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使这是防盗章,您订阅比例不满30%,将会延迟72小时哦对于此事,弯弯当然是最伤心难过的。但亲手刺下那一刀的时候,她就明白:要想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活下去,伤心难过是没有必要的。她甚至不可以愤怒,因为愤怒会夺走人的神智。
销毁书信之后,弯弯在最短时间内冷静了下来。她一面命人继续搜查线索,一面领着人匆匆赶往日月阁。
日月阁乃是御书房附近的一处高阁,共有九层。弯弯拾阶而上,上到顶层的时候,长长舒了一口气。
顶层四面无窗无门,置身其中只觉得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如踩在半空,漫步云端。弯弯随眼望去,就能将皇宫美色尽收眼底。然而此等绝美之所,却只在正中央摆了一张巨大无比的棋盘。
棋盘两边各坐一人。一人穿得花花绿绿,正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另一人一身明黄龙袍,则闭着眼睛呼呼大睡。而在最远处的角落里,站着数位宫女太监,随时候命。
弯弯朝着其中一位老太监点了点头,然后凑到其中一人耳边,道,“父皇,再不起来就要输了。”
话音刚落,那人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不服气嚷道,“输,朕怎么可能输?”待看到笑眯眯站在一旁的弯弯,他突然哈哈大笑,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子,“原来是朕的弯弯来了,就你这丫头胆子大,敢骗朕!”
话虽如此,皇帝陛下却一点不快也无,反而开开心心拉着弯弯看棋局,洋洋得意道,“弯弯来了正好,快看这一局,你父皇兵行险招,操了他后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望夜这小子,哈哈哈,这局又是要输!”
父皇酷爱对弈,却十次九输。弯弯皱皱眉,心想,谁人不知父皇棋艺奇烂无比,亏他老人家得意成这样。垂眸一看,果然棋盘上黑白错落,却毫无章法。弯弯只瞄了一眼,就有十几个办法杀回来。偏偏对面的薛望夜瞎了一般,扁着嘴坐在那儿,一副随时要哭的样子。
也是,这么多人当中,恐怕只有薛望夜才有本事输给父皇了......
思及此处,弯弯也不点破,反而转眸看了看周遭,奇道,“咦,怎不见那狗儿,薛将军不是一向与爱犬形影不离么?”
孰料,她将将说完,薛望夜竟颤着肩膀哇哇大哭了起来,“阿财啊阿财,我的阿财啊......”
弯弯一愣,心想哭成这般,难道那狗儿死了?却听皇帝连声安慰,“好了好了,你那狗儿神勇无比,定然不会有事!”
那阿财浑身脏污,瘦了吧唧,动不动夹着尾巴,弯弯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它怎么就神勇了。正想着问问,皇帝便拉着弯弯叹气道,“适才在御书房,你命人送来一碗鸡汤。谁知那试膳的小德子好端端接过来的时候,突然脚下打滑,直接连汤带碗朝朕脸上丢过来!若非他那儿狗儿机灵,飞身跃起把汤碗撞开,朕今日......”
皇帝说得不紧不慢,弯弯却听得胆战心惊,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结合夏蝉在德淑宫所言,弯弯清楚地知道,若非薛望夜暗中弹了一指,那碗毒汤定是要闹出大事来!
她心中感激,便偷偷去看薛望夜。谁知哇哇大哭的薛望夜也在百忙之中扭过头,正偷眼看来。两人四目相对,顿时一僵,急忙各自扭回头装没看见。
皇帝毫无所觉,仍在絮絮叨叨,“那狗儿可怜,原本得了病,这次又被烫掉了一层皮,简直没法看了......”
薛望夜闻言哭得更响了。弯弯挑了挑眉,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让她速来明月阁,又让夏蝉给她带话。于是,她再无顾虑,将夏蝉所带的话重复道,“既然那狗儿忠君爱国,又病得厉害不能挪动,父皇为何不恩准它留在宫内,等病好了再出宫呢?”
“可是......”皇帝浓眉微拧,有点犹豫起来。若是将狗儿留在宫中,那薛望夜也得留在宫内。然而,薛望夜是外臣,这......
正思索间,却听弯弯自责不已道,“说来都是儿臣的错,若非儿臣让人送什么劳什子的鸡汤,就不会......”说着,眼眶一红。
“怎能怪你呢?明明是朕浪费了弯弯的一番心意。”眼看着宝贝女儿也要跟着哭,皇帝急得站了起来,“小李子,你去安排,等那狗儿治好了伤,再出宫!”
“是!”
李公公领命而去,薛望夜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皇帝今日赢了数局,又见薛望夜吸着鼻涕谢恩,好心情地摆手道,“那狗儿没你在估计又要闹腾,好了,你去看一看吧。”
说完,小心翼翼地揭开弯弯面纱,细细看了以后柔声道,“你脸上的伤还未养好,不可到处疯跑。”
弯弯撇了撇嘴,抱住皇帝的手臂撒娇道,“那儿臣若是想父皇了,该怎么办呢?”
皇帝弯下腰刮了刮她的鼻子,满脸慈爱,“若是想朕了,朕去看弯弯。”
“果真?”弯弯星眸亮晶晶的,“那父皇,一言为定,君无戏言哦!”
皇帝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头,“君无戏言!”
弯弯在回德淑宫的路上,碰到了被人搀扶而行的刘嬷嬷。虽然她并无过错,但为表惶恐,刘嬷嬷自请了掌掴之刑。
弯弯看着刘嬷嬷红肿的双脸和嘴角的血渍,忙让秋瞳陪她去上药,自己则领着冬青和夏蝉二人拐去了一处废弃的偏殿。
此时已是日铺之时,斜阳挂在萧索的偏殿后方,投下了淡淡的影子。
薛望夜就站在那影子中央。
他缩着肩膀,左顾右盼,“公主殿下,下次幽会,我们可不可以去个美一点的地方。”
弯弯被他气笑了,“薛将军从小到大,怕是没跟谁幽会过吧?”
薛望夜憨憨抬头,笑得见牙不见眼,“薛某把第一次都给殿下了......”
“放肆!”
冬青大怒,弯弯却笑出了声,轻轻上前一步道,“薛将军可要记住,本宫一旦要了第一次,那从第二次到最后一次,本宫都要定了。”
她逆光而站,脸上带着笑,那双眸子在顾盼之间熠熠生辉。
可不知何故,薛望夜抖了一抖,摸着鼻子小声道,“公主殿下开起玩笑来也一本正经,薛某今日可是救了你们一命的。”
“薛将军打翻了一碗汤,本宫助你名正言顺地留在宫内。”说到此处,弯弯停了一停,问道,“薛将军为何想留在宫内?”
“当然是为了方便查事情,哦,咳咳,当然也是为了方便帮殿下。”
弯弯不置可否,“从今往后,我们还有很多事要查,很多仗要打。薛将军,如你这般算法,怕是要算不清的。”她眉头微皱,“下毒的小宫女春桃死了,死无对证。前几日有个远房表姐来看她,还给她送了零嘴。而那位表姐,乃是紫兰宫当差的大宫女,兰嫔身边的红人。”
“夏蝉是薛某安插在紫兰宫的人,正因如此,才帮了殿下一个大忙。”薛望夜听后也正经了起来,看了眼夏蝉,道,“既然公主殿下已经查到了凶手,为何迟迟不动?”
弯弯勾唇冷笑,“因为,本宫只要动一动,紫兰宫的主人恐怕又要成了一具尸体。”
“此话怎讲?”
冬青见薛望夜满眼茫然,便答道,“德妃娘娘中毒昏迷一事,查到了贤妃娘娘头上。殿下才刚刚禀告陛下,还没来得及审问,贤妃娘娘就投井自尽了。而前些时候,又有人再次投毒。殿下查到了越美人那儿,谁知道我们还没找上门去。那越美人便悬梁自尽了。殿下担心,这次若是贸贸然找去紫兰宫,线索恐怕又要断......”
薛望夜恍然大悟,略一思索,问道,“那么,殿下约薛某来此地,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弯弯点点头,脸上忽然飞起了丝丝甜笑,“此事还要仰仗薛将军帮忙。”
薛望夜有点懵,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如何帮?”
对面的公主殿下眉眼弯弯,柔声细语,“将那兰嫔,给偷偷绑了。”
“啊?!”
薛望夜毛骨悚然,暗骂这女人胆大包天,“宫中守卫森严,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出大事。何况,殿下当紫兰宫里的宫人们都是死的么?”
“莫急,本宫自有办法。”弯弯正要解释,忽闻远处传来话说声。尚未来得及反应,脚步已然到了殿外。只要门外的人一推门,七公主与外臣幽会一事,便坐实了!
冬青与夏蝉大惊失色,四下张望,只见殿内空空如也,只有两个柜子放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