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便是天晴,雨后的太阳比晴天后的太阳显得格外的耀眼,仿佛是换了一个太阳一样。
钱有有走出房门,眼睛被晃了一下,挤了几下之后,才适应外面强烈的光线。
等钱有有能够正常看见东西的时候,高薇薇已经站在他的面前,面色苍白,一双眼睛中尽是惊恐。
“怎么了,别怕,慢慢说!”
钱有有抓住高薇薇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像是冬天里的冰晶。
“死了,死了!”
高薇薇前气不接后气,说起话来,断断续续。
“谁死了?”
钱有有睁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他对死人并不恐惧,只是单纯的好奇。
“看门的大爷死了!”
高薇薇终于把话说完了。
这个时候校长戴全德终于来了,他站在大门外面,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然后脸色一沉,显然他现在非常的不高兴。
“怎么一回事,到现在都没有开门,这个彭老头是想干什么,他是不想干了吗?”
戴全德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不过看见校长生气了,叽叽喳喳的师生都闭嘴了。
没有接话,别人也没有办法接话,这个话真的不好接,怎么接都是得罪人,说是,无疑是得罪了看门的彭老头,说不是,无疑是得罪了校长,说他说的话是不正确的。
戴全德看见了高薇薇,高声的喊道:“高老师,高老师,你去叫一下彭老头,让他快来开门!”
高薇薇转过苍白的脸,用一种心魂未定的语气说道:“戴校长,彭老头,彭老头死了!”
“什么?”
戴全德也是一脸的惊愕,他没有想的是这样的结果。
“不会吧,那老头儿死了,昨天我还下棋呢!”
戴子冲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自己的脚,一边有些不相信的说道,然后跛着脚冲进了房间,最后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来。
“妈呀,真的死了!”
戴子冲有一种要哭的样子。
钱有有站在高薇薇的身边,没有过去看的意思,只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戴全德眼珠子一转,对着身后的学生说道:“今天就不上课了,大家回去吧!高主任,你留下来。”
师生还不想走,想要留下看热闹,戴全德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大声吼道:“我的话大家没有听到了,我说今天不用上课了,大家可以回家了,谁若是不想回去,待会儿就打扫卫生,全校的卫生都归他,一直到他毕业!”
学生除了学习之外最讨厌的就是打扫卫生了,听到校长这么说,即使再怎么想留下来,也不敢留下来了,全都一步三回首的回家了。
学校的大门外面只留下了戴全德和教导主任高梦才。
戴全德对着高梦才说道:“你对这附近熟,借个梯子过来,咱们爬进去,这件事情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不宜张开。”
高梦才明白戴全德的意思,应了一声,就去借梯子了。
高梦才对这个地方是真的熟悉,不一会儿就驮着一个梯子过来了,搭在墙上,学校的墙并不高,难上不难下,只要上去,轻轻一跃,就下来了,再说,在乡下,谁没有两手上梁摘瓦的手段。
戴全德进了院子,首先看见的是自己的亲侄子,他看到了戴子冲的脸色,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了,脸上一点水色都没有?”
“是吗?”
戴子冲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也是迷惑之色,然后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更加的白了,身子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看样子,昨天晚上的断片,全都被他重新捡了回来。
“你怎么了?”
高梦才也跟着戴全德后面进来了,看见戴子冲的样子,关心的问道,两个人比较熟悉,有那么几分情义在。
“没,没,没事!”
戴子冲嘴上说没事,但是谁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有事,可现在主角不是他,而是房间里的那位死人,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细问。
戴全德点了点头,带着众人一起进了看门老头的房间,钱有有也跟着进去了,戴子冲和高薇薇两人之前进去过,此刻落在最后面。
看门的老头躺在床上,穿着一个大裤衩,全身干枯的就像是一块块没有水的农田,裂开了一道道狰狞的缝隙。
眼珠子往上翻的没有一点黑色,只剩下白色,脸上皮包骨,紧绷绷的,有一点嘣不住的感觉,嘴唇没有包住牙齿,全都飘了出来,像是张口要吃的丧尸。
乍一看想要跳起来咬人一样,戴全德第一看到,也是吓了一跳,眼角的肌肉跳了跳,额头出现了一层细汗,高梦才直接是叫出了声。
“校长,怎么,怎么办?”
高梦才说话的声音有点打颤。
“报警吧!”
戴全德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了,站在屋子里面有一点阴冷的感觉,高梦才也紧跟着出去了,只剩下钱有有、高薇薇和戴子冲三人了。
钱有有上前端详了一番,小声的说道:“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是被她害了性命!”
“你说是被那东西害了性命?”
戴子冲在一旁小声的问道。
钱有有回头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嗯,嗯、、”
戴子冲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他这是被吴老太吸干了精气,所以才干枯的像一根枯枝,只是他是什么时候遇害的呢?”
钱有有一只手环在胸前,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
“他遇害的时间有问题吗?”
高薇薇问道,她皱着眉头有些害怕的望着看门老头子的尸体,她想想都有一点心惊肉跳的感觉,若不是钱有有救了自己,恐怕现在躺着的就是自己了,而是死相还这么难难看。
“当然有问题,若是在找我们之前他就已经遇害,那么吴老太为什么先来找他,而不是先找你,难道吴老太恨他更甚于你?若是在之后遇害,那就说明吴老太走了之后又回来了,可为什么又只单独杀害他,而放过戴子冲呢?”
钱有有皱着眉头慢慢的说道。
“喂,为什么要捎上我?”
戴子冲在一旁不服气的问道。
钱有有鄙视了他一眼道:“你一个人躺在屋子里面昏迷不醒,不找你,难道还找我这样的高手吗?”
戴子冲讷讷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