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的部将按照张松的交代,指挥一队兵马带着大量的火油来到了关后的城墙上,声称是刘备不放心关后的防守,特意让他带来交给法正,以便做好防御的。对此,法正不疑有他,直接让他把火油放到靠近关内的一侧城墙边,等到必要的时候,法正就会动用这些火油。
张松部将在获得法正的肯之后,指挥人手开始堆放火油罐,他故意让自己手下的军士,把火油罐摆的间隔开一定的距离,这样在点燃之后,就能引起更大的混乱了。
摆放好之后,这名部将故意猛地一个转身,装作不小心的样子,碰倒了他身边的一根燃烧着的火把,这根火把原本是准备架设油锅用的,现在却成了他最好的道具。火把不偏不倚的正好掉在一坛火油罐之上,这坛火油,在先前被摆放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被副将悄悄打开了封口,遇火之后立刻剧烈的燃烧了起来,火苗从坛子口窜了出来,一窜就是数尺高。
张松副将装作害怕的样子,咧着嗓子大吼:“不好了,走水啦——”一边喊着,他还做出一副手忙脚乱的姿态,连带着将另一坛火油罐踢到在地,刚好碰到了着火的油罐,两个油罐在碰撞之下,生了碎裂,里面的火油顿时倾斜了出来,将附近数尺方圆的地方瞬间点燃。正在摆放火油罐的军士,见到起火了,或有心,或无意的大喊大叫着,手忙脚乱的连忙向后撤离,在亦真亦假的慌乱之中,带倒了二十多个油罐。这些油罐内的火油洒了出来,瞬间就变成了火焰的助燃剂,使得剧烈燃烧的火焰,变得更加凶猛,不停地向四周吞吐着火舌。很快便将周围的易燃物品引燃,而且还有把滚木烧着的趋势。
看到身后火起,法正怒道:“你们是怎么回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添乱!灭火!”张嶷连忙抽身后退,带着一队蜀兵冲了过来,一把推开张松的副将。七手八脚的开始进行灭火。
看到关墙上忽然着起了火,魏延疑惑的问向马:“蜀兵们先前的应对还算有章法,可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在搞什么乌龙?”
马神秘的一笑,低声说道:“也许他们不是在搞乌龙,而是咱们在关内的那位‘朋友’在暗中帮忙呢。”
“朋友?咱们在关内怎么会有朋友……啊,你是说……”魏延开始显得很是疑惑。但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一定是张松在关内制造混乱。好在魏延的口风较为严密,关键时刻停住了口,并没有将张松的名字说出来。
就在马和魏延揣摩关上为何起火的时候,张松带着两百多亲兵悄悄来到了关门前,不等守门的蜀兵询问,张松就先开口说道:“本官奉大王之命。身负巡查重任,看到关上莫名起火,怕你们一时出现疏忽,特来查看,尔等勿须小心谨慎,绝不能出现丝毫纰漏!”
一众看守城门的蜀兵,连忙恭敬的回答着:“张大人放心,小的们理会其中利害,绝不敢有片刻疏忽。”
张松笑道:“如此便好……咦,那是什么?”话说到一半。张松的脸色忽然一变,疑惑的看向守门蜀兵们的身后,似乎现了什么十分奇怪的事情。
守门的蜀兵们看到张松疑惑的神情,连忙顺着张松的目光向身后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刚要回转身形,却感到后心处一阵剧痛传来,低头一看,一把锋利的战刀,已经将自己的心脏刺穿,一截儿带血的刀尖,从自己的前胸透体而出,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即将走向生命的终结,而带走他们生命的,正是张松带来的那两百多军士。
将守门的蜀兵悉数消灭掉之后,张松急促的向部下低声呼喊着:“快,打开关门!”两百多军士立刻一分为二,一半的人转身向后,警惕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同时用身体遮挡住了关门的方向,另一半人则是快步走向关门,合力拔去门上沉重的门栓,缓缓地推开了关门,将吊桥砰的一声放倒在地。
法正站在关墙上,听到吊桥被放倒的声音,连忙向关墙边的张翼喊道:“快看看,什么声音?!”
张翼探头下关下一看,脸色瞬间变成了一片铁青,回头对法正喊道:“有人放下了吊桥,打开了关门!”
法正闻言大吃一惊,一边快步向关下走去,一边喊道:“张嶷将军灭火,张翼将军务必阻止汉军靠近,我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关墙下,法正看到一脸惶急的张松,正在关门边不停地跺着脚。法正连忙走了过去,急声问道:“生了何事?”
张松惶急的说道:“孝直,适才我巡查的时候,看到关门的绞索出现了问题,刚要让人修补,不料绞索忽然断裂,吊桥已经坠了下去,我这才命人打开关门,准备去将绞索接好。”
“胡闹!永年你也不是第一次身临战场了,怎么如此不知轻重呢,现在岂是打开关门的时机?万一汉军趁势冲杀过来,我们该怎么办?”法正一边训斥着张松,一边越过张松,向关门方向走去,他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喝令蜀兵将关门重新关闭,防止马趁机攻入关内,那样的话,一切就全完了。
刚刚走出几步远,法正的身后,张松低沉的声音传来:“孝直,不必去检查了,我是故意打开关门的。”紧接着,法正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身体瞬间失去了力量,这一刻,法正尝到了死亡临近的滋味。
艰难的转过头,法正带着不可思议和痛苦交杂的神色,看向身后的张松,张松的手上握着一把带血的匕,显然,刚才张松就是用这把匕,刺进了自己的后心的。吐出几口血沫,法正断断续续的说道:“永年……为,为……什么……”
张松狰狞的笑道:“孝直,我早已投靠摄政王了,别忘了,我们当初把益州献给刘备,就是因为刘备比刘璋更强,但是现在,摄政王明显比刘备还强,我们应该追随在强者身边,这样才能让益州更好地展下去啊。还有,你我都是献益州的功臣,凭什么刘备就那么器重你呢?而我,只是你的影子?这不公平!”
说着,张松再次将手中的短刀送出,狠狠地刺进了法正的心窝!一刀还不解恨,张松接连在法正的身体上连续刺了四、五刀之后,这才停了下来,丢掉手中的匕,看也不看法正的尸体一眼,大步走到关门外,对着对面的山上大声呼喊:“孟起将军,我是张松,关门已开,请进军!”
马和魏延对视了一眼,看到张松的身上还带着法正的血迹,两人放下心来,立刻指挥虎贲力士从山上冲了下来,快向葭萌关的后关门冲了过去。
张松的声音,同样引起了关墙上张翼的注意,他低头向下一看,看到站在关外呼喊的人正是张松,心知大事不妙,张松一定是暗地里投效了敖烈,气的张翼伸手拿过弓箭,照着张松弯弓搭箭,一箭便射了过去。
张松是个文人,他可没有听音辨位的本事,茫然不知自己已经处在极端危险的境地上了,而马和魏延虽然看到了张翼的动作,但也没有出声示警,因为张松这样的“朋友”,是在不能赢得他们的信任,昔日他可以把益州卖给刘备,今日卖给敖烈,说能保证他日,张松不会再次把益州卖给其他人呢?比如说曹操。所以,对于在战场上,不能把后背放心交托的人,马和魏延自然也就没有出声示警的兴趣了。
噗嗤——张翼的箭准确无误的射中了张松的后腰,张松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一口一口的吐着血,艰难的向马和魏延伸出了手,希望他们能够救自己一命。后腰并非要害,张松挨得这一箭,也不足以立刻致命,但是若一直没人救他,他就难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对于张松来说,他可不想死,他认为,还有大把锦衣玉食的生活等着自己去享受呢。
对张松的求救,马视而不见,催马从张松的身体边奔驰而过,似乎在马的眼中,张松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一样。相对来说,马的做法还算是厚道的,而魏延就没那么厚道了,他不但更加无视张松的存在,反而特意在张松的身上践踏而过,他坐下战马的铁蹄,重重的碾压在张松的后腰上,让张松原本就中箭的部位,受到了更重的创伤,张翼射出的箭矢,也在魏延的策马践踏之下,向张松的身体内更深入了几分,以至于穿过张松的身体,把他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两位主将不留情面,虎贲力士们自然也就不会客气了,一双双包裹在战靴中的大脚,在张松的身上践踏而过,片刻之后,张松就被踩踏的断了气,他一生追求荣华富贵的梦想,至此戛然而止。
ps:ps:前面大琨说过了,张松在历史上,至少在演义中,不是这么卑鄙无耻的,大琨丑化他的形象是根据剧情的需要,同时也是在为后面埋下伏笔,并不代表历史,说实话,连大琨都觉得对张松太残忍了,下场太凄惨了……大琨为张松默哀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