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痕祭摇头,“但我感觉到了……”
那晚,看着窗外的那个男人,他突然明白过来,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让她得到幸福。虽然这种微妙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他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当时你就应该告诉我,让我去剁碎了那个人渣喂狗!”凤九邪学着太子殿下惯用的口气说。
痕祭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我们两个联手未必能赢他,你想找死我肯定不让你去。”
她口吻不屑地问:“就算那晚他来过,但和你不跟我同房这件事,有关联吗?”
魔太子殿下怔住,有哪里他忽略掉了吗?以前她从不抓着这个问题不放,毕竟她也不愿意面对,可今天是怎么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虽然你没有提过他……”痕祭看着她,眼中划过道道深情,“但我明白,你不能同时爱两个人。我要等你放下他的时候,才可以真正地得到你啊。”
居然是这个原因,凤九邪微微一怔,心中翻起涟漪。
说起来,痕祭是有精神洁癖……她也有。
“痕祭啊,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傻?”她叹息一声,问道。
“没有。我很聪明的,我只是对你傻。”痕祭的语气慢了下来,开始哄骗起来,“你实话和我说,父王今天找你做什么了?”
凤九邪一惊:“他没有找我。”
捕捉到她眼底的慌乱,痕祭摸摸她的头,说:“九儿,我们是夫妻,夫妻就该患难与共,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要怎么帮你啊?”
“真的没有。”九邪摇头,她做了决定,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要孩子……这一刻,她才发现,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而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不论怎么做,都对他不公平。
痕祭的脸色紧绷,态度强硬起来:“九儿,你不说我要生气了。你今天在酒里放了东西,夙离没事,是不是他发现了,提前喝了解药?”
九邪继续装傻:“痕祭,哪里有的事?是你自己喝醉了。”一般到这里,他就算猜到了什么,都不会再继续问下去了。
可是今天的痕祭让她觉得格外固执,他站起来,欲要撕开空间,“你不说,我现在就把夙离找来当面问个清楚。”
凤九邪深吸一口气,终于败下阵来:“我说。”
“嗯?”他冷峻的侧颜上,眉毛微皱。
“你父王说……”她又犹豫了,不知该不该谈论这个话题。
他紧张了,呼吸急促,见她迟迟不说,继续问:“说什么?”
她没看他,眼里尽是躲闪,手指攥着杯子,指尖发白。
痕祭看到这里,心立刻就软了下来,不忍心再逼她,拢了拢她的长发,安抚道:“没事,我不问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就离开这里,别再回魔都了。”
凤九邪怔住半晌,几乎要在他疼惜的眼神里溺毙,心里的那股劲儿松了,喃喃道:“他想要抱个孙子。”
当即,痕祭大惊,十指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他这一刻真想冲到他父王面前骂他一顿,他已经成年了,要不要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揪着他妻子不放啊?她都已经这样了,他为什么还要逼她?
他听完,拍拍她的肩膀,沉声说道:“你什么都不用管,放心,一切有我。”
这一句话,让凤九邪记了很多年,直到那天看到了轩辕孤玖时,她依旧记得他说的,放心,一切有我……
“痕祭!”凤九邪急急叫了一句他的名字,眼里满是担忧,“你不要乱来。”
照着他的性子,很可能真的找上魔尊,说不准还要打一架。他怎么可能算计得过那只老狐狸?最后受伤的肯定还是痕祭。就算他是他最爱的孩子,但那只狐狸是好糊弄的主儿吗?
痕祭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神色一紧,道:“你别担心,我不找他,他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我自有办法。”
他去找父王,父王就会为难她,指不定再把她找去黎蛟天坛谈一次话,接下来发生的就不可能是喝酒那么简单的事了。他不想她有事,所以宁愿选择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九邪神色担忧地问。
痕祭明显不想谈论,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这件事以后再和你说。”
看到他变得难看的脸色,九邪说:“痕祭,我担心你,你的脸色很难看。”
听到她说担心,痕祭的心就软了,突然有了勇气,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不害怕了。
他抓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柔情,满到几乎要溢出来了,左瞳里的紫光,灼灼其华,让人心悸:“九儿,我也担心你,可我已经成年了,能保护你了,我不再是那个冒冒失失,会让你难过、让你受伤的小男孩了。”
九邪不禁呢喃,隐约想起了那日,他们从魔都飞到魔界的尽头,“是啊,你长大了。我总是忘了这点。”
他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拥着他,下巴抵在她的右肩上,沉逸而认真地说:“我现在是你的夫君,你的依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你伤了我不要紧,你千万别伤到自己,不然我就真的要生你的气了。”
九邪动容,握着他缠在腰间的手,说:“你放心,痕祭,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还有,今天的事,对不起,对不起……”他离她很近,肌肤紧贴在一起。
“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还没等九邪承认错误,突然一惊,身后热浪袭来。
痕祭的视线落在她脖子的牙印上,他只觉腹中一股邪火忽然涌出,眼睛裂开血丝。
他居然咬了她,回想到刚才旖旎的那一幕,他好像不止咬了她这里……
“痕祭你怎么了?”忽然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身体烫得厉害,九邪担心地问他。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终于,痕祭才想起要问这件事情。
凤九邪讪讪的目光投了过来,让他猛然一惊,她什么时候这么怕他了?
“我,我问夙离要了一,一点催情药。”弱弱的声音传来。
夙离,你个损友!痕祭无奈摇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她身上移开。
他双手撑在砖红的桌子上,几乎抑制不住体内的热量,吓唬她说:“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