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怎么了?”陆湘水听到小孩的叫声就跑过来了,刚好在三楼,所以是第一个到的。
当她看到五岁的小男孩被摔在地上,惨兮兮地,而凤初霄就站在旁边不停地放冷气时,赶紧跑过去扶起小黑,挡在他身前。
湘水质问道:“初霄哥哥,你怎么能打小孩呢!他做错了什么,你随口说他几句就好了,干嘛还要动手?”
“湘水,你让开!”初霄皱眉,道。
“不让!”湘水大声喊道,“你是个大人,我也没成年,可小黑比我还小,我就要保护他!”
小黑一惊,见她张开双臂护着自己,心里顿时涌起怪异的情绪。
凤初霄咬牙,用上了几乎要将某只抽筋扒皮的愤怒:“臭小子,你给我说实话,昨晚跑进她房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妹妹平时虽说身体不好,却没有午睡的习惯,这个点竟然睡着了。今填一整天都脸色苍白,不是昨晚出事了,还能有什么解释吗?
小黑害怕地缩在湘水身后,内心却在吐槽,若凤初霄不是臭鸟在意的人,他早就一爪子抓过去让他被电成渣渣了!
“怎么了?”蒋临风循着声音,第二个到的。
凤秋雨气喘吁吁地从一楼跑上来:“发生什么了?”
齐北澜目露诧异:“初霄?”
一瞬间,听到声音的人,都跑来围观了。
“湘水?”陆子鸢急急喊道,“你站那儿做什么?”
湘水看向哥哥,“我也不知道啊!我一过来就看到初霄哥哥想逼小黑说什么,可他还没问就把小黑摔地上了。”
“啊?”陆子鸢惊讶地瞪大眼珠,忙是护在自家亲妹身后,直面凤少主的怒意,道,“初霄啊,你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别和一小孩制气。”
凤初霄这才发现,大家都被惊动了,他再不逼问出来,九妹就该醒了。
眼看着舆论都导向了小黑那边,凤初霄开始反驳:“孩子?一个小孩能瞬间杀掉三十多个四级异术师?我是不信!难道你们相信?”
闻言,陆家兄妹一愣,确实如此,可,可他看上去确实是个孩子啊!
“那你也不能这么做啊,毕竟是青岚的弟弟,你要教训他,怎么也要等到青岚在场啊。”忽然,陆子鸢的声音顿住,“哎?青岚人呢?”
“哥哥睡着了。”小黑操着委屈的声音说。
众人顿悟,原来是趁着他兄长熟睡,他才敢“揍”他的呀……
凤初霄将目光越过陆家兄妹,质问小黑:“我问你,昨晚到底谁进了他房里?”
“我啊!当然是我了!还能有谁?”小黑觉得自己老惨了,赶紧蹭蹭陆湘水的手,装无辜。
湘水一惊,也是摸摸他的头,十分怜惜,心想,真不知最近凤初霄是发了什么疯,总是做出一些令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来。
“是吗?”凤初霄冷眉倒竖,道,“昨天夜里,除了你,还有人,而且是个男人,你给我说实话,昨晚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嘶……齐轻璇倒抽一口冷气,欺负二字从何而来呀?青岚一个大男人,实力不弱,怎么被另外一个男人欺负呀?凤初霄的话,真的很难不让人想歪啊!
小黑炸毛:“没有!绝对没有!要欺负也是他欺负别人!那么粗暴的女……男人,怎么可能被欺负?”
“哦?”凤初霄转了转手腕,八嘎八嘎直响,似乎就算是陆子鸢护着他,他也敢一起揍下去,“这样说来,她昨晚房里确实有个男人进去了?”
“咦?”陆湘水也是一惊。
忽然想起,昨夜,好像真的听见一句男人的尖叫声,她以为自己是做噩梦了!
今天初霄一提及,现在想想,竟是真的?
看见围观的哥哥姐姐们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湘水的思绪立刻飞了起来。难道说,初霄哥哥喜欢青岚哥哥,可青岚哥哥昨夜私会了情人,所以初霄哥哥才会恼羞成怒,打了小黑?
对啊,一切的解释似乎都成立了,不然初霄哥哥怎么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那么在意?在维护他的时候,都敢把凤家给卖了。
同样自以为明白其中关节的齐轻璇大叹一声,她怎么就这么悲哀呢?她看中的小公子,居然被人采了……凤初霄你也是个可怜人啊,姐同情你!
“说、清、楚!”忽然,传来轩辕孤玖冷冽如霜的声音,仿佛能把人打入九幽地狱,好冷!
小黑的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看向满脸寒霜的轩辕孤玖,赶紧叫道:‘臭鸟!快醒醒!我要挂了!你再不出来,我要把凤三七给招了!’
可那边一点反应都无,他的求救仿佛石沉大海。
轩辕孤玖撇开陆子鸢和陆湘水。
他俩竟是呆愣愣地走开了。
一袭暗紫色锦袍的玖王爷,此刻正释放出凛然之气,俯视着小黑,语气极富威慑力:“初霄心慈手软,可本王却不懂得怜惜呢,你要不乖乖说实话,本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啊——!这和我无关啊!”小黑崩溃地尖叫,他第一不敢化成龙形,第二有些发憷,兽族很敏感,他直觉地认为这个男人很危险。
就在他即将和盘托出之时,忽然脑中传来一道清冷如月的女声:‘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你那边,我要办点事。’
小黑猛地惊悚,但确实感应到了她的焦急,只得问:‘要撑多久?’
‘半个时辰。’九邪道。
小黑顿感日月无光!他居然要挨打半个时辰?
忽然他咯噔一下。
莫非这女人早有预谋?让他引开船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她到底要做什么?
一个凤初霄不可怕,一个轩辕孤玖也……不是很可怕。
唯独,这两个人同时站在你对面的时候,才是真的可怕。
小黑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世界末日!
……
房内,凤九邪坐在梨花木桌旁,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吹吹凉,却没喝,而是望向毕恭毕敬地站在对面的青绿长衫男子。
大概沉默得有些时候了,九邪才开了口:“朔旋,你我有多久没见了?”
被称作朔旋的男子,微微一愣。
她的声色沉静如水,和他记忆里的那个声音,重合了,只是多了几缕沧桑。
让人不禁去想,她那些年,到底是如何走过来的?
可是他不能去想,不能心软。
若是他心软,谁还能保护好主人?
“将近四万年。”朔旋的声音无波无澜。
“东西在哪儿?”九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