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树林之中,一个人影恍若鬼魅,从茂密的大树之后,无声无息的穿梭而过,迅捷无比。
“已经摆脱余沧海的追缠,接下来就是找一门内功了。”
楚风落在一个漆黑的山洞内,“噗”的吐出一口血水,虽然一股奇异的力量,或许是吃了开发大脑的ntz—48,让他于武功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敏感,但仅是敏感度,也不能弥补武功本身缺陷。
这辟邪剑谱或许一开始修炼还好,但当他与人交战,才发现其本身缺陷并没有消失。当功力运用到极致的时候,他浑身经络就像火烧,一口炙热之气犹如洛铁一般,在他全身上下滚烫流过。
如果不是他有一种超感官的武道意志,换做其他人运使辟邪剑谱,恐怕无须一时三刻,就已经被那口灼热的真气,焚干精血,油尽灯枯而亡了。
当然,解决的办法也不是没有,辟邪剑谱的第一页“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就能够解决这个缺陷。
只不过楚风脑子又没病,这辟邪剑谱一看就是至刚至阳的武功,强到人体无法调理,精血都在燃烧,即使切了小鸡,也不过是偏转这份至刚至阳,变得诡异无比。本身的缺陷又从这边转到另一个方面,还是存在着某种不可预料的缺陷。
“看来我在福州城外那番动作,也不是全然没有意义的。华山派,紫霞神功,或许能够为我所用。”
想到那个声音悦耳动听的少女,楚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纵身一跃,无声无息离开了漆黑的山洞。
几日后,偌大的福威镖局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旗下镖师走得走、散得散,往日风光无比的大院门前,已经化为白地,临近小区更荒无人烟。
“啊!”
林平之从昏睡中挣扎起身,看着眼前的方人智和于人豪,目光通红,冲上去拼命,却发现身上各几处要穴被封,下半身不能动弹,手筋脚筋俱被挑断,琵琶骨被利刃穿过,浑身上下使不出丝毫的力气,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面如死灰。
方人智和于人豪看着林平之醒来,默契的抽出长剑,跳到林平之的跟前,像提死狗一样将他抓起来,“这不是林少爷吗?说出辟邪剑谱的秘密!”
长剑化为一抹闪电,从林平之额头划过,发丝垂落。
林平之面如死灰,狠狠地盯着两人,什么话也不说。
两人面露冷笑,正要上些手段,忽听后院一阵打斗声,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只剩“啊啊”两声惨叫。
“不好,这是贾人达的声音。”
两人连忙扔下林平之,提剑冲出房间,奔向后院。
就在这时,昏暗的小屋人影一闪,没声的窜了进来。
林平之“呜呜”一叫,就被提起后领,无声退出房间。
明亮的阳光撒在身上,林平之眼睛被刺得一阵发白,“啊”的一声低呼,好一会儿才适应。抬头一看,抓着自己那人满脸凹凸,看起来丑陋无比,面容却有几分熟悉,心头细想,林平之眼前闪过一抹惊讶,此人正是祸端开始的卖酒丑女。
不等林平之怨恨或者感激,岳灵珊看着后院的打斗,纵身一跃,拖着林平之飞过院头,落在院门口的一颗大树下,骑上旁边健马,只听一声英姿飒爽的喝斥,尘烟飞起,就已一骑绝尘而去。
“不好,调虎离山。”
林平之隐约听到一声惊叫,打斗声一顿,一道声音出现在他视野,但很快就被倒退的景物淹没了。
一路如飞一般的奔驰,林平之娇生惯养,这几日酷刑连连,若非仇恨一日更比一日,本身也不知什么“辟邪剑谱”的真相,恐怕早已经在疼痛下服软,这一番奔波,立时让他丢掉半条小命来。
昏昏沉沉中,林平之感觉身上的疼痛已经消了一些,手中略有力气,似乎被调养过。脸上也恢复一些气血,只是手脚有些麻痛,龇牙咧嘴。
“林公子,你已经睡了三天,总算已经醒过来了。”
楚风来到林平之的面前,将一碗药汤递了过去。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林平之一下怔住,不知该恨,还是该感激呢?木然的从楚风手中接过药汤,“咕噜咕噜”,一饮而尽,连什么滋味都没尝出。
“楚大哥,那小子醒来了没?”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
楚风轻笑着回过头去,“岳姑娘,他已经没有大碍。”
要想得到紫霞神功,如果硬闯华山派,谁知道华山派究竟有多少老怪物,要知道剑宗与气宗的争斗,本就蹊跷,怎么华山派就连一个高手都没有留下,显然很可能有一堆心灰意冷的高手在隐居,就如那风清扬一般,大概率是有去无回。
稳妥起见,他准备从福威镖局一事上,找到一个接近岳不群的借口,甚至借机拜师。而岳不群又不是笨蛋,拿着半截辟邪剑谱,那日定然看清楚自己,为了完整的辟邪剑谱,断然不会拒绝。
“有了华山派的正统武功,得到紫霞神功,该换根基,不过是水到渠成。”
楚风很有信心,如果单纯一门紫霞神功,摆在他面前,就像干吞面粉一样,难以下咽,但是有了华山派一脉相承的根基,以他如今翻天覆地的精神面貌,绝强的学习力,不过是手到擒来的。
就在楚风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一边为林平之讲解他父母已经被余沧海杀掉,岳掌门一路追查,把他们安葬,并遵循他父母的请求解救他时,客栈楼下传来三个大嗓门的吃酒聊天打屁声。
“刘三爷金盆洗手的场面可真不小,这才三天时间,衡山城里就已挤满了来往英雄。”
“那自然啦。衡山派多大的威名,再加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刘三爷金盆洗手,他们怎么可能不捧场,自然是声势浩大。”
“这还不止,刘三爷武功了得,三十六手‘回风落雁剑’,乃是衡山派第二高手,只比掌门莫大先生稍逊一筹。早有人想跟他结交,只是刘三爷向来低调,一不做寿,二不娶媳,三不嫁女的,着实没有机会。这一次金盆洗手,武林群豪自然闻风而来。明天后天,恐怕落脚都没地方。”
听着楼下的议论声,林平之看向两人,疑惑不解的问道,“楚公子,岳女侠,我们这是在衡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