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哲传来消息,拍摄照片的那家酒店已经找到,厉冷尧卸去了一身的孝服,换回昂贵的西装,跟杨国忠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带着李伟德匆匆离去。
不眠不休的奔波,终达目的地。
向哲一见到来人,打开车门迎了上来,满脸惊色:“天!老大,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说完,又奇怪的看着李伟德,二人皆显得疲惫不堪。
“此事以后再说,现在什么情况。”厉冷尧止住他的好奇,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照片事后,他懊悔于当时的一时冲动,对玄继下了那样的命令,还......想到那时的争吵和造成的后果,心中的悔恨又深了一层。后来静下心来,才觉得事有蹊跷。
“我们根据照片上的背景,将所有的酒店查找了个遍,最后找到了这家,据这里的工作人员说,当时好像有见到。”向哲立刻如实的说道。
厉冷尧二话不说,直接往酒店里走,二人匆匆跟上,前台见到两位英俊不凡的男人进来,在这种小酒店纯属难得,不禁看眯了眼,服务的热情度也飞速高涨。
向哲举着递过去江宛梦的一张素颜照片,“你告诉我说见过这个女人?”
服务员见他面色沉冷,忙收起了花痴的表情,盯着照片上的女人看了许久,努力的回忆了一下,道:“看起来很眼熟,我记得那天有个男的扶着她进来的,当时她好像是醉得不省人事了。你们知道的,在我们这种小酒店,这种喝多了带出来开房的太正常了,所以我们也就没放在心上。”
“还记得那个男人的样子吗?”向哲继续问道。
“不记得,他当时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我只知道个子很高,身材很魁梧。”再次思索了一遍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补充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那个男的手背上有一道伤口,很像被抓出来的。”
呼之欲出的真相渐渐的浮出,厉冷尧的眼神凛了凛。
“他登记的信息呢?”向哲继续问道。
“这个......我们是小地方,有时候客人开个临时房,办完事就走了,我们也就懒得登记了,所以......”随着俊美男人的脸色变得阴霾,服务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不敢再多看对方一眼。
“MD,老子要将这些屁大的酒店统统关掉。”三人走出来时,向哲忍不住骂道:“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又断了!不过还好,至少可以证明宛梦姐是被人下了药弄进来的。”瞥了一眼身边的男子,言下之意:你误会她了。
下药二字,瞬间让男人的沉重的心一紧,各种不愿意想到的场面浮现在脑海里,紧握的双手青筋爆出,第一次想将一个人碎尸万段。
“老大,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向哲一个头两个大,线索的中断让他完全失去了方向。
厉冷尧沉默不语,在一边接电话的李伟德突然跑过来,语带惊喜:“少爷,鹰眼传来消息,傍晚时候,欧阳美怡今天外出后去见了一个男人,身材跟刚刚服务员描述的很相似。”
厉冷尧一愣,随即道:“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我亲自去。”
“是。”
高速公路上,价值不菲的私家车在渐行渐远的落日下急速的飞驰着,车内的人皆急不可耐的想要一探鹰眼传回来的男人。
简单的屋内,一室丢弃的衣服的狼藉,床上的交响乐戛然而止,一番酣畅淋漓的云雨之后,粗矿的男人捏了一把女人的丰满,身心满足的笑容挤满了横肉纵横的脸,嘬一口被吻得红肿的嘴唇,笑眯眯道:“没想到这么个漂亮的美人儿,下起手来比男人还狠,那女人跟你有那么大的仇恨?”
女人抽身而退,毫不必羞的赤身裸体下床,赤足站在冰凉的地面上,捡起一地零散的衣服,本是好看的脸蛋扭成一团,看起来极其狰狞:“要不是这个贱人的出现,我就不会家破人亡,没让她死算是轻的!”
“哈哈,够味儿,老子喜欢”男人也随即坐了起来,泛黑粗糙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让人看了顿时倒了胃口,“老子要是再告诉你一个能让你高兴的消息,怎么报答我?”
正在穿衣服的女人手里一顿,一把扯掉刚系好的内衣,回过头,一抬脚,坐在了男人的身上,某处紧紧的相抵,撩得男人直咽口水。
“人家什么都是你的了,还要怎么报答,讨厌......”说完,豆蔻指甲的手指在男人胸前的两点上挑逗性的一掐,男人唔的一声后,女人随即感到身下的硬物瞬间的挺起,心中不禁得意的一笑。
“我听说,那个女人流产了,现在就在医院。”男人捏一把女人腰部的嫩肉,坏笑道。
“真的?!”女人差点惊喜得跳起来。
“老子哪能舍得骗你,不信的话自己去看看,那娘们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将女人的臀部提了提,对准自己的某部位,稍一用力,两具刚褪去了激情的身体便又贯穿在了一起。
“啊!”女人一阵战栗,舒适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身体的渴求让她早就忘乎所以,昂起的头往后一仰,身体不自觉的迎合着,涌现的潮湿将两人瞬间吞没,翻云覆雨间,完全忘记了窗外将一切收入耳中的人。
砰,一声巨大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内,将床上正在苟合的两人吓了一跳,激情的澎湃瞬间被浇灭得不剩,女人迅速的蹿入被中,将自己掩好,看见破门而入的人,绯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向哲难得见到这样的春宫图,不自觉的咳了咳,已掩饰自己的尴尬,一边的厉冷尧和李伟德冷冷的看着,如同司空见惯般,表情极其的冷淡。
于是,向哲觉着自己太过于不成熟了,特地先发制人的发了火:“真够不要脸的,光天化日做这种!”说完又咳了咳,因为现在已是太阳西下,也不算是光天化日。
床上赤身裸体的男人趁此从床边摸出手枪,正要抬手间,便被飞速而来的李伟德扣住,抢过手枪,反转,对着男人的太阳穴重重的一击,男人一声闷哼,随即倒在了床上。
李伟德上前查看,果然,在男人的右手背上有一道抓痕,刚刚结痂,看起来就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回头对着厉冷尧道:“是他!”
向哲随即向前一步,对着惊恐的女人义愤填膺的叫到:“真的是你!亏得宛梦姐看你可怜,照顾你,没想到你这么贱!”
“贱?哈哈哈哈!”欧阳美怡慌乱了一阵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向哲的话瞬间刺激到了她:“我贱吗?我承认,但比起我,那个女人更贱,她什么都不是,一个野种生的孩子,凭什么!凭什么能让你们一个个的围着她转!”
气急败坏,口不遮拦,听得向哲眉间一皱,恨不得一巴掌煽上去,但又从未打过女人,拳头捏了捏始终下不去手。
“啪!”有人可比他狠多了,咒骂的女人苍白的脸颊上瞬间出现了深深的手指印,看起来有些吓人。向哲心中偷念:不亏是老大,真下得去手。
欧阳美怡一个踉跄,这一巴掌煽得她眼冒金星,忍着脑中的嗡嗡作响,舔了舔嘴角留下来的红色液体,整个人变得疯狂:“我说错了吗?!她就是个贱人,就是个野种,就......嗯......”
纤细的喉咙被骨节分明的手生生的扼住,呼吸变得艰难,再吐不出一个字。随着手掌的用力,苍白的脸涨得越来越红,嘴唇张得越来越大,以求得一丝的呼吸。
“老大。”向哲走到男人身边,感觉他积压的怒气似乎在一点点的爆发,于是靠近他身边轻轻道:“交给我,别脏了你的手。”
厉冷尧闻言,满腔的怒火稍稍的平息了些,松开手里的禁锢,被扼住的女人抚着留有捏痕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与死神擦肩而过,对男人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想再吐出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把衣服穿上,跟我走!”向哲不看她一眼,冷冷的说道。
一招走错,满盘皆输,更或许所谓的计划和酝酿都太存在着太多的纰漏和肤浅,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算计,带来了满心欢喜的结局,却没想到这么快被识破。
欧阳美怡心中涌起了绝望,空洞的眼神犹如朽木死灰,听向哲一说,竟没有了反抗和激动,变得异常的平静。捋了捋松散杂乱的长发,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一抹绝望的笑容浮了上来。
“呵......呵呵呵,去哪儿?去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吗?不会的,我欧阳美怡这么美,这么多男人心甘情愿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怎么能一个人孤孤单单呢。”抬头望着厉冷尧,眼神突然发狠:“告诉那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
说完,不顾身体的赤裸,突然飞速的冲向李伟德,抓住他手里的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扣动了扳机,上了消音器的枪支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后,便见女人如破布般飘然下垂,瘫倒在地,脑中的鲜血汩汩的往外流。
生不如死,不如一死了之,这是欧阳美怡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算是清醒的认知。
三个男人并未有多大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向哲看着抽搐的身体渐渐的趋于死寂,上前探了探鼻息,道:“死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勾一件床沿的衣服,大手一挥,衣服随即盖在了死去的女人身上,对着李伟德道:“将他们葬在一起。”
“是。”李伟德心领神会的应下,看了一眼床上昏死过去的男人,又道:“他怎么办?”
“交给我。”向哲接道:“老子我非得让他吐干净不可。”害他辛辛苦苦忙了这么久,还爽约了好几次Tony的相邀,等这个案子了结了,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去安抚一下那个死变态的心,省得那变态老给他脸色看。
随即而来的向哲的人,嫌弃的在男人身上简单的套了衣裤,然后跟拖死猪似的拖着离开。
一个早就被世人淡忘的欧阳美怡,如同昙花一现般,再次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只是这次,是永远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