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们才刚来江南,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出手了。”苏苏放下手里的瓷碗,脸上嬉闹的表情收了起来,有些凝重地看向元恒。如果是确切地说起来,他们才刚刚到江南,自己人也要收拾一下才能够安排好他们,这群人的动作,可是比他们自己都要快啊。
并且他们现在是陷进泥水谭,左右两头懵,这群人是谁他们还是没有调查清楚,这种被人暗暗盯住的感觉实在是让苏苏很是不舒服。
元恒自然也听出了苏苏话里的意思:“夫人此言有理,看来我们周围是混进了不干净的东西。”简单一点,出了叛徒了,或者,周围被人家安排潜入了。
“残阳,厥涟!”苏苏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许多久没有关心一下十八骑,看来里面的人有些不太满意了,连周身被人安插了探子也不知道,她只想说一句,要你们何用?!
当然苏苏实际上也是这么说的。
“属下知罪,请主子惩罚!”
残阳和厥涟齐刷刷地单膝跪下,恭恭敬敬地对着苏苏和元恒二人请罪,。如果走近一点看的话,可以发现残阳和厥涟的脸上都有冷汗流下。
平时的时候别看苏苏那么一副淡笑着和蔼可亲的样子,实际上她要是发起火来,可是比元恒还要吓人,至少元恒不爽了直接动手,这姑奶奶可不一样,搞不好就是什么新花样,弄得你怀疑人生。
苏苏有些气愤地抿了一口茶,平静了一下心情,这才道:“惩罚?惩罚你们有用么?难道那个内鬼还会因为你们被惩罚内心觉得愧疚出来自首?笑话!他会察觉到我们的异动,更加警惕,打草惊蛇,这蛇要是藏起来,哪一次跳出来咬你一口那可有的受。”
残阳和厥涟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们怕越说越乱。
元恒轻轻拍了拍苏苏的背,道:“夫人,你的伤还没好呢,不要太动气了。”的确,这一次让那些刺客有空子钻,是十八骑的防卫有责任,但是谁没有责任呢?都有,都有。
“等这一段风波过去之后,自己去旭那里领罚,最近就给我好好地看看,有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这里面造次!”苏苏扫了扫残阳和厥涟,哼道。
旭是十八骑里面专门负责刑罚的,那可是专家中的专家,到了那里可是有苦头吃了。
“是,属下领命!”
残阳和厥涟暗暗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
“残阳,让你收集的药箐族的近年异动和具体资料,做的怎么样了?”苏苏把目光转向残阳,问道。
残阳被点到名字,连忙答道:“回主子的话,药箐族的开创人是开国皇帝凤高祖手下的一名御用太医,医术高超,曾多次救过高祖的命,后来隐退之后落根江南,创建了药箐族。但是奇怪的是,这名太医曾经立过族规,不能与皇室再有瓜葛,否则是要逐出族群的。”
“一开始的时候,药箐族是一个济世救民的好族群,曾经在江南有着很高的威望,但是从那名太医下来之后的嫡系断了根了,最后引得外戚霸占,得了药箐族,从此在那名外戚的经营下,专门炼一些不着门道的丹药,并且抓活人做实验,害死了不少人,于是近年来药箐族渐渐名声狼藉,在江南也成为了人人唾骂的邪族。”
苏苏听了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原来这药箐族已经换了主子了,那么原来那名太医立下的规矩不也就破碎了么?所以,这药箐族与皇族联系的可能也大了一些。
不过为了确定,苏苏还是问道:“那近年来有没有发现药箐族与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自从苏苏从她爹那里接下了十八骑之后,她就把十八骑里的十八位骑兵全部都划分了,做些他们最擅长的事,每一位骑兵的下面又分了一些小头目,负责着自己负责的这一块,可以说现在的十八骑情报人员已经全天下遍布了,所以打听一点事不是什么难题。
“回主子的话,药箐族近年来的行踪极为诡异,他们有专门的暗语进行交流,而且做事也十分小心,我们的人才来江南几年,并不能探出什么,但是可以知道这几年药箐族的外交方式有所改变。”
苏苏听了点了点头,看来一时半会想要查出药箐族什么底还是比较麻烦呐。不过能查到这些也算是不错了,他们刚刚到江南,有些事可以边走边看。
“好,你们继续查,你定要查清楚了,试试能不能安插几个人到药箐族里面去。”
“主子,这个比较难,药箐族的行踪捉摸不透,而且他们都是零散走动,连他们的大本营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残阳闻言有些红了脸,真是丢人!这群废物,让他们在江南走了几年了,连一些门派的总部都没有弄清楚。
要你们何用?!
“这样么?有些棘手,尽快给我弄清楚,怎么的也得找到他们的总部。”苏苏扶了扶额头,没有想到这个药箐族居然藏的那么深,他们的人在江南走动了怎么长时间,知道的还是比较少啊。
“是!”残阳点头。
“如此,你们且先下去。”苏苏眸子闪了闪,道。
两人行礼退下。
看着残阳和厥涟远去,苏苏才看了看身边的厥涟,只见他正在慢悠悠地喝着茶,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不禁勾了勾嘴角。
元恒嘛,就是这一点好,她的人她训,不会插手到她的手里来,实际上她也是一样,知道元恒有什么人,但是从来不会去管那些人,除非是做了什么过分的连她都看不下去的事,不过,元恒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夫君,你可知道一些那太医的事?”苏苏歪了歪脑袋,找了一点话题谈。
元恒听罢看了苏苏一眼,笑道:“自然听过,那是高祖最为信任的人,随着高祖一起打天下,出生入死,虽说是一个太医,但是那是好兄弟啊!”
苏苏听了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那我是不是你的兄弟呢?”虽然没有打天下,但是那的的确确是出生入死过啊。
元恒听了大笑几声,一把搂住苏苏,道:“是是是,不过,你是我的妻多一点。”
苏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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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贞沐你就这么放过她了?如今她惹得穆珏他们开始警惕,以后我们办事可就难了,而且我的行动也会被拘束。”黑暗中,一个身影正对着院子中的那一抹高大的背影说道,语气之中有些不满。
那高大的背影动了动,发出声音:“祝天,如今我们这边缺少人手,总部那边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死抓着人不放,现在穆珏他们警惕起来你正好可以将计就计。”
“至于贞沐,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她自然会去她该去的地方。”
“是,主上,”那黑暗中的身影动了动,发出一种沙哑的声音,“林慕大人那边如何了?”
“这个不是你该问的事,做好你自己就够了。”祝天的声音刚落下,就听见那背影的声音变得不满起来。
“属下知罪,祝天只是想尽快筹谋一下。”
“好了,”那背影抬手止住了祝天接下来的话,“如今正是风头紧的时候,你还是早些回去,别让穆珏他们发现了什么。”
“...是。”祝天行了一礼,消失在黑暗中。
祝天走了之后,又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他走到那背影之人的身边,笑道:“廷总舵,你手下的人真是有意思。”说着,语气之中还带着一点笑意。可不是有趣么?一个不问统领擅自动手,一个则不把统领放在眼里越级询问。
“林慕大人,让您见笑了,”被称为廷总舵的人闻言有些僵硬地笑了笑,道,“不知道大人来此所为何事?”如果只是来听墙根的,那你还真的是闲得慌。
那林慕大人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听出来廷总舵的不耐,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道:“月圆之夜已经过了,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我不想等到三,那可什么都晚了。”
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廷总舵一眼,继续说:“该出手了,别犹豫什么,要出其不意。”
廷总舵听罢一愣,随即行礼道:“是,属下遵命。”
林慕大人闻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大人,这廷赦真是大胆,见到您也不下跪行礼。”当林慕大人隐入黑暗的时候,一个黑影从房顶上落下来有些不满地说道。
“他啊,是有些本事,但是太过自信变成自大了,骄兵必败。”林慕大人听了笑了笑,随着一阵脚步声,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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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残阳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看见苏苏被她一惊,手里的毛笔在纸上画出一条老大的墨痕,她心中暗道不好,连忙对着苏苏行礼。
苏苏挑了挑眉头,把那张玷污了的纸拿开,有铺上另外一张,这才道:“有什么事?是来告诉我旭那边空闲的很?”
残阳心里一跳,得了吧,上次她被罚了,旭可真是一点都不留情,直接抽下去了,害得她现在背还疼着呢,再让她去那变态那里,她还不如被苏苏本人折磨呢。
“主子恕罪,残阳只是有一件天大的事要禀告!”
苏苏的手顿了顿,道:“哦?什么事啊?”希望是一件好事。
“如果是坏事您还听不听?”残阳奇怪地问了一声,话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自己走到旭那里去。”苏苏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门外,道。
出门右转,再直走就是,不谢。
“主子我错了!”残阳缩了缩脑袋,老老实实地说道,“雪姬姑娘被官府抓起来了,说她涉嫌杀人!”
“啪!”
苏苏的毛笔猛地搁在笔架上,问道:“怎么回事?!”昨天见雪姬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而今天只是出去打探消息而已,怎么突然之间就涉嫌杀人了?
“属下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人被拘留在官府了。”残阳咬了咬唇角,说道。
“我要去官府看看。”说罢,双脚便迈了出去。
残阳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想起来要罚她。
“还有你,残阳,自己去旭那里领罚!”突然,苏苏又不知何时跑了回来,对残阳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