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想什么哪?”刘桂花推了推他的肩膀。(最快更新)
他被惊醒。掩饰着说:“我,在想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小时候什么事啊?”刘桂花好奇地问。
朱文亮笑了笑说:“小时候,我很幼稚,很纯朴。中学里连跟女同学说句话都不敢,看她们一眼也要脸红。考取大学,我出去上学,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乘公交车,既激动又兴奋。到了学校一看,我傻了眼。没想到整个班级里,就我一个人穿土布衣服。在五彩缤纷的洋布衣服对比下,我显得太土气了,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和压抑。那时班里许多同学都在谈恋爱,而我还情窦未开,根本不懂,也不敢。班里只有六名女生,我几乎都没跟她们讲过话。有次一个同学要给我介绍一个卫校的女生谈恋爱,我跟他来到卫校门口,他让我等在门口,他去里面叫她。我太紧张,没等他们出来,就逃了。
“那时我真的很幼稚,像一棵被压抑在一片树林里的小树苗,根本抬不起头来。在大学里,我各方面成绩都平平,个性没得到张扬,潜力也没有发挥出来。直到工作以后,我才像一棵栽到合适土壤里的树苗,一下子疯长起来。
“于是,你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就成了今天市教育界叱咤风云的头号人物,也成了许多女人崇拜的偶像,是吧?”
刘桂花开着玩笑说,“于是,你就尝到了当官的滋味,就过足了受人敬重的瘾,就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和发号施令的工作,就不舍得为了一个女人作牺牲了,是不是?”
朱文亮得意地说:“看我不咬碎你这张厉害的嘴巴。”说着,就一口吻住她樱红的嘴唇,热烈地吻起来。()
吻了一会,他们都感到饿了,站起来走上堤岸,到车子里去拿吃的。然后在芦苇丛里找了块干净的空地,他将一块带来的塑料薄膜铺在地上,坐上去。刘桂花在他的旁边坐下来,把吃的东西从包里一个个拿出来,放在前面,与他一起吃起来。她买了两只鸡腿,四个酱煨蛋,和口条猪肝等几个熟食,还买了一瓶青岛啤酒,一罐椰奶,一卷面包。
刘桂花真是很细心的,连一次性的筷子和餐巾纸都没有忘记。他们津津有味地吃着,互相搛菜,非常亲热。眼睛还不时地对视一下,把心头的蜜意注射给对方。刘桂花几次将菜搛到他的嘴里,比对孩子还亲昵。
吃了饭,他们就站起来,到旁边的芦苇丛里去散步。他们手拉着手地在青嫩的芦苇丛里穿行,把芦苇弄得东倒西歪,簌簌作响。刘桂花兴奋得不时地格格格笑。芦苇丛里有些野花,许多都叫不上名字,但很鲜艳,很香。刘桂花兴奋地蹲下来看着,嗅着,还摘在手里玩。
他闻着脚下的泥土味,和芦苇丛里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的湿气,心里生出一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兴致就高涨起来,开始与刘桂花捉起了迷藏。他突然转身,一阵急走,蹲在一丛密苇后边不出声。
刘桂花开始不声不响地找起来。可她尽管再小心,也会发出一些身子摩擦芦苇的声响。等她要走近来时,他轻轻往旁边挪移开去。这样,刘桂花找来找去找不到,就没了耐心。喊起来:“朱局长,朱局长,你在哪?”喊了一会,没有回音,她竟像小女孩一样急起来,带着哭腔喊:“朱局长,你快出来,我怕。”
这样一喊,朱文亮反而来了劲,藏在芦苇深处,就是不肯出来。(最快更新)刘桂花在海洋似的芦苇荡里钻来钻去,边喊边寻找着他。“朱局长,你别吓我好不好?”刘桂花真的急了,“你再不出来,我以后不睬你了。”
朱文亮还是不肯出来,想试一试刘桂花的耐心和胆量。
可突然,刘桂花却没有了声息。朱文亮竖起耳朵捕捉着她的声息,辨别着她的方向。他在小时候经常与小伙伴在柴堆间农田里捉迷藏,练就了一套特殊的嗅觉。不像刘桂花那样盲目乱转,晕头转向。他只站起来一望,就准确判断出了她所在的位置。便悄悄地,几乎是爬着一般地向她移过去。
刘桂花一点也没有发觉。她满脸不愉快,眼睛里充满忧虑,站在一丛芦苇的边上茫然四顾,脸上挂着两行亮红星的泪水。
朱文亮猛地扑上去,从后面抱住她。刘桂花吓了一跳,正要大叫,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就不动了。他吻着她的后颈和耳垂,说:“你看你,怎么这样没用?”
刘桂花转过身,撒娇地拼命捶他的肩膀:“你要吓死我,是不是?”说着,就扑进他的怀里,哭了。他吻着她脸上的泪水说:“跟你开开玩笑的,你胆子就这么小?”
然后他们相拥着往回走。来到轿车边那块空地上,他们又在塑料布上坐下来。
周围有芦苇作屏障,安静极了。天上的太阳已经偏西,但还是很温暖。阳光透过芦苇照在地上,筛下点点光斑。他在地上躺了下来,仰天看着头顶上一块蓝宝玉似的天空,看着四周密密的芦根,再看看身边坐着一个佳人,身体内部又热腾腾地动起来。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地上,接吻翻滚。吻了一会,他坐起来,开始一件件地脱衣服。
朱文亮将衣服都放在旁边一丛压倒的芦苇上。虽然地气直冒,凉意袭人。但他身子火热,一点也不感到冷。刘桂花睁着眼睛看呆了,脸上飞起两朵美丽的云彩。
“我已变成亚当了,你快变成夏娃吧。”朱文亮急促地催着刘桂花说,“我们今天就做一对古老而神圣的恋人,演绎一段新版的爱情神话吧。”
刘桂花伸手解衣服钮扣。把外衣脱了,她转过身,让他解搭扣,她垂下头看看,娇羞地乜了他一眼,再脱长裤,刘桂花不好意思再脱了。刘桂花见周围都是没生命的芦苇,就没了羞涩感,蹲下来,张开了红唇……朱文亮全身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
过了一会,朱文亮从地上拉起刘桂花,紧紧地拥抱她,然后在地上躺下来,格外小心地扶摸着她,从头到脚一点点地吻她。“我的小桂,我们不急,啊,让我把你身上的每一块肌肤都熟记在心里,好吗?”
刘桂花格外温顺地点点头。他就真的一点点地看着,像鉴赏一件无比珍贵的玉器。看够了,摸熟了,他两手环抱着她,将整个身子紧紧贴着她。他咬住她耳朵说:“让我在你温暖的屋子里好好休息一会,好吗?”刘桂花再次温柔地点点头。
刘桂花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可那间温柔的屋子却开始蠕动,像湖中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去,又一层层收缩拢来。她的这种节律运动,带着一股温热的潮水,有时仿佛从地心深处喷涌出的岩浆,炽热烫人。震颤着把他紧紧裹住,如电流般传到他心尖,让他也跟着震颤。他说:“小桂,我们就这样爱死在这里算了。”
刘桂花睁开眼睛看着他,灿烂地笑了:“我就要听你这句话。”说完像一个张牙舞爪的疯子,要挣脱什么羁绊似的。
她真的失去理智了,含糊不清地说:“只要有你,我什么也不要了,文亮,以后我就叫你文亮,不叫你朱局长了,好吗?文亮,你对我是真心的,是吗?文亮,你说呀,你是不是我的?”
朱文亮连忙用那根定海针定住了她翻江倒海的身子。他激动地说:“天作帐,地当床,海滨为媒,芦苇见证,我和刘桂花就是万古不老的亚当和夏娃……”
正在朱文亮与刘桂花在海边青纱帐里扮演着亚当与夏娃,亵渎着美好的爱情神话时,一个满腔愤怒、半脸杀气的小伙子打的来到通向海堤的那条马路上。在离海堤三百多米远的地方,他让司机停下,钻出车子,让出租车在路边等他。
他先躲在一棵大树后观察着前面的海堤,搜寻着那辆诱占他女友的罪恶车子。他的裤子袋里也装着一把弹簧刀。他终于看见了藏在青纱帐里的那个车屁股。
薛局长没说错,真的有个车屁股翘在青纱帐外面。红玲,你怎么能这样啊?他在心里痛苦地呼喊着,责问着,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姓朱的,我要先宰了你,再与她分手。上次,我就发现你对她不怀好意。
他下意识地把右手伸进裤子袋,握住了那把弹簧刀的刀把,然后猫下腰朝海堤走去。在快要接近海堤脚下的芦苇荡时,他绕道从南边悄悄靠过去。他迅速钻进了芦苇荡,像一只猎狗一样在芦苇荡里慢慢穿行,朝那辆车子的方面摸过去。
遮天蔽日的芦苇荡在海风中飘荡,发出阵阵爽爽的响声。芦苇荡的右边就是一条高大的堤岸,堤岸外边就是茫茫的太湖。
他在密密麻麻的芦苇丛中猫腰穿行,紧张得不敢大口喘气。幸亏铺天盖地的青纱帐为他掩护,给他壮胆。海堤外传来阵阵海浪拍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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