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玉恩(1 / 1)

“劳驾姑姑,”泽如悄悄跟在宜静身后说到:“受累了。”

缓过精神的沈音已经觉着好多了,忙止住她爹道:“爹,您别忙了,好多了。”

沈晋茗见状况大有改善,心下大安,对泽如,玉恩二人说到:“你们二位远道而来,就留下来吃饭吧。”

又对音音说,“你好生将养着,我去山上采些草药给你敷上。”音音忙劝到:“爹,等吃过午饭再去不迟啊。”

晋茗爱女心切:“也没多远的路,半个时辰保准就得。”

泽如立刻说道:“多远?在哪儿?草药我倒也认识不少不如我陪沈伯伯去罢。”

沈晋茗推辞不住,只得答应了他跟了去。

音音见他们远去了,忙从脚凳上抽下右腿。轻轻将白皙粉嫩的脚掌搁在鞋子上,那鞋本是银面丝光的单鞋,音音见套不上,忽然看到自己的脚一只瘦窄,一只肿胖,并在一起,区别鲜明。前后左右端详一番,不由的“咯咯咯”地笑个不住。

玉恩一直在一旁守着,见音音恢复神色,也放松下来,笑道:“现在好了,笑得出来,说明不疼了。刚才倒是吓人不浅。”

沈音笑着说:“多谢费心,劳您记挂。”她又笑说:“你怎么不跟着我爹去?我们这后山上满是野果子,这个时候上山,有的是各种山楂,琵琶还有青桔。还有我最爱的红莓。可恨我脚拐了,不然也跟了去,进了一回山,保准连午饭都不想吃了呢。”

玉恩说:“那么好玩?本来也想陪沈伯伯去的。”他垂了了眼皮,又抬起来定定的望向沈音,说到:“但我更想多陪着你。”

他见旁的人都不在,继续小声说到:“见面第二天我就央求泽如寻到张教授家门口去等你,可谁知你什么招呼都不打,直接从杭城消失了。急的我一顿好找。好不容易前儿衣裳作好了,为了见着你一面,我们找的博浦兄要的地址,今儿一大早就出发来寻你。天可怜见,竟然找着了,结果又发生这样的事儿。”他叹了一口气,说:“这几日为了找你,我睡也没睡好,天天晚上失眠。净想着怎样找到你,以及找到你之后跟你说些什么。”

歪在厅堂左手放置的贵妃软榻上,

沈音像个受控了的小鹿一样,被他望得臊红了脸,手不知如何安防,眼不敢望向何方,双手展开一方手帕子,细细看着帕子上绣着的兰花,斜斜的针脚,填补着叶子中间的蓝,长长短短。

她垂了眼,装作无心地反反复复的看着,这模样儿瞧在况玉恩的眼里,却是媚眼如丝,分外有情致。

他情难自禁,凑近一步,隔着两尺的距离,闻着音音发髻上别着的栀子花正发出独有的馥郁的香气。

沉吟到:“就这样我还嫌时间不够,怎么还会在这个时候撇下你跑了呢?”

沈音耳边听着这样低低的绵绵的情话,有些受惊,又有些尴尬。

她抬起头,对着玉恩说到:“你快别说了。我,我不听。”

她捂着耳朵说,“我究竟不知道自己哪里好了,竟惹你说出那样一番话出来。其实我调皮的很,我很坏,我爹爹有的时候还骂我哩。我相信你一定是哪里看错了。毕竟,”沈音调皮地地转了转眼珠想了一想,然后看着地面说到:“毕竟我们才见了一面而已。我觉得你很好,但,不是那种好;我,我对你还没有那种感觉。”她怕玉恩不信似的说:“你看,我们见面之后,我吃也吃得好,睡也睡得好,从来没有失眠过。”最后,她探究地看向玉恩,偏着脑袋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我的意思,你,你明白吗?”

玉恩起先听得很惶惑,后来他想着说到:“音音妹妹,我愿意等。等你对我有感觉。”

音音叹了口气,换了一幅口吻说到:“况兄弟~”

她觉察到况玉恩听到这个称呼后吃了一惊,她甚至仿佛看到了玉恩有些紧张从而放大的瞳孔:“你还是没明白啊~”她微微一笑:“我不是你的‘见一个爱一个’;也不是你的‘真佛’像您这样堂堂一表,”音音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声,忙用手绢子掩住,继续说到:“凛凛一躯---何愁没有喜欢你的?恐怕早已大有人在了。你肯定有比我更适合你的姑娘可以选择。”

况玉恩听了这话,有些急了,忙分辨到:“原来你是在介意余惜之说的话,原来你竟这样误会我。”他的脸因为着急而变得红了起来:“对,我以前,在各个阶段都有人喜欢我,但我对她们和对你不一样。我跟她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请你相信我。什么见一个爱一个的鬼话,请你一定不要听。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

“音儿~”一声沧桑喊声,沈田氏的这一声呼唤打断了况玉恩的继续表白。

沈音看了看他煞白的脸,忙答应着:“哎,奶奶~”

“家里有客人来了?你在同谁说话?”沈田氏敲着拐杖一路从厢房摸了出来。

音音忙站起来,想跑过去牵着奶奶的手,不意却差点跌倒,倒吸一口凉气“哎哟~”

况玉恩连忙扶起她,音音才站起来就像触了电一样,忙甩开玉恩的手,

玉恩空支楞着两只手,音音推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奶奶,我是况玉恩。”他忙走上前去搀起颤颤巍巍的沈田氏,扶她在音音对面一侧的一张软榻上坐下,又细细垫了一个枕头在她腰间让她歪着。

这一连串的动作,伺候的沈田氏很是舒服,她哼哼到:“原来是况小哥儿,怪道听见这堂间有人叽叽咕咕说着话儿。哎,我老了,就喜欢家里啊人来人往的,没事儿啊陪我说说话儿。”

音音咯咯一笑:“奶奶,你想热闹呀,这还不容易,等薇儿,朗儿都回来了,保准吵得你啊又要轰我们走呢~”

沈田氏说:“哼哼,薇儿,朗儿斯文着呢,家里啊就属你调皮”她复又说到:“不但家里人多热闹,我常想着家里要来个客人,没事儿打打牌啊,唱个曲子啊,那也是够解闷儿的不是啊---不曾思量今天就来了人了,哈哈。”老人家朝着况玉恩问道:“小伙子啊,你家是哪儿的啊?今年多大啊?可也许下了哪家的姑娘没有?”

玉恩待要作答,沈音就忙脆脆地道:“哎哟,奶奶~,你怎么刚见人家就问这个呀?我听了都不好替您老感觉害臊。。~”

沈田氏呵呵张大了没牙的口笑道:“胡说!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古来如此,单是奶奶我犯糊涂不成?奶奶我可清醒着呢。”她嗔怪音音道,然后向着玉恩慈眉善目的殷勤问到:“好孩子,你老老实实地跟奶奶说~好多着呢~”

况玉恩乖觉地回答到:“回奶奶,我叫况玉恩,今年21.是山下‘大成’棉纱厂况振南家的老三,上头只有两个哥哥。哥哥们都已成亲了。家母之前也跟我说过几家,我通通不喜欢,因为缘分未到,因此尚未定亲。”

沈田氏沉吟一会儿,“‘大成’棉纱厂,况振南我倒是听过的。原来你是他家的三公子。倒也是个积极上进清白的好人家儿。”她复又拿起身边的一幅老花镜,招呼况玉恩道:“来,乖孩子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玉恩犹豫了一下,到底无可奈何地走到沈田氏旁边蹲下。

沈田氏眯缝着眼,从老花镜后头细细地看了看况玉恩,赞道:“哎哟,这个孩子长的真俊!啧啧,国子脸儿是个官儿相。这浓眉大眼的透着聪慧,鼻子也长的好,嘴巴也周正。这手儿也长,这腿儿也长,”沈田氏摸到哪儿赞到哪儿,“竟是比我家朗儿还稍微强些。”

起先沈音咬着绢子吸着凉气,直着身子坐在软榻上看着她奶奶摆布来去,听着她奶奶一边白相一边说着这话,不由得绝倒,在软榻上笑得打滚儿,“咯咯咯,哎哟哎哟”连声喘不过气来。

况玉恩好不容易从沈田氏的魔爪之下被放开,眼神幽怨地看着音儿,自觉又好气又好笑。瞅着沈家奶奶眼神不好,远远朝音儿做个砸过来的手势恐吓,想朝音儿说个什么,到底是在沈田氏面前---什么也不敢说。

“饭好了,大家用膳吧~”宜静家常玫红稠裙子前系着个围裙,出现在厅堂的北侧门口。来请大家往后朝厨房走。沈田氏年事已高,往常都是用个托盘子装三碟小菜,一饭一汤送到她主卧里去用的---今天来了客人,老人家趁着热闹由着宜静搀扶着说说笑笑的往后厨走。

原来制茶人家,家常饭食厨房和烘茶大灶房是分开的。为的就是怕茶的清香被寻常烟火被串了气味。这绝对是茶庄人家的大忌讳。是以沈家,自家小厨房在北,出厅堂,穿走廊,在北边的一处抱厦里一连三大间就是。而大厨房,就设在正厅前门外的南边。

老太太在前头磨磨蹭蹭地走,后头玉恩一把抱起沈音就跟在一仗远的后面,急得沈音又推又托又不敢声张,等到宜静十分万难地搀着老太太进了大厨房,玉恩方把沈音放下。沈音脸红红的,扶着墙跳进门里去。玉恩才坏坏地觉的自己报了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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