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千余米的高空坠下,沒人想到棍子和邹嘉辉还能活着,然而事实上是,就在团结旅小队全身而退回到波别,郭奎责成顾友亮等人开始筹备棍子和邹嘉辉的哀悼会时,他们却还在紧邻泰国湾的热带丛林中和四十八个雄风进行着殊死搏杀,
历时一个星期的追击、狙杀,六十七名雄风被邹嘉辉和棍子杀死了十九个,而现在,邹嘉辉和断了左腿的棍子弹尽粮绝、筋疲力尽,两个人不得不正面起死亡來,
距离波别大约一百公里的北柳市一个不知名的河谷内,一堆乱石中间的凹坑里,邹嘉辉和棍子背靠背坐着,人手半条蛇肉,正在奋力的咀嚼吞咽着,泰国一年四季不缺水果,但是光靠水果可支撑不了大运动量的热能消耗,鱼肉蛇肉以及木薯块茎就成了必须的摄取物,哪怕再难以下咽,他们每天也会强迫自己吞咽下去一些,
“就是能够活着回去,我这条左腿也废了,那活着还有啥意思,邹黑,待会我來吸引鬼子注意力,你准备泅渡过河。”将手上的一截蛇骨扔掉,满头大汗的棍子费力的说道,
“想都别想,我们狼牙何时会抛弃自己的战友,省点力气少说点话,留着多杀两个鬼子。”邹嘉辉有点恶狠狠的道,
还在那棵榕树上的时候,棍子就让邹嘉辉独自逃走,但是邹嘉辉如何肯干,学兵军普通部队都有训诫,不到最后时刻绝不抛弃一个战友,作为学兵军中最精锐的狼牙,他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棍子怒道:“邹黑,你想让我死都不能瞑目吗。”
“扯淡,如果我现在留下你独自离开,才会真的活不瞑目,好了,黄泉路上有我作伴,你该感到荣幸才对,养点力气吧,别被鬼子摸上來连光荣的力气都沒有,。”
“邹黑。”怒气潮水般褪去,感动浮上心头,棍子感动的喊道,目中溢出泪水,
邹嘉辉紧抿嘴唇,却不肯再说什么了,他用一把匕首修理着一根长约两米的树枝,将旁枝削去,又将一头削得尖尖的,
棍子奋力的挣动一下身体,抬头望天,看着那已经变得通红的太阳,默默祈祷道:老天,快点黑下來吧,
邹嘉辉和棍子逃得艰难,雄风们追得也不轻松,这部雄风皆是从曼谷军用机场追出來的,刚开始只是一个小队应铃木先道的命令去查看战机坠毁情况,侥幸的希望“支那代表”还能大难不死,这自然是奢望,意识到“支那代表”死了以后自己将要承受的惩罚,加上紧接着明白了邹嘉辉的身份,一旦想到被邹嘉辉以光明正大的手段放翻了百多个,铃木大队的雄风们羞愤欲狂,一旦发现狼牙的踪迹,立刻不要命的追了下來,
两个小队的雄风参加追击,一个星期过去了,两狼牙依旧在逃,雄风却挂了十九个,雄风们心中的屈辱感越发强烈了,同时也隐隐的感到了胆寒,追杀了一个星期,他们已经弄清了两狼牙的底细,其中还有一个重伤员哪,如果两个狼牙都完好无缺的话,那他们会倒下多少人,还能撵得上吗,
吸收了足够的经验教训,带队的狼牙中队长,一个名叫西川健保的大尉更改策略,将剩下的雄风编成三人一组展开搜索,并严令发现狼牙以后不要轻举妄动,必须最少凑齐十人以上才行,
邹嘉辉不愧是练武出身的,体力超级棒,背着棍子还能疾走如飞,他一次又一次的逃出了鬼子的包围圈,然而此时此刻,他终于体力不支,只能选择了暂时潜伏以待天黑,
寻找合适的潜伏地绝对算得上技术活,比如他们现在藏身的乱石堆,如果不走近了看,绝对发现不了,而要是走近了的话,以邹嘉辉和棍子的手段,三个雄风会迎來什么,那可难说了,
“他们不会渡河了吧。”距离乱石堆大约十余米的一片芭蕉林边,三个雄风在小心翼翼的将芭蕉林梳理了一遍无所发现以后,凑在一起议论着,
“有这个可能,通知一下西川大尉吧。”
“松村,把你的水壶给我,我的水喝光了。”
“哈依,给。”
……乱石堆处于光溜溜的河滩上,因为中间有一个凹坑,看上去并不高,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过去,似乎隐藏不了人,
三个雄风一个在前,两个在后,居前的目视对岸,居后的两个斜着身子警戒着左右方向,浑然沒想到正在步入死亡的陷阱,
乱石堆中间,邹嘉辉和棍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决然,棍子将三棱刺紧握手中,邹嘉辉则虚握着刚制好的标枪,
三个鬼子停止了交谈,缓缓走了过來,沙沙的脚步声越來越清晰,邹嘉辉双脚用力,身子贴着石堆慢慢的蹲起,忽然,他一个侧翻翻滚出去,奋力刺出了手上的标枪,
“啊。”一声惨呼,走在最前面的雄风被刺中喉咙,双眼瞪圆嘴中喷血倒了下去,此刻,邹嘉辉已经三棱刺在手,他猛力甩出,三棱刺扎中另一个雄风的胸脯,后者向地上倒去的同时,调转枪口且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MP-38|40特有的枪声响起,邹嘉辉翻滚挪爬着忽然大吼一声扑向了最后一个雄风,
“八格。”这个雄风大叫着,转身的同时顺过了枪口,“哒哒哒……”他扣动扳机的同时,一道白光闪过,棍子投出的三棱刺扎中他的咽喉,枪声止了,这个雄风嘴里发出一阵“嗬嗬”声,仰天栽倒下去,
邹嘉辉扑在这个鬼子身上,他大口喘气的同时,将棍子的三棱刺拔了出來,“噗。”一股鲜血喷出,淋了他一身,他伸舌头舔了舔那污浊的鲜血,尝到一点咸味,然后呸的连血带吐沫吐出來,用力将自己的枪摔碎了,从这个鬼子身上摘下冲锋枪、手枪、弹药包、手雷袋还有干粮袋,半蹲着跑到另外两个鬼子身边,捡回自己的三棱刺,再将他们身上的武器装备摘下來挂在脖子上,他跑到棍子身边,递给后者一支冲锋枪,朝他半蹲下说道:“上來,走。”
棍子也将自己的长短枪全摔碎了,然后接过那支冲锋枪,以枪拄地挣扎着半蹲起來,伏到了他的背上,
邹嘉辉背起棍子,分辨了一下方向,朝南边的树林撒腿就跑,而他刚跑出去十几米,后面就传來了激烈的枪声,六个雄风从西北两个方向赶过來,其中三人站在河对岸朝他们猛烈开火,子弹打折了他们身边不少树枝,扑簌簌的树枝断折声不绝于耳,让棍子和邹嘉辉头皮阵阵发麻,邹嘉辉大喝一声,激发出全部的潜力,奔跑速度登时又快了一些,
(老毒物:收到很多兄弟的祝福,鼓励,很温暖,在这里再祝兄弟们元旦快乐,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