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叹了口气,却没有将手收回,而是语气严肃地对苍衡说道:
“苍衡,桃夭现在正在净化亡颓之气,十分危险,你先让我看看她,我好为她去拿些丹药来”
苍衡听了陆压的话,慢慢地放开了陆压的手,然后便站在一边紧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桃夭。
陆压为桃夭把了把脉,发现她只是痛的昏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陆压看向苍衡,语气平稳地说道:
“桃夭只是痛的昏了过去,并没有大碍,这样,我先回西昆仑拿些固元养魂的丹药来,你先在这里,照看着桃夭,若是……她额间桃花印记上的黑气又加重了的话,你便先为她渡些真气,等我回来”
陆压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叮嘱苍衡道:
“我说的是真气,可不是修为,你千万别给她渡修为,眼下魔族正蠢蠢欲动,千万要顾全大局,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陆压便化为一阵青烟,飞回西昆仑了。
丹熏殿里,苍衡静静地坐在榻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桃夭。苍衡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出来自己的关心,但他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咳……”
桃夭紧皱着眉头,又咳出一点血来。那血沿着桃夭的下巴流向脖颈,使得脸色本就极其苍白的桃夭,更显脆弱。
苍衡听着桃夭那无力又痛苦的咳,下意识地握住了桃夭的手。苍衡不敢用力,只能轻轻地用自己的手包裹住桃夭冰凉的小手,仿佛这样,就能替桃夭分担一些痛苦。
采衣手里拿着一块丝帕,想要上前去把桃夭脸上的血迹擦掉。
苍衡却从采衣手里接过丝帕,说了句:
“我来吧”
然后便轻轻地把丝帕抚上桃夭的脸,仔细地擦着。
采衣可以看得出来,苍衡很紧张。他整个身子看起来都绷得很紧,动作也有些僵硬,但却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确书小心地很,生怕弄痛了桃夭。
苍衡终于把桃夭脸上和脖颈间的血迹擦干净,暗自地松了口气。
苍衡将丝帕递给采衣,然后便问道:
“说吧,你为什么要假扮桃……桃夭”
苍衡想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叫桃夭的名字,有些不适应。他记起,桃夭总是殿下殿下的叫她自己,也一直没有好好地叫过他的名字,不过……桃夭,桃夭……不是个难听的名字……
采衣听了苍衡的问话,不自觉跪下来,解释道:
“回……回殿下,桃夭是因为要闭关,所以才让奴婢假装成她的”
苍衡心头有些疑惑,微微偏过头去看了眼双目紧闭的桃夭,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采衣一直低着头,没敢看苍衡,自然也不知道苍衡心里的想法。采衣思索了一番,继续解释道:
“殿下,桃夭因为前几日的那场大战,体内侵入了不少亡颓之气,桃夭想着若是能尽快把它们净化,便能尽早回到殿下身边,与殿下一同并肩作战,所以,才想着闭关几日,好快些净化这些亡颓之气”
采衣心里微微挣扎了一番,继续说道:
“殿下,桃夭他她是不想让殿下担心,才欺骗殿下的,还请殿下千万不要怪罪桃夭”
苍衡听着采衣的解释,自己虽然心里早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心情还是不自觉地好了起来,看着桃夭的眼神也更加温柔了起来。
采衣见苍衡看着桃夭的神色越发温柔,便知道苍衡早已经不生气了,心里便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一丝微小的失落与难过。采衣现在全部心思都扑在了桃夭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此刻,采衣正焦急地在殿门口来回踱步,等着陆压神君些回来。而苍衡,则是专注地看着桃夭苍白精致的面容,将心里等我情绪隐藏地很好。
虽说是这样,但其实苍衡比采衣要急得多。他甚至想,若是半柱香之内陆压还不会来,那自己便用修为帮她将体内的亡颓之气逼出来。
安静……
还是安静……
空气中只剩下桃夭微弱无力的呼吸声在提醒着苍衡时间的流逝。眼看半柱香的时间就要过去了,可陆压还是没有回来。
苍衡等得有些急了,微微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便有了打算。
苍衡站起来,双手捏诀,双目阖紧。
采衣看着苍衡身体周围渐渐泛出淡金色的光芒,捏诀的双指间也渐渐凝出乳白色光芒。采衣见状,便知道了苍衡的用意,出声阻止道:
“殿下……”
苍衡并未理会采衣的话,而是继续渡修为给桃夭。
采衣见苍衡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里便急得很。她又是心疼苍衡的修为,又是担心桃夭的身体,心里好不煎熬。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采衣想着应该是陆压神君回来了,心下一喜,便赶紧去殿外迎陆压。
采衣见了陆压,便焦急地说道:
“神君,苍衡殿下他……”
陆压一听采衣的话,便知道苍衡一定是没有听自己的话,给桃夭渡了修为。
陆压匆匆地走进殿内,果不其然,看见苍衡正在给桃夭渡修为。
陆压快步上前去打断正在渡修为的苍衡,然后拿出一颗白色仙丹,迅速喂桃夭服下,又给桃夭渡了几分修为,好让这丹药更快发挥功效。
果然,桃夭的眼睛微微地睁开,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陆压见状,又喂桃夭服下一颗绿色仙丹。不出一会儿,桃夭便完全清醒了过来。
桃夭痛苦地呻吟一声,迷迷糊糊的打量了一番周围,发现苍衡,陆压还有采衣竟然都在。
桃夭微微动了动手指,发现浑身痛的很,仿佛是被千刀万刮一般,生生地脱了层皮。
“你们……”
桃夭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发出一点点声音,虽然,这声音沙哑地像是被火烧了一般。
采衣见状,连忙给采衣倒了一杯茶,扶着她喝了下去。
桃夭喝完了茶,才觉得自己的喉咙舒服了一些,然后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