客。”
赤炼担忧的看向鬼王,阮绵绵也抓紧了吕良仁的衣袖。
“你们不用担心,”花花满脸笑容,走过来道:“老牧人不坏的,你们在精武宗会比在外面安全的多,还有啊,金姐姐借了我的鬼美人和时妤的虚天剑,约定好在精武宗归还,我们去精武宗等她就好,我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
有花花的保证,赤炼他们才稍稍放下心来,跟着花花和天狗先行回精武宗。
他们一走,牧庸又恢复一张臭脸,对众位道君道:“说说吧,这些年都是怎么回事!不要妄图欺骗我,能骗过我牧庸的人,已经死了。”
……
精武宗中,花花找了很多极阴的东西助鬼王恢复,赤炼一直留在鬼王身边护法,鬼王破天荒的没有赶她走,安心闭关。
吕良仁每日到精武宗山门前翘首以盼,等着金凌,生怕金凌回来之前弄丢身上的东西,到时候他十条命也赔不起。
倒是阮绵绵,生性天真随和,没几天就同花花成了好友。
整日跟在吕良仁身边,阮绵绵有很多话和很多羞涩的心情都不知道跟谁分享,正好花花愿意听,便全都告诉了花花。
两人坐在山门前的桃林边上,边等金陵边聊天。
“你那么喜欢他,怎么不告诉他?”花花折了朵桃花放在阮绵绵头上道。
阮绵绵苦涩一笑,“吕大哥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心意,只不过吕大哥心里有别人,我不说,我才能一直跟在他身边。”
“没关系,我爹说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总有一天会接受你的。”花花鼓励道。
“真羡慕你,有个好爹爹,还有武圣大人也那么疼爱你,而且武圣大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你祖父,倒像是你哥哥,哈哈。”
“不是,”花花微笑,“他不是我亲祖父,我爹是他收养的孩子,说起来这件事还很好笑呢,我爹从来不告诉我,还是老牧偷偷说的。”
阮绵绵转过头看着花花,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老牧说我爹小的时候,流着大鼻涕,因为天生力气大,所以年少轻狂总梦想着当天下第一大侠。后来他挑战了很多高手,从未失败过,直到遇上了做妖的老牧。”
“老牧那时候都已经是武圣了,非要装凡人,我爹在他手里吃了憋,就回去刻苦修炼,约定三年之后再战。当时老牧把我爹揍得鼻青脸肿,我爹抹着大鼻涕放下狠话,说三年以后打不赢老牧就是他儿子。”
说到这,花花苦笑一下,“然后,你就知道啦。”
“噗哈哈哈,花花你爹真可爱。”阮绵绵捧腹大笑。
花花含笑叹气,“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只不过我爹也没想到老牧真把他当儿子,老牧在牧家是光棍一条,一直没有后嗣,宗家的人天天嚷嚷,老牧就把我爹的名字写在了族谱上,逢人就说是他在外面偷生的孩子。我爹也是在那时候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才开始变得稳重起来。”
“那你娘呢?”
“我娘是万年桃树妖,不过我娘可不是一般的桃树妖,老牧说我娘是巫离来精武宗的时候种下的,我爹不在之后,我娘把一身的修为都给了我,追着我爹去冥界投胎,也不知他们这一世有没有在一起。”
见花花心情有些低沉,阮绵绵拍了拍花花的背道:“不说这些……咦,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