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那种似曾相识的疏离感再现,江羽梦觉得这个男人的态度好似回到了两年前初见时的模样,要说哪里不对劲,好像更加的变本加厉的捉摸不透了。
灵魂出窍了半天,方才被邢凯叫了回来:“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从那男人望向自家小姐的眼神,他果断的断定俩人绝非是陌生人的关系。
怎么办?我靠,我哪知道怎么办?江羽梦小脸一垮,一屁股坐回凳子上:“不知道。”
“要不要通知少爷,让他来解决?”
“不用不用”江羽梦立刻回绝:“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不要什么事都去麻烦你家少爷,他日理万机的很是辛苦,你这样会让他过于操劳影响健康的。”事实上,她更想用自己的方式将这块烫手山芋给扔回去。
邢凯感觉眼前有成群结队的乌鸦飞过,心想:你好像没少给少爷惹麻烦。
短短一天的时间,恒鼎集团的厉少爷将高价拍得的土地赠送给义宏的江总的消息不胫而走,报纸新闻铺天盖地的大肆宣扬了一把,说什么厉少爷为博红颜不惜重金相送,相对于之前的刻意掩饰,这次人们发现恒鼎的厉少爷好像是有意的放松消息的传出。人们不仅开始猜测俩人之间的关系,但猜测归猜测,没有人敢大张旗鼓的将小道消息到处散播。
江羽梦所在的办公室也是议论声一片,除了惊喜于从天而降的好事以外,更八卦于江总跟厉总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那个从来不屈就于女人的冷峻男子,会做出这番举动,着实让人惊讶。
江羽梦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将两条雪白修长的腿毫无形象的搭在一旁的侧卓上,咬着偷偷塞进包里带进办公室的巧克力,盯着网络上关于她这个主人的花边新闻,胃虽然被填得甜甜的,但心却是酸酸的。想当初结婚的时候,都没这么大张旗鼓的宣传过她是他的妻子,现如今离婚了,反倒成了他的绯闻对象。
咚咚的两声敲门声,将江羽梦吓了一跳,赶紧将两条白花花的腿放了下来,擦了擦嘴角的巧克力残渍,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实没什么可疑之处了,方才清了清嗓子让敲门的人进来。
来人是江羽梦的秘书,公司新招进的大学生,五官清秀,穿着打扮利落清爽,是她比较喜欢的女孩子,江羽梦其实比她大不了多少岁,所以每次被他们喊江总江总的,总觉得怪怪的。
“江总,恒鼎来人找您。”秘书带着甜甜的笑容,脸颊微红。
江羽梦楞了一下,立刻道:“让他进来。”
没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江羽梦抬头一看,“怎么是你!”
“你好像很惊讶啊,怎么?以为会是那个谁?”秦勋大步走过来,身型晃了晃,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江羽梦对面的会客椅上,翘起二郎腿,毫不觉得自己是个客人,晃动得相当的惬意。
秘书跟在后面,送进来一杯茶水,触及到身边男子含笑的目光时,脸色又羞涩的红了红,抬头瞥见自己领导警惕性的目光,立刻收敛了情绪,恭敬的退了下去。
面对稍微英俊点的男人,竟然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江羽梦突然觉着不是很喜欢这个新秘书了,想着是不是哪天把她换掉得了,最好换个六根清净的女人。六根清净?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位被她念叨着要做嫂子的女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意识到自己的走神,针尖对麦芒道:“我记得芷涵就快生了吧,怎么还有空到我这里来晃悠。”江羽梦手撑着下巴,没好气的说道:“还敢对我的秘书放电,等会我就打电话告诉芷涵,说你到处沾花惹草。”
“别,我好不容易哄好了那位姑奶奶不让她跟我出来,你要是这么一说,以后我估计连门都出不了了。”秦勋一脸的无奈,感叹怀孕期的女人果然是多疑的神经质,十分的招惹不得。
“哎哟,想不到我们风流倜傥夜夜笙歌的秦大公子,也有妻管严的时候。”江羽梦抓住机会忍不住的嘲笑,笑过之后,方进入正题:“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何贵干?”
秦勋将手里的文件袋扔在她办公桌前:“我来履行某人的承诺。”
江羽梦将袋子里的纸张抽出来,一看,顿时傻眼了,还真是履行承诺来的,那个男人果然把土地的使用权书送了过来,怔楞间,又听得秦勋道:“可怜了我,好歹那个开发部也有我的一席之地,我愣是从新闻上才知道某人为了一个女人,把我们计划已久的发展愣是给中断了,哎。”
“我不要,拿回去吧。”将文件重新返回袋子,将袋子推到他的跟前,所谓的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是他的东西,她跟他之间早就算清了不是,何苦要收这个人情,最主要的,这个人情也大得太吓人了。
秦勋以为自己的玩笑被对方当了真,立即改口:“咳咳,我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
“既然这是你们计划已久的事情,我不能占为己有,况且......”顿了顿,低声道:“我也不想欠你们人情。”
欠我们人情?你是不想欠他的人情吧。秦勋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反正东西我已送到,总不能让我再拿回去,那样太没面子了,你要是实在不想要的话,你可以亲自送还给我们那位厉总,你知道的,我也只是个打工的。”
江羽梦白了他一眼,“放着自家的银行不管,你这工打的倒是忠诚。”
秦勋不是没领教过他的口才能力,所以对她的话完全有了免疫,压根是一个耳朵进另一个耳朵出,或者连进都没进一下,所以仍是一脸的嬉笑:“两年未见,你还是这么的伶牙俐齿啊。”
“彼此彼此,你还是这么的厚脸皮。”江羽梦反击道。
二人相视一下,竟突然放笑出声,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是一回事,跟他们的情分又是另一回事,她还不至于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秦勋抿了一口送上来的茶水:“味道不错,只可惜鄙人还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先走一步了,下次有空我得过来好好的品一品你这儿的茶。”说完,站起身笑嘻嘻的便要离开。
江羽梦拿起文件,刚要扔过来,秦勋反应极快的先下手为强:“我说了,我只负责将东西带到,其他的恕难从命。”
江羽梦吃了个闭门羹,讪讪的将文件扔回桌子上,脑子里开始盘旋着如何处理这棘手的玩意儿,走到门口的男人突然转身:“对了,如果时间掐得准的话,也许这几天我就要升级当爸爸了,到时候江总可要抽出时间过来叙叙旧啊,我还想让我儿子认你做干妈呢,啧啧,这个干妈要是认了,他以后就不愁吃穿了。”
拾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使劲的朝他扔了过去,“赶紧滚。”佯装微怒,却不见丝毫的怒气。
秦勋眼疾手快的拉开了门,两手插兜的潇洒的走了出去,高楼下的大门外,停着一辆熟悉的轿车,秦勋拉开后座的车门钻了进去:“兄弟,该帮的我都已经帮了,接下来可就看你自己的了啊。”
一直在车上坐着等候的男人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发自内心的:“谢谢。”
咳咳,秦勋微微有些不悦:“我说你俩怎么一个德行,没事装什么煽情,听着真难受,就咱这关系,还需要说谢谢?”想了想,又道:“不过如果你实在要谢我的话,不如来点实际的?”
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浮起一丝好看的微笑:“说吧。”
“今晚魅夜,不醉不归。”现如今已经不比当初,来去行动自如,苏芷涵自从怀孕以后,本着男人容易在女人孕期出轨的信条,再加上婚前对方经常光顾风月场所的不良嗜好,现在每天基本上是随行左右,严防死守。弄得秦勋是哭笑不得,叫苦不迭,但却拿苏芷涵一点办法都没有,哪怕就是那几滴眼泪,就足以让他这个七尺男儿败了下风。
“你不怕回去交不了差?”厉冷尧揶揄道。
“怕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了她一个小女人?”某人死鸭子嘴硬。
厉冷尧觉得好笑,要知道他的妻管严的形象早已在公司深入人心了,但也故意不去拆穿:“既然你不怕,那我就奉陪,到时候要是追究起来,我不负责解释。”
秦勋一听,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气势,一咬牙,立刻又变得嬉皮笑脸:“解释还是必须的,必须的,家和万事兴嘛。”
厉冷尧难得的笑出了声,听得驾驶座的李伟德忍不住感慨,自从少夫人消失后,少爷是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再强悍的男人,遇到他心中的那份真爱,也是情关难过啊。
邢凯觉得事关重大,还是将拍卖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远在他方的羽令凡,羽令凡听后,难得冷静的一个人,握着手机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紧了紧,有一种渴求的东西在眼神里慢慢的散去,渐渐的消失不见,沉静了半晌后,十分平静的只回答了句:只要事关小姐跟那个男人的事,由他们自己看着办,不要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