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炎觉得,如果这房间里有人的话,无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声响的。哪怕没有鼾声,可是轻微的呼吸声总应该会有吧。
可是这房间中竟然什么声音都没有。
难道住在这里的人忽然之间就离开了这个地方?难道光照会的人忽然之间就全部走得一干二净?
段寒炎忽然推开门,走了进去。
可是正在这个当口,这间客房的窗前,忽然就有灯火亮起。
然后段寒炎就看到,这客房的一张窄小的木桌旁,正围坐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正是南门捞刀与何老咪、苗抚琴。
令段寒炎和江心秋月觉得奇怪地是,这个苗抚琴竟然一身女人装束,穿着女人的衣裳,梳着女人的发髻。
这三个人面前的桌上,有菜,也有酒。
当灯光一亮起,这三个人立刻就开始喝酒吃菜。
而地上的角落里,却躺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被捆绑得结结实实,女的虽然并没有被捆绑,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很显然,这两个人都已经被人点了多处穴道,导致他们现在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对于这两个人,段寒炎也已经很熟悉,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人。
一个是第一翻墙,一个是杨雨燕。
在第一翻墙与杨雨燕的旁边,又站着两个人,骆晨希与徐远征。
这两个人手里的武器,距离第一翻墙与杨雨燕的心口很近,近到只要一出手,立刻就可以同时结束两条鲜活的生命。
段寒炎一看到这些人,立刻就后退到了墙角。
这间房实在很小。
这么多人拥挤在里面,实在令人透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何老咪忽然盯着段寒炎,笑道:“好!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嘿嘿!哈哈!”
苗抚琴也笑道:“这屋子里,现在好像很有些热闹。还好,我并不是一个讨厌热闹的人。”
段寒炎却没有回应,他正在瞪着墙角的第一翻墙与杨雨燕。
第一翻墙和杨雨燕也在瞪着他。
他们的人虽然不能动,眼珠却还可以动。
段寒炎现在就很想冲过去,把这两个人全都带走。
可是这个时候,南门捞刀忽然冷冷道:“现在,你只要一动,我就可以保证,这两个人立刻就会身首异处。”
苗抚琴也大笑道:“至于你们信不信?反正老夫可是信了。”
段寒炎道:“你们打算怎么样?”
何老咪忽然笑道:“这个问题,就得问问你自己。你打算怎么样?”
何老咪略有停顿,才问道:“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段寒炎道:“是什么事?”
何老咪道:“你还想不想让这两个人还活着?”
段寒炎道:“我当然想啊!”
何老咪道:“你如果还想让他们活着,就把你们从光照会勒索来的五万两银子交还给我们。然后嘛!就再赔偿打发个一万把两银子给我们。我们就可以回去交差,也必定不会杀这两个人。毕竟光照会与你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个人也与你们没有什么仇恨。”他想了想,又问道:“你觉得我说的话对吗?”
段寒炎道:“我也想立刻给你们六万两银子,只可惜我只有四万两。只要你们愿意,我立刻就可以把这四万两给你们,你们就放了这两个人。如何?”
何老咪听了,连连摇头,道:“不好!不好!两万两银子的亏空,实在太大。没有愿意做亏本的买卖。我也不愿意。”
段寒炎问道:“可是我们在关王界,明明只要了你们五万两银子,你们为何一定要六万两?”
何老咪道:“在关王界,我们光照会被你们射死的人实在不少。哪怕打点处理这些人的后事,也实在不是一笔小钱。而且,为了得到这本来就属于光照会的银两,我们耗费了太多的人力物力,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需要开支的?”
段寒炎冷笑道:“看来你们的算盘实在打得很精。这难道又是古传山的主意?”
何老咪笑道:“古先生实在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就连我都实在很佩服他。”
段寒炎想了想,道:“反正我身边是没有六万两银子,就那麻袋里的四万两。你如果一定要强求这么多,那我也没办法。”他也停了停,忽然又说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哪怕你们人多,但如果真惹得我火起,我就要捋起袖子跟你们拼命了。”
这时,何老咪听了,放声大笑道:“你要跟我们拼命?你难道以为我们会怕你?”他笑了很久,忽然又问道:“我问你,你们在光照会得来的五万两银子,如何在一夜之间就用去了一万两?看来,你们花钱的速度可真不慢啊!”
段寒炎道:“你难道以为,这四万两银子,是从你们那里得来的?”
何老咪也诧异道:“难道不是?”
段寒炎道:“根本就不是。”
何老咪道:“那这四万两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段寒炎想了想,但还是说了实话,道:“是从花又红那里得来的。”
何老咪道:“你是说玉面魔花那个登徒子儿子花又红?”
段寒炎道:“对啊!就是他!”
何老咪又问道:“那你们从光照会敲诈的五万两银子呢?现在哪里?”
段寒炎摊了摊手,道:“我也很想知道这五万两银子,到哪里去了?”
他这话说完,南门捞刀与何老咪、苗抚琴都在奇怪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可是段寒炎却并没有主动说下去的意思。
何老咪只得问道:“难道连你也不知道,这五万两银子哪去了?”
段寒炎道:“我是压根就不知道这银子哪去了。我也是为了找到银子,才来到这个地方的。”
何老咪又问道:“那你们究竟是怎么将这五万两银子弄丢的?”
段寒炎想了想,道:“为了携带方便,我们在袁州城内,将银子换成了纸币。晚上就被人偷走了。”
何老咪问道:“难道你完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偷走了银子?”
段寒炎道:“我差不多已经知道。”
何老咪道:“那是谁?”
段寒炎道:“是金凤宫的人,为首的叫作凤儿花。”
何老咪道:“你们两个来到西河镇,就是来找凤儿花的?”
段寒炎道:“我们不是来找她的!因为她已经死了。”
何老咪等人更觉得吃惊了,问道:“她已经死了,怎么死的?”
段寒炎道:“怎么死的,我可不知道,反正是被人杀死了。你们想要的五万两银子,现在也到了另一伙人的手里。”
这时,南门捞刀忽然问道:“这一伙人,究竟是什么人?”
段寒炎道:“九个骑大象的人。”
南门捞刀喃喃道:“九个骑大象的人?”
这时,苗抚琴大惊小怪地说道:“哇靠!这个时候,你竟然说你看到了大象,你是不是见到鬼了?”
何老咪沉默了半晌,忽然又盯着段寒炎,问道:“我想请问这九个骑大象的人,是不是外国人?”
段寒炎听了,倒很有些惊讶,道:“的确是外国人,看起来很像是天竺国的人。”
这时,南门捞刀盯着何老咪,问道:“你难道知道这九个人是什么人?”
何老咪变色道:“我并没有把握!但如果真是这九个人,麻烦可就大了。”
苗抚琴忽然道:“老鬼,一说起这九个人,就把你吓得跟鬼似的,老夫问你,这九个人有什么可怕的?小心老夫小拳拳锤你胸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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