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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之事传出后,顿时引起轩然大波,直言快语者直骂姜鸿灭绝人性,心思歹毒。
这种时刻,就算姜鸿气运在姜昶之上,也禁不住这种不要脸、不要命的招数。再者,这可不是一个人,而是千人在和他战斗,豁出性命不要了,他那点气运根本不够看。
而姜鸿一回去就病了,真病了,第二天宅内请来了大夫,大夫一把脉道:“受了惊吓。”这句话不出一刻钟就传到了牟平县各处,纷纷说是姜鸿做梦梦到冤魂索命。
这一下子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县令女儿当天回了娘家,县令直接停了他的职务,让副手暂代,嘱咐他好好在家修养,这一下子离心离德,聚集的支持者顿时散了七成,耳目瞎了大半。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姜鸿病情加剧,其母姜何氏将他带回家中,而姜肃也对他很是失望,跟着姜何氏看了几次,便再也不来了,显然失望地很。
两个月内,姜昶请法曹三公子出面,和各方公子见面,针对他们的爱好,准备各种礼物,花了心思讨好,又制造种种事件,几个人很快成了朋友。
而两个月后,姜鸿身体痊愈,径直找到了姜昶,他语气很平静地说道:“找个地方,我们兄弟两人聊一聊吧。”
姜昶看着姜鸿,见着他憔悴、消瘦许多的面容,心中也是感叹,曾几何时那意气风发、丰神俊秀的兄长已经沦落至此,他点了点头说道:“自然可以,兄长随我来吧。”
“要小心他铤而走险。”方古提醒道。
“我知道。”姜昶心中暗道。
酒楼的一处独间内,此刻大乾还没有茶,所以普遍饮酒,而姜昶他们喝的便是米酒,两人隔着一几案跪坐,姜昶给双方斟酒后,就在那纸糊的窗户前,两人沉默许久。
“第一期主角是什么意思?”姜鸿直接询问。
姜昶闻言一怔:“第一期主角?”
方古简直日狗了,你们拍屁股走人,有没有为我考虑?
“你不知道?那些山贼在上吊自杀前,曾说我是第一期主角的哥哥,是你吧?”姜鸿有些诧异。
方古连忙解释:“姜昶,你别误会。第一期主角的意思是,在你死前,你死之后我们才会选择第二期主角。主角的意思就是核心代言人。”
姜昶闻言松了口气,笑道:“兄长,您在说什么,愚弟听不懂,什么第一期主角,这是……说书呢?”
姜鸿方才一直紧紧盯着姜昶的表情,此刻见了,心中疑惑,他叹了口气,说道:“无论如何,你要记住,你是姜家人,你我是骨肉相连的亲兄弟,不是仇敌。”
“呵呵,这是自然呐?兄长何出此言?说好的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我又怎么会忘记这些。”姜昶疑惑道,旋即轻笑道:“愚弟庆贺兄长病愈。”
“姜昶!!!”姜鸿骤然爆发,拍案而起,冲着他咆哮着,他实在受不了姜昶这种态度,他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我!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帮你,但你不要忘了,你是姜家人,我是你的兄长,是姜家继承人。
他们一直再利用你针对我,图什么?
一个能眼睛都不眨死近百人的势力,他们图什么?
我是齐王扶持的人,他们在针对齐王,他们置我姜家于马前卒罢了!你清醒一点吧!”
“齐王?”姜昶一想到这个名字,胸膛之中就有一股怒意窜上来,不过他强忍着没有说什么对齐王不利的话,转而冷笑道:
“兄长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明说了,因为一个气运,你被选为继承人,我没话说,因为你是兄长,就算没有所谓的气运我也不可能继承。
县令之女也是如此,而且我的妻子我也很满意。
我不服气父亲口口声声说着公平竞争,结果你第二天就成为田曹,这是何等的讥讽!我有个认命,心里想着,这就是命吧?你气运在我之上,天生就应该超过我,我想过屈服。
但是,我现在不服了!有一个人对我说,人类从蒙昧,从野兽爪牙下走出来,依靠地,不是命!不是气运,而是智慧和科技!我觉得很有道理,他还说了一句话——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气运在你之下,如今你不照样如此落寞?是啊!你是我兄长,可你若不是我兄长,你早死了!!!”
“是啊!那么多人排队上吊,视死亡为游乐,我见着至今心悸,我若非你兄长,我早死了。我曾想过将你压下去,现在想来……真是胆寒。”姜鸿喃喃道,那场面,没有人能见了后不震撼的。
“若没什么事,请恕愚弟失陪。”姜昶发泄后,心中畅快许多,见状打算告辞离开。
“我认输。”姜鸿语气平淡道。
正欲离开的姜昶身子一僵,又坐了回去,他盯着姜鸿,试图分辨真假。
“我认输。你我亲兄弟,难不成真的打算你死我活?仇者快,亲者痛?你我直接无非意气之争,并非深仇大恨,再这样下去,姜家内斗,何时才能罢休?”姜鸿实在心累,亦或者冥冥之中的气运干涉,让他选择了认输,而不是不死不休。
姜昶有些犹豫和意动,心中询问方古。
“你等着,这事我也没办法做主,得向上面请示。”方古有些蛋疼,这叫什么事啊!打着打着,对方直接认输不打了,怎么就不按照套路来呢?不过他也看出来姜昶的意思了。
姜昶默不作声的等着,不时地喝着酒,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陷入一种沉闷氛围。
“……上面同意了,不过有几个条件,第一,礼赞华胥上帝,努力取得正祀,第二,他为县令,你得主簿;他入郡里,你为县令,第三,举荐一些人进入县衙内。
这些人都是你的臂膀,用来辅佐你的,你自己看着办。”
在姜鸿眼中,姜昶在经过沉思之后开出了几个条件,姜鸿毫不犹豫答应了,只是疑惑道:“这位华胥上帝,只是想要得到正祀之位吗?没有其他需求?那些上吊的人……”
“那些人轮不到你我操心,兄长回去修养,准备重新任职吧。愚弟失陪,愚弟奉劝一句,莫要激怒华胥上帝。”姜昶说完便离开了。
“唉,我又何尝甘心,但是为了避免骨肉相残,我只能如此,只是不知,这华胥上帝当真只有这些目的吗?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姜家又有什么好图谋的呢?”姜鸿叹道。
翌日,有人无意中从谢家中得到和山贼勾结的罪证,被追杀数里,血肉模糊的扑倒在县衙前,最终只留下一句话,便被杀害。
又过了几日,一名加入谢家一年之久的家仆,喝多了马尿,无意间失言道出了一些秘密,诸如,谢家不满县令将田曹之位给了姜鸿,以及某些栽赃陷害的桥段。
当天晚上,那家仆自尽而亡。
次日,原本不利于姜鸿的言论扭转,真相大白于天下。
三日后,姜鸿病愈,再掌田曹司,县令之女归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五十亩中田。
但谢家势大,县令只是找了个由头,剪除了谢家在县衙中的上层力量,之后就没有动作了。
牟平县也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
且说另一边,兴平29年,大乾开国皇帝老年昏聩,一口气册封了三王,均是占据一州之地的大王,然,天下太平,本就是抑武兴文,慢慢收回兵权,以文官管辖武官,结果他倒好,就因为怜悯儿子,就一口气册封了三位大王。
此刻满朝文武都希望削藩,避免兄弟阋墙,再起兵祸,至少也得收回兵权,这样就出不了大事,若敢造反谋皇位,遣将领兵取了人头回来便是。
而老皇帝也确实有些后悔,但又担心这几个兄弟在他死后会被杀了,有兵权还能自保,而且,他两年前刚册封出去,如今又收回来,岂不是朝令夕改,损了自身的威严。
于是此事一直搁着,上书也都留中不发,而随着老皇帝越发老迈,身子日渐衰落,皇位的争夺也是日渐激烈,城中舆论更是一个时辰一个样,变幻的令人目不暇接,各种阴谋诡计,来往交锋,蹦射出火星。
官员之间为自己支持的对象不断攻击敌人,细作们冒死为自己的主君寻得情报,控制皇城内外的军队将领们,也受到了多方笼络。
几位皇子谨言慎行,唯恐被对方抓住把柄,同时不断为自己的母亲想着法子诱惑父皇,待情深之时,提议立他为储君。
时间飞逝,眨眼间便是两年过去,皇帝身体日渐消瘦,已经很少去妃嫔宫殿,而在这年,他最终下定决心,立大皇子为太子,并且下令削藩,而削藩事宜则交给了太子去办。
然而第二个月,太子被废,二皇子成为太子,继续办理削藩事宜,大乾上下顿时震动,而大乾皇帝的理由是,大皇子意图残害兄弟而失仁德,没有成为太子,甚至皇帝的气量。
这下子二皇子坐蜡了,他和大皇子的想法是一样的,他那几位弟弟不可能束手就擒,而且威胁太大,自然是越早除去越好,尤其是就藩的三位,威胁最大,当然是先下手为强。
现在他父皇的意思很明显,不希望他们手足相残,二皇子召集幕僚议论了一会,打算先骗他的几位弟弟来洛阳,虽然知道他们会抱恙不来,甚至于刚进入对方地盘就会杀死,但至少得做做样子,趁着这段时间想想办法。
然而意外发生了……
使者刚出发不到半日,皇帝驾崩。
二皇子没反应过来,城中沸沸扬扬的传出是二皇子担心自己被罢免,先下手为强下毒杀了皇帝,他的兄弟们纷纷逃出洛阳,各奔东西,前往支持他们的州郡而去。
天下大乱。
而在两年前,五千名长期征召者散落天下各个角落,此刻凭借着短期超凡者的帮助,他们已然在天下各州扎根下来,并且获得较高的成就。
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有实力干涉本次大战。
尤其是荆州157县,已经建立了荆州商会、荆州联合作坊、锦衣卫荆州分部、荆州联合书院、荆州联合造船厂、荆州说书联盟等多个组织。而这些组织全部都是一县一县的,零零散散控制在两千人手中。
除此之外,不少人在荆州各县担任官职、军职,而这两年年,通过各种手段,挖走了万户百姓,前往荆南等十处地广人稀之处,建立城寨。
通过恩威并施的方式,让他们集中耕种、开垦田亩,每人耕种三年奖励十亩私田,农税为三成,每家出一人耕种集体田亩则免去一成农税,鼓励生育,鼓励家中幼子上学。
三百年时间,足够这一万人变成十万人、三十万人,甚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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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小鱼干。两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