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章,购买v章三分之一即可立即看到最新章(比例为jj最低)陆景之用力扯了两下相连处,确定绑结实了这才将一端绑在窗柩上,将剩下的布料往外丢去。
做完这些,陆景之回头便见到僵硬着一动不动的沈缘福。
沈缘福暗暗咽了口唾沫。方才没想那么多,现在才回想起来,要爬下去,头一个要紧的就是臂力,讲真,沈缘福对自己的臂力没什么自信。
穿过来时自己这个身体已经七岁了,况且那时候这个身体弱不禁风,也没机会像普通孩子一样跑跑闹闹的。后来大了是个大姑娘了更是不准做出格的事情,况且自己本性就不爱动,哪有什么机会锻炼臂力?
况且自己的运动神经自上辈子起就不好,非常不好,体育课的引体向上从来都是班级垫底的,一个都做不起来。
这下好了,逃命的紧要关头,居然掉链子了。
陆景之摇着折扇好整以暇的看着沈缘福,眼睛里挂着戏谑。“你先,还是我先?”
“唔……你先吧。”
沈缘福思索了一下,一个文弱书生,虽比自己一个女子好上些,终究不是练家子,想着等看着陆景之安全下去之后自己心里好歹有个底,也许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难做到。
陆景之早猜到沈缘福会让自己先行,这也正合自己意。让一个闺阁女子爬窗,有哪个女子能不害怕的。
“那陆某就先行一步,在下面等姑娘了。”
沈缘福僵硬着点了下头,正准备后退几步,给陆景之多让出些空间来,只见陆景之收起折扇,一手往窗柩框上一撑,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眼前绿影一闪便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沈缘福一愣,忙跑到窗前往下看,就见陆景之已稳稳立在下面,正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你不是个书生吗!说好的文弱书生呢!
这是沈缘福方才想起来,适才陆景之来自己这间屋子的时候可是跳窗进来的。转头看向西边,西边的易安室窗柩紧闭。
每间屋子的窗柩都安在了正中间的位置,因此两边的窗柩距离并不近,中间也并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
那他是怎么过来的?沈缘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景之。
抬头见沈缘福看着自己,陆景之一笑。“姑娘稍等,这里有几株蔷薇,枝干硬且带刺,别伤着了姑娘,待陆某拔了姑娘再下来吧。”
蔷薇背阴,常年晒不到太阳,因此稀疏而矮小,枝叶也不茂盛,不过每株上倒是还长着不少的花。
沈缘福脑补了自己绳索爬到一半摔下去的场景,若是摔在了蔷薇上……沈缘福一个哆嗦,可不想自己身上捅出几个窟窿来。
窗下的陆景之已经动手拔起了蔷薇,以及夹杂在蔷薇里的一些不知名的花木。
陆景之动作利索,两手同时一手握住一株,一使力便将两株连根拔起丢在一旁,看起来轻松得很。
沈缘福趴在窗柩上静静看着陆景之,心想着果然是看脸的世界,长得俊俏做什么动作都帅得很,整个人渐渐倒是放松了不少。
不多时临窗的一圈花木便被拔光了,被随手丢在一边,围成了一个半圆弧状。
满意地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陆景之退到一边,抬头对上面道:“好了,姑娘可以下来了。”
刚刚放松了不少的沈缘福心里又打起鼓来。
沈缘福安慰自己,不逃出去指不定是被卖了还是会被杀,爬下去好歹有逃出去的希望,再不济这高度也摔不死了不是嘛。
一边催眠自己,一边僵手僵脚地撑起自己,让整个屁股坐在了窗口,一手捏住布绳,一手扶住窗口,扭住身子一点一点往外挪。
佳人背对着自己,那紧致的布料勾勒出圆润饱满的臀型,正在一扭一扭地暴露在自己眼前,窗下的陆景之看得只觉得一股热气直窜向腹部。
沈缘福也知晓自己的这副模样不雅观,可没办法啊,这个动作是最保险的,万一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面子哪有性命重要。
沈缘福稳住身体慢慢转了半个圈,将一条腿伸向了窗外。两手抓得更加用力,紧接着又伸出了另一条腿。
另一条腿伸出了一半沈缘福便不敢再动,双脚触不到地的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深吸一口气,沈缘福告诉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破门而入了,到时候自己跑不了不说,还得连累人家陆公子。
刹那间沈缘福突然福至心灵,明明以陆公子的身手自己一个人出逃更方便,方才为何还要与自己费那么多唇舌浪费时间?为何要带上自己这个累赘?
现在回想起来陆景之方才在乐知室里说的话,沈缘福是一个字不信的。不过情况已至现在的地步,不管这个陆公子目的如何,至少逃出去才是第一要事。
总之逃出去后得防着点那个陆公子,至于逃出去之后的计划,一切等下去后再说吧。
这么想着,也许是知道了本来与自己在一条船上的陆公子也是个不可尽信之人,没有了依靠沈缘福反而愈加冷静了起来,身上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
身体顺利挪出窗外,沈缘福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依托在抓着窗柩与布绳的手上。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将抓住窗柩的左手握住布绳,放手的刹那势必只有右手抓住布绳,况且锦被布料细滑,一手根本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
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流失,沈缘福知道自己没有时间犹豫了。既然不能猛然放手,那就让左手一点点挪过去吧。
耳边只有自己粗猛的喘气声和怦怦的心跳声,沈缘福发誓这辈子的运动量加起来可能也没有今天一天的大。
窗下的陆景之一点也不急,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美人的一举一态,美人毕竟是美人,不管做什么动作都透着无尽的美感。
终于两手都抓住了绳索,沈缘福知道自己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只是靠强撑着而已。一手顺着布绳慢慢往下滑去,也不知是不是风吹的缘故,突然感觉布绳一个抖动,沈缘福手上一滑,整个人直直往下掉去。
好在已经往下爬了一段,距离地面并不远。沈缘福尚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呼吸一窒,下一瞬便落了下去,只觉得着地的胸口一疼。
耳边响起一声闷哼,鼻尖充斥着若有似无的青竹清香,原应该抵着地面的手此时触摸到的是一片温热质感,尚未抬起头,沈缘福似乎已经意识到刚刚刹那间发生了什么。
微一挪动身体,身下的人便一把按住沈缘福。
“别动。”嗓子低沉,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的痛苦。
沈缘福便趴伏在陆景之怀里不敢再动。
可这姿势着实太尴尬,两人面对着面,陆景之方才为了阻止沈缘福起来一手搭在沈缘福的腰间,沈缘福的整个脑袋埋进了陆景之的怀里。
更为尴尬的是两人的下半身,刚刚沈缘福想要起来,整个身体上抬,两条腿也抬起往前曲了起来,可人还没起来便被陆景之压住了。
如今被陆景之一压,沈缘福两腿一左一右如蛤/蟆般弯曲着,好巧不巧正骑着陆景之的腰,姿势着实有些不可描述。
发现这一事实的沈缘福内心是奔溃的。
第二次了!对着一个陌生人一天内两次了!自己要不要嫁人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沈缘福总觉得两人接触的地方热得发烫,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抵着。
“你……没事吧。”沈缘福想不管不顾地起来,可自己毕竟这么大一个人砸下来,难保没有被自己砸出内伤。若是砸出了内伤,的确不宜移动。
可这么压着也不是办法啊,自己受不受得了不说,没有内伤也要被自己压出内伤了。
“比起方才好多了,你别动,再让我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应该就没大碍了。”陆景之说话间喘着气,为自己的话增加了不少说服力。
沈缘福无奈,整个人像是煮熟了的虾子,全身上下都快熟透了。将脸颊从陆景之怀里抬起,沈缘福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可吸入胸腔的却依然是无所不在的青竹的香气。
明明青竹味淡而清新,沈缘福闻着这个味道却觉得口干舌燥得很。
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身下的这个陌生男子身上转移开,一转头便见眼前满是大朵大朵伴着绿叶的蔷薇花。方才陆景之拔起蔷薇随手丢在了一旁,此刻横躺着高度倒是正好和蔷薇齐平。
想着两人此刻的姿势加上周围被一圈蔷薇围起的场景,沈缘福更觉得羞涩难堪,无法直视。
突然上方窗口传来隐约一声“嘎吱”的开门声,沈缘福下意识一下子翻了个身,脱离陆景之的掌控跳了起来。
大儒暗暗着急那燕故山公子为何还不站出来,如今一听少了一人,难道那走了的人是燕故山公子?
向来惜才的大儒坐不住了,本想着再观望观望,若是合适就把那燕故山公子领回去好好调教一番,三五年后参加科举定不成问题,也不枉自己苦作学问多年。
可人都走了自己调教谁去?调教那个颇有天赋的姑娘?那姑娘能参加科举?
可心底又有一丝不确定这姑娘究竟与燕故山公子是不是同一人,若不是,那回去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燕公子找出来。
大儒走上前来,朝台下指指点点的众人道:“请大家先静静,先静静。”又转头对着顾凝烟道:“公子好才华,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顾凝烟一喜,刚才就想着,自己的大名还未留下,定然是不会走的,这下正合自己心意。
顾凝烟对着大儒行了个拱手礼,这才回道:“多谢大儒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在下姓顾,名凝烟,前不久才随父举家迁入永修县。早听闻大儒大名今日能得到大儒指点,凝烟三生有幸。”
穆彪义混迹商场一辈子,凡事总是多留几个心眼,当下就开始思量起来,近期举家搬入永修县的人家里姓顾的是哪家。
这么顺着往下一想却被吓了一跳。近期举家搬入永修县的姓顾的人家可不就是顾县令一家!
前段时间打听到的消息里顾县令是有几个的女儿,那嫡出的女儿可不正是叫顾凝烟!
穆彪义哆嗦着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段日子看来这顾县令可不是个大度的人,若是得罪了他的千金可就坏了。
那大儒作了一辈子学问,可没有那个心思来深究顾凝烟是哪家的女儿。大儒被顾凝烟说得心里乐滋滋的,刚不久才搬来就已经听说了自己的大名,不成想自己的名气居然这么大,现下被被哄高兴了大儒自然就更客气了。
“公子年纪轻轻文采斐然,有扫眉之才,假以时日必有所成。”
顾凝烟心中一喜,世人多称才华卓然的女中文豪为“扫眉之才”,想来也是大儒疏忽居然当众说了出来,真是再好不过了。
穆彪义正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补救,一听立刻附和起来:“正是正是,公子小小年纪就能有此作为,今后前途定不可限量,举目望这永修县里,能有几个才子能在公子这个年纪有此水平?”
穆彪义这话一出,台上的才子们都不满起来。有才华是一回事,自己被一个女子压一头也不能说什么,自己拼不过人家是事实,可拿整个永修县出来做文章算什么!难道偌大的永修县里的大好儿郎还不如一个外来的姑娘家!
沈临风也在心底呲笑一声,方才抢花灯,如今上台抢风头,如此一个无德的女子,倒是和她老爹一个德行。
是的,沈临风二十年也不是白活的,方才便也猜到了顾凝烟的身份。
穆彪义也是急昏了头,脱口而出后已知自己说过了头,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覆水难收啊。
顾凝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不如预期的效果,却也知道是现下最好的结果了,因此见好就收。“哪里哪里,在下所学不过皮毛,近日所观永修县里能人辈出,在下是万不及其一,今日也是有感所发,献丑了。在下这就告辞。”
说完便作揖下台了。下台时眼角余光扫过沈缘福,带着一丝得意。虽没有夺得头筹,可到底在永修县里打出了名头了,你沈缘福休想如上辈子般轻易辱我了!
只可惜今日并未看到陆公子。
沈缘福一直盯着顾凝烟,想起方才顾凝烟对自己的敌意,自己最好还是离她远远的比较好,可为何自己印象里明明与她素未谋面她却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莫不成她知道自己也是穿越的?
想了想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这些年自己的一言一行丝毫没有超出这个时代,家里吃穿用度皆不愁,也不需要自己捣鼓些什么改善生活,哪有露马脚的机会。
况且就算是知道了自己是穿越来的,同作为穿越者也不是对自己有敌意的理由啊。
沈缘福想了又想,决定以后看到那个顾凝烟姑娘还是绕着走吧,对于莫名其妙的穿越者躲远点比较明智。
又看看台上的情况,顾凝烟下台后那些才子仿佛又找回了些许自信,虽还未有人站出来,但神色到底看起来底气足了不少。再看看三哥,三哥居然正好也在看自己,还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你快些下来吧。”沈缘福是用嘴型朝沈临风说的,想了想又补了句:“早些陪我去城西集市上买东西。”
沈临风一看妹妹急着去城西,也就歇了拼入最后一轮的心思,这才第二轮,到第五轮结束还有许久的功夫,可不能让妹妹等急了。
可也不能就这么下台了,多丢人,怎么着也要风风光光的下台,不枉那个大儒赏识自己的一片心意。
略一思索,便来了灵感,当下在一群跃跃欲试却又想他人先行的才子堆里站了出来。
“南国荔枝初长成,
皮薄肉嫩惹人馋。
少年拿他送佳人,
佳人含羞脸通红。”
听罢众人一脸的一言难尽。
这诗……就这诗居然也好意思当众献丑念出来!
大儒目瞪口呆,瞪大着眼看着沈临风,就这作诗的水平,简直连自己的小孙子也不如,自己居然会让这种人入选!
脑海里想起了方才把自己气得半死的《美人赋》,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淘汰了那首《美人赋》,否则这两个人在台上一唱一和非把自己气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