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壁坡,有探子眼得知度阴山大好消息后,便飞快地报告了牧竖王子,于是他亲自率领着水影、西伯、米茶等众头领便早早地在大营帐外耐心等候着。
过了一会,牧竖王子翘首并不时咨询水影等人,为何将军们还不曾到来,不止牧竖一人,其他人也是那心中激动之情不禁溢于言表,水影好生安慰。
这时,伍子陵和正旗一前一后头前带路,柴油、象盐、天玺三位将军紧随其后来到大营。
水影先生一眼瞧见了三个身大力不亏的大汉向他们走来,忙地说道:“来了,来了,殿下,就是他们,殿下,就是他们。”
与此同时,牧竖王子也瞧见了他们,他连忙大步流星地向他们迎接了上去,柴油见状,赶紧三步并两步向牧竖他们小跑了过来,柴油等人到了牧竖王子的近前,便是拿磕膝盖当脚走,顿时一种锥心刺骨的悲伤之情涌上心头,柴油、象盐情不自已,遂痛哭流涕,伏地拜道:“殿下,臣无极来迟,罪该万死。”牧竖王子连忙把他们一个一个地搀扶了起来。
天玺因是降臣,自然不可能感情过分复杂,而牧竖王子在搀天玺平身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气贯长虹的话,他说:“今日三将军帐下拜主,唯有将军之身未曾无间,但将军此心与我天宫同命不二,将军助我。”
天玺再拜,誓说:“臣愿在新天宫城下、牧竖王子殿下,尽我忠心,竭我全力,清君侧、废昏君,除妖孽,还我河山。”
牧竖王子大喜,说:“好一个还我河山!将军请起。”
说着,大家又说又笑、惊喜交集地走进了大帐。
夜深了,牧竖王子刚把诸位头领们送出了大帐,准备洗洗合衣躺下的时候,在大帐帐口那里突然伸进几个小黑人头影儿,顿时把王子吓了一大跳,刚要使个法驱逐,那几个脑袋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王子一听,又慢慢地把手放下了,他转过身,慵懒地说道:“我都看到你们了,都出来吧,再不出来,我可要叫护卫了!”说着,那几个小黑人头影儿倾刻间现出了真人肉身,变化了原形,原来是雉儿、苏、三少。
尤其是三少的事,顺便提一下,三少中间的蒙大拿?特拉文德,当苏告诉他,以后不能再总是找牧竖的麻烦了,他原来是天宫城的王子、殿下。
蒙大拿听了不禁悲喜交加,悲得是他以前总是对牧竖百般苛刻,捉弄于他,他不会报复他吧;喜得是苏说,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说了是要杀头的,他不知道苏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他说了以后,尤其这一阵子,他对牧竖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巴结,奉承,无可不可,这让马赛、马哈这两个跟屁虫觉得蒙大拿十分莫名其妙,难以理解。
那天,有点反应迟钝的马哈?迪特勒若有所思地说:“老大,牧竖那小子给你使了什么魔法,我总感觉你变了,变得像个女人似的,一点都不像你从前的样儿。”
蒙大拿?特拉文德听了气急败坏上去就踢了他一脚,生气地说:“混帐东西,现在你觉得我有阳刚之气了没?要不我再给你来一下,少废话,老大我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像你们就知道一天大老家跟着蝙蝙蝠转,你们也向我学习学习,像我这样,这么地见多识广,知识渊博。”
马哈挠了挠脑袋皮,慢吞吞地说:“老大,我怎么也看不出你有多么地见多识广,知识渊博来呀?”
这时一旁察言观色的马赛?基亚尔说着上去也是一脚,戏谑地说:“我替老大告诉你,这是老大自我形容一下,形容你知道吗?哎,也难怪,和你在一起,总显得老大低能,没品味,学着点,你再看看我,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在研究老大,我越来越发现老大太有内涵了,到现在我都觉得没有参透出一二,好好学,没错的。”
蒙大拿听了乐观其成,受用的很,对马赛直竖大拇指,马哈则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这时,蒙大拿突然伸着脖子,神神秘秘地说道:“我给你们说了,你们可不能对别人说哦,牧竖是个王子,记住你们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啊,谁要是说了会被杀头的知道吗?”两个跟屁虫听了点头哈腰,并保证绝不出卖老大,信誓旦旦。
蒙大拿精神头很足,恭敬地说道:“殿下,臣深夜探访,护驾来迟,望殿下恕罪。”
雉儿说道:“蒙大拿,我说你别闹了成不?”
马塞、马哈则在一边捂嘴偷着乐,蒙大拿看了雉儿一眼,又扭头朝身后望了二马一眼,眼睛一瞪,牙一呲,一本正经地说道:“笑什么笑,没见我正在给王子施夜行礼,学着点儿,你们俩一天都没有了正形。”
雉儿“噗嗤”一乐,打了一下蒙大拿,笑说:“行了,蒙大拿,你少说一句行不行,没人把你当哑巴,还说别人没正形,你先管理好你自己然后再说别人。”
蒙大拿刚要张嘴再说,苏从背后拽了一下他的衣角,摇了摇头然后淡淡地说:“咋们陪王子坐下说点正经事吧,反正我现在心情挺沉重的,你们也都知道,今天晚上可能是我们在伐檀大营最后一个晚上了,明天咋们就要跟着牧竖王子去天宫城,我自己觉得这不是一次好玩的旅行,而是一次冒险的旅行,所以我们要成为牧竖王子的左膀右臂,帮他排除万难险阻,这才是硬道理。”
雉儿发现,这一段日子以来,除了牧发生竖变化最大之外,再一个便是苏了,看上去他变得深沉多了,不爱说话多了,一说话便像个大人似的,粗声粗气,有板有眼,当然,他也不像以前那样说话尖酸刻薄,大声呵斥某个他极讨厌的人,他在慢慢成长为一个讨人喜欢的角色,他在努力锻炼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人物。牧竖说过,苏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但愿他好自为之。
今宵难忘,这注定是个使人彻夜难眠的夜,小伙伴们无法抑制心头的兴奋之情,以至于雉儿都跑过来想凑个热闹,打算趁夜捉弄一下这个即将登上新天宫城达主的牧竖王子,可能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于是他们略施了法术装神弄鬼决定吓他一下,结果牧竖因心事重重被这几个家伙得逞了。
殊不知,此时此刻,牧竖王子是如此心神不宁,忐忑不安,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或许,此刻也只有雉儿能从他的俊俏的脸庞上看出他心中的那一丝忧郁与怅然,越发显得孤单、寂寥。
他们心里怎么想先暂且不提,单说雉儿,说道:“牧竖哥,咋们到大营外面去看星星吧,在军营野地仰望星空,寻一个天方夜谭星,能让人忘记所有的忧愁、不快。”
此时,正坐在星空下的六小欢声笑语不断,他们在寻觅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夜谭星,蒙大拿像被打了鸡血似的一直喋喋不休地大说大笑着,看来,他的心情很亢奋,二马属于那种老大说话老二老三唯命是从的脾气秉性的人,他们对蒙大拿的态度是,就像马赛说的那样,若蒙大拿走了,他们便失去了依靠,但是,却又忌惮他所表现出来的压服人的气势,让他们无所适从,就是这样的一种双重矛盾心理,让他们形成了一个若即若离、不可小觑的小帮帮。
他们是让人羡慕的。他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做好本分的事就可以了。
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成长,都在切身感受当下,像他们这样一个年龄,正是一个幸福快乐的时光。
然而只是在某一段时间,他们太执拗于某个拗不过他的成长故事,反而倒成就了他们一场任其生死、视如草芥的人生奇遇风云。
这时,三淘一满地把玩魔法,嬉笑追逐,流光闪烁,像那天上的繁星坠了人间,美不胜收,牧竖、雉儿看着他们,笑容灿烂,笑过之后,雉儿仰起头,若有所思,缓缓地说道:“牧竖哥,你看那一颗星星,就是又大又亮的那一颗,一闪一闪的,它一定是属于你的那颗夜谭星!”
牧竖听了一笑,也不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长地说:“每一颗夜谭星都有一个不变的宿命,而每一个降临在这个世上的人,也不过凑巧机缘罢了。人不同于繁星的地方就是人有太多的**,以至让自己失去了硕果仅存的一点光芒,死生契阔,妙在一心载物之间,灵光峥嵘,况复零落起解何如?只愿报仇纷乱,世无不法,定不负夜谭星!”
一时间,一切都是轻轻的、悄悄的、缓缓的。
东方渐白了,一缕缕朝霞似乎仙子一般,把个黑暗的混沌世界淡妆浓抹了几下,准备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使人禁不得有许许多多的想象仿佛飞鸟一样不断从脑海里涌现出来。
牧竖王子带领着他父亲曾经的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兄弟们,还有他母校泰亚的挟飞仙遨游,抱明月长终的师兄弟们,这是一群壮怀激烈的摆渡人,他们义无反顾地踏上起解征程了。
按照水影和水稻两位先生来往密信利弊的权衡,对这次时局的判断,双方将采用“互杀互袭”的策略,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牧竖王子比葛朗黑聋更能看到故事发展的结局,而相似的地方就是因彼此不同的性格原因,而导致他们都为了绕道而使用瞒天过海的最终结局,狄斯就是葛朗黑聋的“天”,而葛朗黑聋就是牧竖的“海”。
葛朗黑聋的失败最终归结于他的虚荣妄自,欺骗自己也欺骗别人,不实事求是,不肯面对事实,这就是瞎混黑的末日魔图鬼使神差地敲开那地狱之门的敲门砖,同时也是预示了一个新的时代来临的谶语,神不知也鬼不觉,正所谓天命所归吧。
按当初在大营的设想,这次秘密潜回大黑城的主要成员有牧竖王子、水影、西伯、柴油、天玺、伍子陵以及泰亚学校的部分师生,如祖雉、苏、三少等部分师生同门,这里要提两个人,一个是祖雉的贴身丫鬟阿什米塔,祖雉说,谁都可以不去,唯独我不可以,我一定让他们那些坏人还我的妈妈一个公道,于是奈都答应了她的请求,所以阿什米塔受奈都的差遣,以保护公主的身份也随军。
第二个便是盖丁,其人是伐檀本地大部族人家的一个德高望重的尊者,奈都说盖丁完全可作他的管代,所以这唱空城计主角就是他,包括此次起事的全部物资花销均是此人一手操劳,而在伐檀留守下的一部分人员有象盐、米茶、正旗、以及优昙、泰亚的有关主要成员,本来米茶也打算随军的,但是水影先生鉴于象盐、正旗之间初次相识默契度的考虑,而且米茶的爹娘都暂住在伐檀大营内,盖丁便特别关照了一下,帮着二老在族内找了两个贴心服侍,衣食起居后顾之忧解决了,然后米茶就可以专心事业了。
话说葛朗黑聋,这家伙现在的情况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为什么这样说?主要原因有两个方面,第一个便是因为媱姨和四妖的缘故,一听说大王要亲征伐檀,杀孽取珠,以保佑大黑城千秋万代,永世昌盛,这一祸四害便对葛朗黑聋投去了极崇拜的眼神,忙地扭扭捏捏、爹声爹气地投其怀送其抱,羡慕的要死要活的,并都表示愿意陪着大王南下去消灭叛匪,顺便去游个山玩个水,多么让人惬意的事,想想都觉得美滋滋的,但是葛朗黑聋使出了浑身解数,宝贝儿长宝贝儿短的百般安抚,总算把这几个天生尤物消停了闹腾,大老黑唉声叹气的,经他们这么叽叽喳喳的闹了之后,他的脑袋都大了两三圈,但是他从心底里还是志得意满,信心十足的,这就是他的虚荣心在作祟,在这部书中,葛朗黑聋的虚荣心是天下第一的,这是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当然这也是他一朝垮台,一夕毁灭的症结所在。
这第二个爽因所在,就是他偷偷背着他一母同胞的哥哥狄斯,独自做一件大事证明给他瞧瞧,而不是从小到大狄斯都对他的瞧不上眼,也不指望,这次他希望给他一个惊喜,能让他另眼相看,他对治理国家、国防的建设也是有独到见解的,从而获得狄斯对他的态度改观、认可。
这出发点是好的,可惜,他太轻敌了,他认为杀孽取珠,如同杀鸡取卵那样容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只知因为所以,而不知所以然;只知知其然,而不知知其所以然,一句话,少一根筋,所以失败。
前文我们提到,这次葛朗黑聋亲自挂帅出征,他也盘算好歹,认得强弱,沙华曼珠死了,米茶出逃了,天玺和正旗也追赶米茶去了杳无音讯,眼前可用能用之人寥寥无几,于是他告诉水稻正使在民间遍访高人,能破格提拔的就破格提拔,能升迁的就越级升迁,总之这次出征旨在一举歼灭叛逆,荡平贼寇,赢得大黑城的固若金汤。
任何一个年代,都不缺少官迷、财迷,他们为了响应某个号召,在国家危难之时伸出大义之手,确实难得可贵,毕竟,爱国,人皆有之,然而,这种“见义勇为”,对于一个官迷财迷来说,却是对整个国家民族来说是一个灭顶之灾,只见利而不见害的结局可想而知,在这个时候,一个国家的命运也就危在旦夕了,国家没有前途了,民族便没有前途了,而人民就沦为了*裸的亡国奴,害人害己。
事有凑巧,这世上就有这样闲死得慢的昙花一现的角色,不由地让人侧目而视,不敢苟同,但是这也不能羡慕嫉妒怪他们,从某一方面来讲,这叫做若时运不济,大仁不恶则应运而生,因一种腐朽没落的事物滋生,而必然会顺应实天时运而产生一种新的事物,使之达到一种新的世治生态的平衡,这两个始作俑者便是之子棹、计立安。
话说起来,这两个人还是半毛遂自荐半布告按揭的,一言以蔽之,他们就是拉大旗作虎皮,装饰脸面,唬人骗人的人,但且不足挂齿,不相为道,就知道葛朗黑聋为了一个痴心妄想的故事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便让两个不切实际的人一个挂帅、一个作先锋逆天出征半壁坡,而却在无形之中加速大黑城走向穷途末路了,这是一条不归的路。
雉儿望了一眼高高地升起的太阳,灿烂却不刺眼,对阿什米塔随口问道:“阿什米塔,牧竖哥说,天黑之前我们务必到达大黑城,这是个什么概念?”
阿什米塔说:“我听伍子陵姐说,我们的时间很紧迫,既不能太早到达,太早了我们会暴露目标,又不能太晚到达,太晚了我们就会错失时机,我觉得牧竖王子和水影先生他们一定会把握住这个尺度的,公主,我们不要担心,我想,这个事,天玺哥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他是有进退分寸的,公主,你渴不渴,我给你倒些水来?”
雉儿说:“我没事,我不渴。”说完,她挑起马车上的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只见伍子陵骑马进跟着自己的马车,按照水影的吩咐,伍子陵一路上负责雉儿的安全,这也是对司祖奈都的负责,雉儿作为奈都唯一的亲人,她是绝对不能有任何一丝一毫地闪失的,雉儿伸头对伍子陵说:“陵儿姐姐,我们这是到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