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色透过雕花镂空花鸟木窗照进屋内,在地毯上留下粼粼的光影。战弦歌看着眼前笑得温柔宠溺的皇甫尘,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竟然真的···真的···”
“开心么?”皇甫尘歪了歪头,头上的珠花随之晃动,在月色下闪烁出淡黄色的光芒。映照着这轻施粉黛的容颜,愈发的勾魂夺魄。
“皇甫尘···”
“嗯?”虽然一开始很羞涩,但等羞涩过去,看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反而觉得这没有什么。
战弦歌深一口气,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我现在非常想做一件我以前一直在想却一直顾忌没有做的事情。”
注意到她小动作的皇甫尘虽然心底升起丝丝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微笑的点头:“想做什么···就做吧。”反正女装都穿了,他索性豁出去了!
听到这话,战弦歌终于止不住了!扑上去抱住他现实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弯腰一个打横将他横抱起!
皇甫尘:“!”
发生了什么?我在哪里?我是谁?我要干什么?
一个又一个问号在皇甫尘的脑海里浮现,直到珠帘划过他的脸颊带来冰凉的感觉,碰撞产生的清脆声传入耳底,皇甫尘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弦歌,你···”
浑身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皇甫尘正尴尬窘迫申请战弦歌将他放下来时,他却被人缓缓的放在了床上,身子还没适应突如其来的柔软,眼前之人就猝不及防的压了下来。
“弦唔——!”
双手被人摁在脑袋两侧,膝盖抵在自己双腿中央,当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吻突然落下,皇甫尘再次懵了···
他这是被抱被压被亲了么?而且按这个情景下去,后面会不会发生什么让人羞耻的事情?
丝丝绯红如晕开的胭脂一般在脸颊上荡漾开,赔上水光淋淋含羞带怯的眸子,如同细雨朦胧中随风摇曳的芙蓉,又似清晨那滴悬在桃花花瓣上摇摇欲坠的露珠,让人心生怜惜却又暗起蹂躏之心。
“宝贝。”少将军哑着嗓子,慢慢俯下头含住半隐在云雾中的耳垂,直到身下的躯体微微一颤,才悠悠吐出那句在心底酝酿已久的话语,“真想就这么玩坏你!”
皇甫尘的脸色从绯红到爆红再到苍白再到铁青最后变成阴沉的黑色。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是谁教给她的?嗯?
感受着她呼出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酥酥痒痒却已经不会再让他心跳加速,面颊爆红,反而升起一种难以遏制的怒气和狂躁!
“这就是···你说的那件你一直想做却没做成的事?”皇甫尘努力遏制住心头的怒火,压低声音问道。
战弦歌丝毫没注意他因为愤怒而起伏的胸腔,而沉浸在得愿以偿调戏美人的愉悦之中。单手撑着额头侧卧在他的身侧,把玩着他垂在床铺上的长发,然后时不时的在他耳边吹上一口热气。
“对啊···”看着在自己的调戏下,愈发娇嫩欲滴红艳可人的耳垂,战弦歌心底的成功感几乎要爆棚了!“每次在青楼里那些美人们对我撒娇我就想这么把她们压在身下好好戏弄一翻,也不是调戏,就是逗她们玩玩儿···但一直没试过,怕吓到人家。”
“这么说···你还要感激我了?”
“没错!多亏了你本少才能达成心愿,来,让爷亲一口!”
“不行!”皇甫尘用手一档,战弦歌直接亲在了他的手背上,见她不满的看着自己,勾唇一笑,“既然要玩儿,那就玩儿真一点···毕竟天底下没有白占得便宜···不是么?”
“你这是···”战弦歌蹙蹙眉头,“给本少要钱?”
皇甫尘眼眸一眨:“嗯哼?”
战弦歌咬了咬唇,神情略有些纠结,皇甫尘见她这个样子以为她要放弃了,谁知她却突然猥琐的笑了:“那脱衣舞什么价位啊?”
“······”
伴随着风拂过珠帘带来清脆的声响,纱幔垂落的大床上,一抹白色的身影姿态优雅地下了床。
“你干嘛?”
少将军还处在迷糊状态中时,却见他背对着自己慢慢褪下了白色的外袍,晶莹剔透的肌肤一点点裸露在外,配合着乌黑的长发,如雪般白嫩。
战弦歌默默屏住呼吸,看着那外袍一点点儿滑落至腰间,然后顺着修长的手臂堆至手腕,最后如玉兰花一般坠落在地上。
里面,是月白色齐胸拖地长裙,素雅的颜色如月光一般皎洁,铺展在地上明晃晃的看得人心头发颤。见他缓缓抬起裸露的手臂,战弦歌深吸一口气然后默然握紧双拳,见他略过胸口将手放在头上的珠花上,心底不知是在庆幸还是在遗憾。
珠花取下,黑色的发髻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伴随着其他长发披散在脑后。看着从他指尖滑落,掉在外袍上的米黄色珠花,战弦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在他犹豫着将手放在胸口上准备撤下裙子的时候,少将军终于坐不住了。从床上腾地一下子跳下来,然后张开手扑了过去。
“好了好了!就这样就可以了!”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战弦歌很没出息的抹了把鼻子后才慌慌张张地继续说道,“我就是开玩笑,你怎么能当真呢?我要是因为这···失了血,你就罪大了好么!”
虽然没有任何舞蹈动作,只是单纯的背对着她缓缓地脱掉衣服,可是诱惑力竟然比那扭曲着身子勾魂着眼眸的舞女更让她心速加快。
她一定是不正常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皇甫尘愉悦的转过身,看着眼神懵懵还没回过来神的战弦歌,笑着将她抱住,“我让你失了血,说明你看我看得着了迷。这样子我就不会担心,你会被外面那些女子给勾走魂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和她们能一样么!”排掉他的爪子,少将军有些气愤又有些羞怒的爬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看着她明显一副逃避现实的样子,皇甫尘笑了笑,然后走到一旁地衣橱前,拿出一身干净的中衣换上,然后才灭了外室的蜡烛,掀开纱幔上了床榻。
“喂!你干什么?”头顶上的被子被人给拽开,战弦歌看着皇甫尘神情淡然的从她身边躺下,然后拉过被子给他们二人盖好,顿时气得用脚踹他,“出去出去!回你自己的屋去!”
皇甫尘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感受着手心里纤细的弧度,然后对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笑道:“看样子,你心情完全好了!”
少将军口是心非的摇头:“没有!糟糕着呢!”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看看。”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往自己怀里一带,皇甫尘看着她突然间爆红的脸颊,开心的笑了。“以后想看美人就对我说,我在家里扮女装脱给你看可好?”
听到这话,战弦歌直接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皇甫尘好笑的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答应么?”
低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愫如香醇的酒一般飘进耳里醉进心里,战弦歌默默攥紧他胸前的衣衫,注视着他良久,才慢慢将头抵在他的胸膛上。
“你不能这样···这样子我会忍不住爱上你的···你这分明是作弊···是犯规···”
听到她的控诉,皇甫尘忍不住笑了:“我这不是犯规,我这是计谋,是算计···我不是早就说过···你会是我的?”
想起在大秦时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想起他的告白,她的拒绝,还有他的坚持,他的守护,战弦歌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是用实力和行动,一点点儿把他强塞进自己的心里。
“虽然我知道,现在的我一无所有,身上还背负着复仇的担子,但是我很想就这么放纵一次,尽管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听战弦歌这么一说,皇甫尘胸腔里突然涌出一股欣喜和激动,让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他想的那样么?
是他一直渴望的答案么?
“皇甫尘?”
“我在。”皇甫尘哆哆嗦嗦的说道,但是抱住她的双手已经沁出了汗。
战弦歌咬了咬唇,似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强忍住羞怯,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我们在一起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的那种。”
“我不同意。”皇甫尘摇了摇头,然后将突然面色惨白的她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怀里,“我不要能走多远走多远,我要你的一辈子,下辈子,永永远远,生生世世。”
我要你战弦歌,永远都是我的女人!
“可是你知道我的要求的···”
“我当然知道。”皇甫尘明白她未说出口的意思,“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生一世只为一人。我会像战老将军爱护他的王妃一般,爱护你。现在···你满意了么?”
“嗯!”战弦歌高兴地笑了,然后抱着他蹭来蹭去,像是一个得到心心念念的糖果的孩子一般。
而皇甫尘虽也高兴,但心头却还是有些沉重。终于等到梦寐以求的感情和女人,可是她对自己的这份信任与爱戴,又能持续多久呢?
次日,南临皇宫,御书房。
南临皇看着下方昂首而立的身影,略微不满的蹙眉:“若不是朕今日让宫人去叫你,你是不是准备一直这么隐匿下去?”
“回父皇,儿臣只是最近在忙着兄弟们的事罢了。”下方的男子微微低头道。
“嗯。”听到这个理由,南临皇面色缓和了一些,“那两个操心的逆子是该收拾了,不然南临就要被他们搅得像大秦一样混乱不安了!”
男子依旧垂眸:“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加快速度了。”
“嗯。你办事朕放心。对了···”南临皇袖子一甩,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让那大秦不知不觉走向混乱,还引着那大秦新皇,自断臂膀。”
“儿臣只是推波助澜而已,一切不过是那司空玉自作自受。”
“嗯!没了战弦歌,铁甲营士气就降了一大半。而没了铁甲营,大秦就是掉了牙的狮子,不足为惧。看样子我南临百年的愿望,就要在你这一代达成了。”
“儿臣不敢,父皇还年轻,儿臣现在还难以担当大任。”
“把你那些兄弟耍的团团转还不是本事?”南临皇对他的自谦摇了摇头,神情颇不赞同,“从十岁开始接触政务,如今十年过去了,朕可不信你还没准备好。”
下方的男子垂眸不语。
“对了,关于大秦那个秘密武器···你可弄到手了?”南临皇突然问道。
“回父皇,关于武器一事现在还未查清真伪···”
“什么真伪!难道那战弦歌还能骗司空乾那老头不成!”南临皇一拍桌子,看向他的眼神倏地一沉,“朕听闻你心悦那战弦歌?”
“儿臣···”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是她朕决不答应!”南临皇袖子一甩,从座位上起来,“皇儿你记住,天底下的女人你谁都可以喜欢,即便是个平民只要你乐意父皇也不会阻拦你,唯独这个战弦歌,你不能动心!”
“父皇!”
“你这么紧张会让朕觉得你已经爱上她了。”南临皇见他突然闭上嘴巴,如临大敌一般从上下来,“朕问你,你可知那战弦歌现在在何处?听闻她进了我南临,你回来的时候可有遇见她?”
“回父皇,儿臣没有遇见她,也不知她在何处。”
南临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声道:“那你就去找!一旦找到,立刻给朕杀了!她变数太大,只有死了朕才能心安!”
“儿臣···遵旨。”
“怎么?你不舍得?”南临皇的眼神充满了狐疑和探究。
“儿臣只是惋惜罢了,毕竟···她也是百年难遇的奇女子。”
“没错,只可惜她没生在我们南临,又不能为我们南临所用。瑾儿啊···”南临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慈手软可不是你的风格,别忘了,你是南临的太子,未来的皇上!南临能不能实现百年以来的伟业,就看你的了。”
男子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后慢慢的抬起头,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背影上,如玉的容颜同皇甫尘如出一辙。
“儿臣,遵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