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韦执事一声暴喝,双方便在雨中厮杀了起来,黑色大船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只见一片刀光剑影,拳脚对碰,时不时有灵技击出,四处皆是各种爆炸声,时不时参杂着人的惨叫声。
大雨伴着雷声在头顶碾过,船只在狂风卷起的巨浪中如一叶扁舟。
船头甲板上,场面十分混乱,众人为了避免被波及,不由齐齐后退,往舱内挤去。
虽然两帮杀得眼红不已,但他们也不会刻意来屠戮船客,毕竟万一惹了不该惹的人,谁也担待不起。
一时间,离甲板不远的船舱,便只剩下几个有实力,见惯了这等场景的人,还能泰然自若地坐在那了。
李冲便是其一,只见他泰然自若,手扶船舱,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又一把扶起身边站立不稳的老者。
看着那些挤在一团,眼中恐惧不已的人,李冲不由得摇了摇头。
弱者只能如此失态。
李冲稳住后,抬头扫视交战的双方,发现战斗已然进入了白热化。
虽然韦臻战力不凡,经验丰富,而且实力较高,但也架不住对面的车轮战法。
何况,侯痨也是两仪境一重天的修者,论修炼等级,两人差距不大。
正在此时,侯痨和鹤发男子相互配合,趁着韦臻一时间不察,身后出了个空门的机会,侯痨举起手中钢刀便劈了过去。
其眼中杀意毕露,大喝:“炎火刃!”
李冲心中一惊,这侯痨竟然使出了灵兵灵技。
只见侯痨手中钢刀突然迸发出熊熊烈焰,犹如一把沾染着烈火的屠刀,而侯痨在这火光的映衬下,面色狰狞得仿佛恶鬼!
这一刀他发出了两仪境十足十的力!他就不信韦臻还能活着!火刃猛地劈下,带起一条炽烈火光。
韦臻听到后面猛然响起的火燃之声,才堪堪回过头去,见到侯痨已经祭出杀招,哪怕勇毅如他,也是面色大惧。
在最后关头,韦臻急急一闪,不顾形象地就地一滚,这才勉强躲开了致命的一击。
侯痨这一刀斩在甲板上,轰的一声,船体如遭重锤轰击,一时间烟雾四起,木片纷飞。
一阵风雨吹过,烟雾散开,只见船上厚达一寸的铁木甲板,竟然被刀劈出了一个焦黑的窟窿。
韦臻心中大骇,刚才竟差点被侯痨的炎火刃刺了个对穿!
李冲不禁心中感叹,这一刀要是挨着了,韦臻不是当场横死,也要身负重伤。
不仅侯痨心狠手辣,鹤发更是下手阴毒。李冲见那鹤发男子觑隙躲在韦臻身侧,趁着韦臻不备,时不时予以偷袭,几招过后,韦臻身上就多了几道血痕。
李冲不禁抽了抽嘴角,这种打法实在是太无赖了。
鹤发男子明知自己敌不过韦臻,便从来不与韦臻正面对击,只在韦臻专心攻击侯痨的时候,他才突然出现趁其不备,刺其软肋,招招狠辣,剑剑致命。
这也难怪,毕竟他兄弟刚才受韦臻一掌,有了这样的机会,不施以报复更待何时?
待韦臻掉过头来,对付这鹤发男子的时候,这无耻小人又抽身后退,跳出战圈。一来一往间,着实让人憋了一肚子火。
“无耻!你一个一气八重天的人,尽干这种宵小之辈的事情,不觉得有辱自己的身份吗?”韦臻实在忍不住叫骂道。
“只要能杀了你就好,名声?我无所谓的。”鹤发男子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毫不在意。
“可恶!霜寒冰刺!”韦臻向鹤发男子骂道,手中却运起灵技袭向侯痨。
“刷!”
数根冰刺激射而出!侯痨立刻提起钢刀抵挡。
李冲暗付:韦臻的灵技是冰的话,这里水源充足,倒是对他有利。
只听当当声不断,钢刀勉强接住冰刺,结了一层厚冰,一时间无法使用,与此同时侯痨遭不住巨力,差点摔落下去。
另一边,剩余四人也在与对方交战,离得最近的是玄衣帮一瘦小之人,只见她正与一位白衣强者不断纠缠。
两人在实力上有些差距,但瘦者凭借身形轻巧,勉力抵挡;虽无力反击,此刻却还算护得住自己。
“呵!一个小小的一气七重天还妄想牵制住我?你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白衣男子立在船杆上,一脸森然。
“你我不过相差一个小境界,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我若有你年龄的一半大小,也不愁超过你了。”听其声音,竟是个女子。
“好好好,很好,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我这就让你知道七重天与八重天的差距!”男子话音一落,运起一阵暗沉的灵力朝女子袭去。
“尝尝我的暗火流!”
“轰!”
男子手中的火焰陡然爬高,化作一阵火流向女子袭去!
两人虽然是一重天之差,但实力就摆在眼前,不容忽视。
女子施展身法闪躲,好不容易才堪堪避过,却无法甩脱,终是被火流追上,眼看要避之不及了。
呼啦一声,烈火逼至,女子连忙运起灵力于手中短剑,试图抵挡。但终究是差了一招,火流袭来,她当场倒飞而去,砸落在船舱之中,嘴角淌出一丝殷红血迹……
半晌,女子站起身,擦干嘴角的血迹,持着短剑再度扑了上去,与那白衣男子纠缠了起来!
虽然场面还在僵持,李冲却看得出来,白衣帮事先早有准备,无论从主力还是人手皆强于玄衣帮,战况看似胶着,但白衣帮打败玄衣帮只是迟早的事。
李冲在旁观望,思付着是置身事外,还是出手相助。
韦臻好不容易得了喘息之机,退到一处角落,背靠船体,喘着大气,似乎要殊死一搏。
就在此刻,他余光瞥见李冲护着老者,仍安坐在原地,瞬间回忆起之前关于李冲的种种行为,以多年行走江湖的敏感,他直觉求助李冲玄衣帮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那位小哥,我玄衣帮今日遭此大难,您若是有剩余的心力,烦请援手于我玄衣帮,今日大恩,我玄衣帮来日必将重谢小哥!”说罢,面前又打来一掌,他强撑着接下,却被掌力打得口吐鲜血。
见到韦臻已经不行了,侯痨不禁得意忘形起来,也不再进攻,反倒像猫捉弄爪下的耗子一样,嘲笑起韦臻来:“哈哈……韦臻啊韦臻,到此时此刻你还说大话呢?你玄衣帮都要灭了,人家上哪儿要谢礼去?”
说罢,侯痨又傲然地一瞥李冲,不屑道:“再说了,你求助也起码求助个看起来有点儿能力的人吧,一个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你求助他?你怕不是吓傻了,急病乱投医?”
不止侯痨觉得求助李冲有些滑稽可笑,就连玄衣帮众也是觉得匪夷所思。
而白衣帮的帮众则应和着自家老大,猖狂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