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一百六十九年春分,一直对大秦敬畏有加的罗沙国突然举兵,守边将军扬程防护失责,短短三天竟被连破五座城池。消息传至京都,朝野喧哗,秦皇大怒。
大秦一百六十九年三月二十五日,秦皇下旨,派镇军大将军战弦歌领兵十万奔赴西北,收复失地。
三月二十八日,战弦歌率兵抵达边关,击退正在攻城的罗沙大军。
三日后,秦军展开反击,不足半月,城池尽收,罗沙大军遂退兵至边界。
四月二十日,战弦歌率秦军越过边界线进攻罗沙,一鼓作气连夺九座城池。秦兵势不可挡,罗沙大军节节败退,最后兵止葫芦关。
葫芦关呈西北—东南走向,地形中窄两宽酷似葫芦,乃是连接罗沙国南北国土的唯一关口,距罗沙皇城不过一百余里。皇城危险,罗沙大军拼死抵抗,战弦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边令副将继续攻打葫芦关,一边则自己率精兵绕到敌人后方,成前后包抄之势围攻罗沙大军。
五月二日,葫芦关被破,罗沙大将自刎而亡,四万罗沙大军被俘。至此,罗沙国葫芦关以南国土全部被秦军攻占。
五月三日,战弦歌下令大军驻扎葫芦关,停止北攻。
三日后,罗沙国向大秦上书投降,国主派大臣前往边关议和。次日,大秦使者出京奔赴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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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乃风沙之地,植被稀疏,地表裸露。每年五六月份,还会有沙尘暴出现,那时黄沙漫天,昼夜难分,远观犹如黄龙吞日。
葫芦关位于荒漠边围,因周围有高山陡崖阻挡,风沙相对较小,但即便如此,一夜过去,墙角处堆积的尘土也足有半指之高。而停战等待双方谈判的秦军,就驻扎在此处。
白日热浪滔天,酷热难耐;夜晚月光如练,冰寒入骨。即便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秦兵对这种恶劣的天气依旧表示无法接受。
“呸呸呸——!”
梼杌刚从帐篷里走出来,就被迎面吹来的热风灌了一嘴的黄沙,呸了几口嘴巴刚好受点儿,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妈的,这个鬼地方老子真是受够了,要不是那沙罗小儿,爷爷我也不用跑到这里来受罪!”
紧随他而出的长右神色冷漠的看着又被风沙袭了面的梼杌,无声地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围在脸上护住口鼻,觉得风沙被帕子给挡住了,这才慢吞吞的开口道:“听柳军师说,因为那沙罗老皇帝病重使得太子之争陷入白热化,所以逼得那现任太子急需立功巩固位置,不然也不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攻打我们大秦。或许他们一开始想借用这风沙,趁沙暴来临之前攻占我们的城池然后再用这风沙阻拦我们的反击,只是没想到今年沙暴来得晚而少将军速度又这么快,硬是在沙暴来临之前结束了战役。”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少将军是谁!”梼杌抹了把嘴颇为自豪昂首挺胸,少将军机智过人,帷幄千里,自十三岁征战沙场,五年以来鲜有败绩,打败一个内忧不断的沙罗,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过···梼杌坏笑的扭过脸去“我这还是第一次听你这死木头说这么多话,果然这里的风水我靠,你脸上唔唔···呸呸呸···”
瞥了眼再一次背过身干呕的梼杌,长右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该!”
“你!”
梼杌还想和他争论,可是前方已经到了军营大帐。黑底白纹的旗帜上,一个大写的‘战’字随风飘扬,鼓动间似涌动熊熊战意。帐前站岗的士兵看见走来一个蒙面男子刚要戒备,就见他取下脸上的帕子,露出一张冷硬刚毅的面容。
“见过右将军。”
“少将军在里面吗?”严谨的气氛让随后来到的梼杌也不由自主的收起脸上的嬉皮之色。
“回左将军,在里面。”
二人颔首,掀开帐子走了进去。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翘着那二郎腿贴着一脸黄瓜片披散着头发如一滩烂泥般坐在那个莫大的‘秦’字前。
“大胆!哪来的疯子敢在这里放肆!”梼杌见属于主帅的位置竟然被一个不知哪来的小鬼给坐上了,顿时火冒三丈,气得要冲上把他揪下来。到是他身侧的长右,盯着那人身上的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和脚上的黑色中筒锦靴微微一愣,然后一把抓住梼杌的衣领。
“少将军。”长右说道。
“死木头你放开我,那才不是什么少···少将军?”梼杌挥舞的双手突然僵在空中,脸上的表情像是见鬼一般。
“将军脸上贴点儿东西就认不出来了,梼杌···你的忠心程度有待商榷啊!”突然,一声娇笑从右侧传来。二人扭头一看,只见一身穿鹅黄蝶戏水仙裙的妙龄女子端着托盘从帘后走了出来,明媚的杏眼里满是调侃。
“哼!本大爷对少将军的忠心,轮不到你一个小丫鬟指手画脚!”拍开长右的手,梼杌朝那女子投去一个充满蔑视的眼神。
“哦,是吗?”放下手中的托盘,管彤脸上的表情颇为淡定,只是看向梼杌的眼神却多了抹鄙夷“也不知道上次是哪个白痴被我这个小丫鬟打趴在地上哭着喊姑奶奶。”
“你才哭了呢!”
“哦,原来是你这个白痴啊!”
“你···”
见梼杌又被管彤三言两语欺负的跳脚,长右默默拉开了与他的距离,见上方一直闭眸休息的人缓缓睁开眼睛,连忙倒了杯茶水端了过去。
“少将军,您这是···”长右看着战弦歌那满脸的黄瓜片,眼底既纠结又迷茫。
“护肤。”战弦歌简单明了的回了他一句,然后把脸上的黄瓜片取下来丢到一旁。瞥了眼一旁的镜子,长右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将它取了过来。
嗯,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眼眸一勾,还是京都那个风流少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战弦歌满意地点点头,心底因为刚才面容憔悴而皱起的褶子瞬间被自己的盛世美颜给熨平了。
“水源找到了?”摸了摸还有些潮湿的长发,战弦歌懒洋洋地问道。或许是因为刚沐浴完的的缘故,声音微微有些低沉暗哑,听得长右耳垂一红。
荒漠行军,最忌讳的就是缺水。不过据那群俘虏说这附近有条地下河,水清而量足,只要找到它,他们才能有恃无恐的和那沙罗继续对峙下去。
“找到了,属下已经让人把那里保护起来,确保万无一失。”长右低下头,心底暗暗感慨,怪不得京都里的小姑娘看见自家少将军都拔不动腿,那眼神,连他看的都双腿发酥。
“嗯。”长右心细而谨慎,他办事战弦歌一百个放心,只是···转眸看向正扯着梼杌的耳朵笑的灿烂如花的管彤,道“对那群俘虏不要太苛刻,省的谈判后再给我们铁甲兵落下一个虐待俘虏的恶名。”
“柳军师的软筋散可是千金难求,他们不知感恩就罢,怎么还有脸皮说我们苛刻!只是···”管彤黛眉一挑,松开手压低声音向上方的人问道“将军这么说,可是那京都里的人到了?”
战弦歌点点头:“柳军师带着南红和天珠去迎接了,估计下午就到了吧。”
“怪不得我觉得军营里这么安静,原来天珠那小子不在啊!”摸着发烫的耳朵,梼杌贼兮兮的笑了。外面风沙那么大,待哪都没有军营舒服,天珠那小子现在肯定郁闷的挠头吧!
长右懒得理笑的一脸白痴的梼杌,如果不是少将军不允许,他真的不想和这样的蠢货搭伙做搭档,带出去分分钟丢尽铁甲兵的脸面。
不过管彤就不会顾及那么多,抬手就是一巴掌:“我说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呢?没看见少将军都懒得理你了么?”
张口准备还击的梼杌听见这话立马神情紧张的扭头,对上战弦歌凉凉的眼眸,瞬间老实了。
“朝里来人,我们多少也要准备一下,长右,你让人去收拾两个帐子供他们住宿。管彤,让伙夫晚上加两个菜,梼杌···”见他抬头挺胸神情肃穆的看着自己,战弦歌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让士兵加强戒备,顺便收拾下卫生,别一掀帐子一股子臭脚味。”
“少将军放心,属下这就让他们洗脚去!”
见梼杌风风火火的跑出去,长右嘴角狠狠一抽,少将军是这个意思吗?真不明白这么一个蠢货是怎么当上左将军的。
管彤却有别的担忧“少将军,我们这样会不会有些怠慢?要不在让伙夫加个烤全羊?省的那人回去乱嚼舌根子,又要说我们铁甲营傲慢无礼了。”
难道加个烤全羊就不寒酸了吗?战弦歌白了管彤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放心,丞相大了,跑不了那么远,估计这次来的就那户部尚书一个人,对那老头子,不用那么客气!”
管彤双手一拍:“哦!原来是户部尚书来啊,那就不用烤全羊了,光加两个菜就够了。”
“······”
长右扶额,管彤你也够了,户部尚书好歹也是朝中三品官员,你这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究竟是作甚?
可能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原本下午该到达的队伍直到傍晚才抵达军营。战弦歌领着一干将领在门口迎接,看见走下马车的户部尚书刚想扑上去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就看见一穿着玄色窄袖蟒袍,腰扎朱红白玉腰带,镂空雕花金冠束发的男子举止优雅地走下车来。
“我勒个去···”战弦歌伸开地双手僵在了半空中,对上自家军师那满怀担忧的眼神,嘴角狠狠一抽“现在烤全羊还来得及吗?”
身后的长右听到这话白眼狠狠一翻,少将军,那是太子!太子!一个烤全羊根本不够好吗!最起码也要···
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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