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大唐的朝堂上不缺忠臣,更不缺奸臣。侯君集不算是奸臣,他只是脑子不够数罢了。
这是李硕对他的评价。早知道这样,当初真不应该救他。如今也不会将自己摆在这么尴尬的处境。
就在侯君集夺下那五万大军的兵权后,也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鼓动的,又或者是他脑子自己抽抽了。竟然率军直逼长安。
当然,他的脑子还没有完全秀逗,没等群臣们胡思乱想,侍卫紧接着道:“侯君集说……他是来勤王的。”
“胡说八道!大唐四海升平那里用得着勤王!”李硕急了,他怎能不急。侯君集忽然率军进京,定然是有预谋的。
而且不管他预谋的是什么,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因为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藐视皇权。
原本好好的呆在太原,等到长安的事情平息后,功劳便稳稳的到手了。李硕想不通,这到底是闹哪样!
“荒唐!”李世民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而后看着李硕道:“李硕,朕给你一天时间,将侯君集给朕待到殿上来!”
……
走在出宫的路上,身边一个个朝臣走过,纷纷带着复杂的目光看向李硕。原本他们想的是上前套个近乎,哪怕混个脸熟也是好的。可是想想此刻城外的侯君集大军,还是算了……天知道明日的李硕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刚出了宫门,李硕急忙喊上亲卫,便欲出城。只是当他刚刚上马,便听得有人喊道:“李大人且慢,我家房相有话要说。”
李硕回身望去,只见房玄龄、长孙无忌、程咬金、牛进达正向这边走来。无奈苦笑一声,下了马。
牛进达走上前去,道:“李硕,到底怎么回事?老侯他想干什么?”
李硕冷声道:“估计是嫌命长了吧。”
之所以他会选择侯君集去太原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欣赏他那直率的性格。若是他能够将此事做好,那无疑是大功一件。再加上之前李家援手侯家的恩惠。等到日后,侯家将会是李家最为坚实的盟友。
可谁知道天不遂人愿,历史好像就爱开玩笑一般。侯君集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史书记载的很明确,贞观十七年李承乾谋反,侯君集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过最后的下场很惨烈,用屁股想也知道,跟着李承乾混,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大唐第一号作死天王,非侯君集莫属。
如今虽然有了李硕这个变数,但历史仍旧是惊人的相似。到底是历史改变了他,还是他改变了历史……李硕此时很茫然。
“你他娘的好好说话,还没弄清事实之前,怎么说他也是长辈。”程咬金忍不住朝着李硕屁股来上一脚。
幽怨的看了程咬金一眼,李硕揉着屁股道:“事情很清楚了好不好,只不过是您没弄清楚。”
“小混蛋,你说什么?!”程咬金立刻吹起了胡子,将手中的奏章当作宣花板斧,砍向李硕。
“行了!说正事。”房玄龄忍不住出声阻止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长孙无忌,走上前,看着李硕正色道:“李硕,老夫就问你一句话,侯君集率兵进京,可与你有关系?”
看来还是有明白人的,而且是个聪明的明白人。李硕苦笑道:“那您认为是下官唆使侯君集率军进京的?”
沉默了些许,长孙无忌有些唏嘘道:“若不是你……那侯家这次就真的完了。”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你们在说什么?”程咬金很难过,因为他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埋头沉思,只有他一个人没听懂……这很受伤。
“老匹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是老狐狸!”这次不用李硕开口了,长孙无忌立刻黑着脸怼了回去。
骂完程咬金,长孙无忌再次正色道:“那此事,你准备怎么做?”
李硕茫然道:“我?……陛下不是已经下旨,一天之内拿侯君集上殿吗?”
长孙无忌喟叹道:“侯君集怎么说也是开国功臣,又是从龙之臣。若是就这么被处置了,难免……”
怪不得这群老家伙集体来找他,这是想为侯君集求情啊!仔细的思量后,李硕顿时明白了。
他们不是在为侯君集求情,而是在为自己谋划出路呢!此事的严重性大家心知肚明。
侯君集的下场是什么,此刻全部捏在李硕的手中。是罪无可赦,还是从轻发落,就看李硕怎么处理了。
此刻他面前的人,皆是当年的从龙功臣,虽然位极人臣,但哪一个又能保证不犯些错误。
以往李世民总是会念在袍泽之情宽恕,侯君集真的因为此时被抄家流放,甚至是身首异处。那么就等于是在这些肱骨之臣的身上打开了缺口。
到那时候,若是他们之中又有人犯错了。李世民还会念在袍泽之情对他们法外施恩吗?
未等长孙无忌再说什么,李硕面口难色的摇摇头道:“救与不救,也要看他是否和我们想的一样了。若是……”
李硕没有再说,可周围的几个人却懂了。长孙无忌叹了口气:“你去吧……”
……
长安城外,程咬金的两万守军原本都已撤兵,但由于侯君集的变故,又重新集结,与侯君集的五万大军对峙在城外平原上。
李硕立于阵前,面前的侯君集依然是不苟言笑,一身明晃的铁甲,颇有几分老当益壮的味道。
李硕沉默少许,轻声道:“将军这步棋……走错了。”
然而后者却淡然一笑,道:“侯某追随陛下二十余年,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百场。不敢说战功赫赫,但也算是死而后已了。如今陛下有难,侯某自当全力保卫京都,保卫陛下。”
“将军,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再说了。如今太子与魏王已被拿下大理寺,各方余党也均已被铲除。硕,知将军之意,但此事已成定局,断然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侯君集摇头苦笑一声:“自从上了这条船,老夫早就没有退路了。纵是身败名裂,老夫也只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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