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1 / 1)

萧衍之亲自将掌柜的送到门口,又好声好气地道了别,回头关上门往大堂当中的太师椅上一坐,面如寒霜。

三个小的已经乖乖跪在面前了,叶秋白还熟练地将鞭子双手高举。鞭子是新做的,六根柳条,四根柳条那支前天才被打断了。

萧衍之抓过柳条就往桌子上狠狠地打了一记,“啪”的一声,桌上的香炉也跳了三跳,三个小的更知道自己犯错了,齐齐低下了头。云子意小声道:“大师兄,我们错了……”

“错了?每次都是知错了,你们改了吗?”萧衍之骂道,“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不许在街上惹是生非!别人家摊子上的货是风吹来的?咱们家的银子是摘树叶摘出的?我的话你们都当耳边风了是吧?”

“大师兄,其实这次……”颜如婳绞着手上半残的披帛说,“是我……”

萧衍之一听更是气得将鞭子连敲桌上三下,痛心疾首道:“小如,你竟然也跟着两个混小子闹?”

颜如婳一听这语气便知自己令大师兄失望了,眼圈登时便红了。叶秋白看得清清楚楚,挺直了腰杆便道:“都是我惹出的祸事,你要罚就罚我一个,好好地骂三师姐一个女孩子做什么?不就是些钱吗?我以后赚给你!”

萧衍之被他气得都笑了,“不就是些钱?我告诉你小崽子!去年春天大旱,现在买一个你这样大的青壮小子也不过一两银子,你把自己卖三百回赔给我?”

叶秋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个守财奴!

“哟,还敢瞪他?真是翅膀长硬了就忘了鞭子的滋味!”萧衍之气得脸都白了,鞭子也不要了,直接手掌拍着桌子,骂道:“一个两个不省心的东西,长到十七八了还是这样,当真气死我了!都给我跪好了!先在祖宗牌位面前跪一个时辰,然后小如去绣一副百鸟朝凤给人家绸缎铺子送去,子意去城南张家把那只饿死鬼给抓了,小白……”

叶秋白立刻道:“别叫我小白!”

萧衍之本来还有些犹豫,这会儿直接咬着两个字清清楚楚地说:“小白你给我跪好了!哼!一个两个不省心的东西!”语罢一甩袖子回房间去了。

他一走,三个小的都松了口气,从原本直挺挺跪着变成了弯腰弓背地坐在腿上,对着条案后边一排排没写字的木牌位。据说那是门派列祖列宗的牌位,没见过谁家牌位连个字都不写的。

云子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道:“幸好只是骂一顿。”

颜如婳道:“大师兄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只顾着敲桌子,这次是没用上修为,不然的话这黄梨花木的桌子又要散架,下次直接换石桌得了。”

“哪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云子意嗤声,“敢情被打得鞭子都断了的不是你!这次若不是秋白也掺和进来,你看大师兄怎么打人吧。”

“二师兄!”颜如婳忙制止道,而已经来不及,叶秋白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一声不响地往外走。

“你看吧。”云子意不阴不阳地说,“大师兄说要罚跪一个时辰,也就是他能哼一哼转身就走,换我们俩,早打断腿了。”

“二师兄,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颜如婳无奈地叹息道,“从小到大,大师兄打过我们才几次?哪次不是我们犯了大错?你耿耿于怀的打断鞭子那次,也不过因为鞭子老旧了,自己断掉的?你也没伤着不是么?”

云子意并不服气,“小如,别说你没察觉,大师兄就是偏心小师弟!你看哪次秋白犯错了他舍得打?说一句重话也舍不得。”

胡说八道!叶秋白跪在走廊里,心中愤愤。从前或许大师兄念他年纪最小,偏心过他,现在不过是……

这念头一划过脑海,叶秋白的心便仿佛被人握住了一般。

半年前那件事之后,大师兄心中对他不过觉得愧疚罢了,哪里来的偏心?没见大师兄正眼都不肯看他多一眼了么?

叶秋白心中一阵酸楚,不愿多想,默默地在走廊里跪完了一个时辰。走廊不比大堂里,还有蒲团给他垫着,一个时辰跪完,即便是已然炼气入体的他也有些受不住,站起来时一个踉跄摔倒了。

“来,小如。”大堂里传来云子意的声音,“你还能站着吧?”

“嗯,我没事,二师兄,我也是炼气入体的人啦!”

这动静听着像是二师兄要扶着三师姐走出来的架势,叶秋白不愿他们知道自己在外边跪了许久,赶紧忍着疼站了起来,一个掠身飞过墙头出了门。他落在围墙外,努力不去想家里那乌七八糟的事,只一边揉了揉发疼的膝盖,一边一瘸一拐地往街上走。

城西的破庙里,男子正在打坐调息,刚走了一个周天将气息调匀了,忽然脖子上一冷,一柄剑便架在了脖子上。

“别动。”少年的声音清扬却又冰冷,“我打不过你却还能一剑杀了你!”

他自小在子午镇长大,十多年胡闹过来的,对子午镇哪里能藏人再清楚不过,稍微一找便能找到这人的藏身处。

男子一惊,不敢动一下,讪笑道:“少侠饶命,我身上什么财物都没有,几颗中品灵石,你要的话就那去吧,只求少侠绕我一命。”

“呸,谁稀罕你什么中品灵石?我且问你,白天那个野人什么来头?”叶秋白冷冷道,“我随大师兄修炼十二年,还未听说有什么野人受不得市井之气的,只知道某些不祥之物受不得生人气,到了阳气足的地方便会自己消失。”

男子张嘴想说话,忽然一阵破风声传来,一粒石子轻轻地打在剑上,叮的一声将剑身荡开了。叶秋白登时警惕,横剑在前,厉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男子得以脱身,立刻便掠到了旁边,手腕微动,那颗荡开剑身的石子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不轻不重地打在他的手肘上。男子手臂一麻,竟是不能动弹。

一个紫衣人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拢袖、拱手、行礼,一派彬彬有礼。“小师弟多有冒犯,在下先赔个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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