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开心呢,外头走进来一个小和尚,二郎认得,是当初那个觉真小和尚,便说道:“小和尚,我父母呢?”
觉真见二郎醒来,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说道:“施主请节哀!”
二郎一愣,“节哀”?随即心中一疼,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了把,他不顾身上的伤势,一把冲到觉真身上,连忙又问,“怎么一回事?慧聪那老和尚见死不救?”
觉真还没有答话,便听到门外传来慧聪的声音,“阿弥陀佛,老和尚却不是见死不救!”说着慧聪推门而入,见二郎慌张模样,点点头,又说道:“昨日,我到了张家村时,你父亲已然气绝,段施主又身受重伤,最后更是自尽于杨施主尸首之前,老和尚也是无奈。”
二郎大惊,那九阳神功突破所带来的喜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伤感,脑海里出现的全是杨铁胆与段氏的点点滴滴,杨铁胆的关怀,段氏的责骂,琴棋书画的学习,杨家枪的故事等等。此时此刻,二郎才真正得发现,短短的三个月时间,杨铁胆夫妇真的走进了自己的内心,不再是扮演着便宜父母的角色,更多得是朋友,是一种很奇妙的关系。
“到底是谁?谁干的?”二郎一把推开觉真,着了魔一般,通红的双眼看着吓人,他跑到慧聪跟前,喝问道。
慧聪念了一句佛号,也没有回答二郎的话,反倒是念起了《法华经》来,虽说慧聪和尚佛法修为不深,经常的动怒破解,但慧聪怎么说也是一个和尚,又胜在内力深厚,这《法华经》一出,二郎倒也安静了许多,只见双目呆滞,楞楞的看着远方。
二郎此时,心中是百感交集,有对于前世母亲的思念,也有对于杨氏夫妇的愧疚、认同,甚至于对于自己未来的迷茫,随着法华经的唱诵,二郎心中越来越清晰,多了一种明悟,说那是灵台空明也未必,说他立地成佛也没有人信,那是一种奇妙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不管是九阳神功,亦或者太急神功与九阴白骨爪,甚至是未曾修炼却记在脑海中的乾坤大挪移也纷纷精进不少,那太极神功更加玄妙,九阴白骨爪少了一丝煞气,多了一分佛意,当真神奇。
待法华经念完,二郎眼中闪过一丝金光,低头行礼,道了一声“多谢大师”。
慧聪微微一笑,念了一句佛号,说道:“二郎小施主年纪虽小,却与我佛有缘,理应入我佛门,只是你是杨铁胆施主唯一的儿子,身负为杨家传宗接代的职责,又因段施主生前遗言,要老和尚照顾于你,故老和尚想收二郎小施主为我座下俗家弟子,不知二郎小施主意下如何?”
二郎心中感动,想不到段氏临死还不忘记为自己安排后路,又听得慧聪想要收徒,二郎的心思不由活跃起来,“这老和尚看来在少林寺中地位不低,如果自己拜他为师,以后自己在少林寺也方便许多。再者这老和尚一把年纪了,容貌却比四五十的中年还要年轻许多,武功一定不错,有他指点修炼,不比得到张无忌的传承记忆差。”想罢,跪倒在地上,向慧聪磕了三个响头,道:“弟子杨野陌拜见师傅!”
慧聪和尚一生无后,更无弟子,只有几个小和尚作伴,如今听了二郎的话,心中顿时多了中当父亲的感觉,一激动,便是哈哈大笑,连忙扶起二郎,说道:“徒儿快起,如今你伤势颇重,该好生歇息,待你伤好,再去你父母坟前上香磕头。”
二郎点点头,又道:“师傅,我爹娘可还有遗言告之于我?”二郎平复了心情,却又想起了一件事来,段氏手中有段誉的武功心得与六脉神剑的剑谱,以段氏的聪明才智,这等重要的事情,定然不会忘记。
慧聪哈哈一笑,道:“徒儿聪慧,你娘的确给你留下了些东西,你且随我来!”慧聪说着便出了房门,往自己的禅房走去。二郎也不犹豫,向一旁的觉真打了一声招呼,连忙跟上。
两人来到慧聪的禅房,只见慧聪从床头拿起两物,正是二郎的枕头与铁枪,看见这么两样东西,二郎是感慨又是疑惑,从慧聪手里接过枕头与铁枪,将枕头放在一旁,二郎轻轻得抚摸着铁枪上刻的“杨”字,说道:“这是我爹的铁枪!”
慧聪点点头,说道:“为师猜也是,所以带了回来,那枕头才是你娘让我给你的,她言道:其中是段家的武功秘籍,你想要的东西。”
二郎心中一惊,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六脉神剑居然早已到了自己的手中,天天被自己枕在头下,而自己却浑然不知。二郎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手猛的一拉扯,净将枕头撕的分作几份,从中拿出两本书来,一本上书“段誉心得”四字,一本上书“六脉神剑剑谱”六个字,看着眼前的两本书,十个大字,二郎心中激动莫名,连忙说道:“多谢师傅了!”同时,他也为慧聪和尚的光明磊落所敬佩。
“何必谢我?这本来就是你娘留给你的!你回去吧!安心养伤,研读秘籍,如果有不懂的,尽可来问我便是!”慧聪说道。
“是!”二郎应了一声,将两本书揣在怀里,出了慧聪的禅房,回到了刚才的禅院里,见几三个小和尚正说着什么,其中一个正是觉真,二郎便上前去,在觉真脑袋上轻轻的一巴掌,说道:“在说着什么?告诉我,也让我乐乐!”
觉真见是二郎,连忙行了一礼,叫了一声师叔,说道:“弟子说的便是师叔!”
二郎一愣,心中暗道:“这觉真倒是有意思,哪有背后说人坏话还告诉当事人的?”于是问道:“你说我什么?说来听听!”说着就地一坐,等待觉真的下文。
觉真见此,咧嘴一笑,说道:“我与两位师兄说,师叔好福气,好佛缘,能拜师伯祖为师。”
二郎闻言点点头,随即看向另外两人,说道:“两位……师侄……”二郎说着实在无奈,这两个小和尚与自己一般大小,自己怎得无缘无故就成了他们的师叔?好端端的愣是大了一辈。觉真见二郎不认识两人,连忙介绍道:“师叔,这两位师兄是方丈师伯的弟子,法号觉玄,觉黄,是我们少林寺觉字辈悟性最好的两人。”
玄黄两人躬身一礼,叫了一声师叔,念了句佛号。二郎回礼,又问道:“你们三人与我同住?”
觉黄嘿嘿一笑,跑到二郎身旁,说道:“是啊!师叔,原本这里是真、了、玄、黄我们四人住的。但是觉了那人不知好歹,我们都不喜欢他,所以就合着把他赶走了!”
“师弟,休得再说,觉了师弟虽然有错,但我们那样做实在不该,你怎可以向师叔邀功?”觉玄说道。
“我哪里是邀功?我是见师叔不喜觉了那臭屁家伙,故说出来让师叔开心开心!”觉黄又说道。
二郎心中不解,自己什么时候就“不喜”了?于是问道,“两位师侄,你们说我不喜觉了,这又从何说起?”
玄黄二人一愣,不知如何得解析,一旁的觉真便将三个月少林寺中发生的事情复说了一遍,二郎听闻,顿时了然,心中暗道:“虽然那觉了让杨、段二人受了委屈让人不爽,但却是自己的“有缘人”,如果不是他,自己说不定还不能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一想,二郎反倒是觉得觉了有几分可爱,想要见一见这个人物了,只是面对玄黄真三人,二郎却说道:“你们做和尚的怎么如此记仇?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也不要与觉了为难,我们同为少林弟子,应该相亲相爱才是!”
三人一听,不得不为二郎的大度佩服,三人齐齐念了一句佛号,道了句“师叔大度!”其中,觉黄眼中却是精光闪闪,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四人又聊了一会,二郎身上还有伤,精力比不得觉真三人,如今是有了一丝睡意,觉真木讷,觉黄虽然聪明却粗心,唯有觉玄注意到二郎的情况,便说道:“师叔,我们三人还需要做早课,便不与师叔聊天了!”说着便拉着两人走了!
二郎暗赞一声聪明,小小年纪有这样的眼力,能发现领导的需求,有这样的心机,主动承担了领导的责任,当真比一般的成年人还人精,和他那师傅像极了,再加上觉黄聪慧,觉了诚恳天赋又好,这三人以后定是少林柱梁。
三人走后,二郎申了一个懒腰,回到房中盘腿坐在床上,拿出了《心得》一书,打开一看,上面除了一些练武的心得,还有许多段誉的江湖见闻,同时还有一些段誉老年自创的功法,一套是改自凌波微步的八卦飞影步,一套是改自一阳指,参考六脉神剑的三花劫指。
八卦飞影步虽然取自凌波微步,但却与凌波微步却不相同,这飞影步适用于长途奔袭,对于一对一的战斗也适用,但是对于混战却毫无作用。三花劫指,可以说是六脉神剑与一阳指的过渡阶段,这功夫可远可近,远的五米之外点杀敌人,近的五指成爪开碑裂石,威力虽然不及六脉神剑,但比一阳指却强上许多。
只是让人不解的是,这样的两门功夫,即便是对于大理段家来说也是极其厉害的武功,为何小说中不曾听闻?那段誉又为何不将这两门武功传与后人?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如今的二郎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神奇武学,却让他烦恼不已,都说贪多嚼不烂,面对种种神功二郎突然发现自己有选择困难症,而且很严重。不说那些残缺的,就说完整的,如今能得到的,就有九阳、太极、乾坤、六脉、凌波、飞影、三花等神功,再加上拜慧聪为师,少林寺藏经阁上得武功秘籍还任他看个遍?最让人垂涎的莫不是那少林至宝易筋经了,只是武功虽多,但学成了慕容复,博而不精却是不美!
想着,二郎还是觉得练好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最为实在,为何?因为这两门功夫叠加起来的效果很吊,融汇百家,顺手拈来可不是说笑的,只要将两门功夫练到大成,什么武功都不在话下,六脉、太极等等,说来就来。
但有一点,那九阳神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大成,更别说乾坤大挪移了,难不成自己就一辈子待在山上?直到九阳大成才下山?这当然不可能,既然不行就得有一门保命的本事,太极太深奥,六脉要求太高,九阴白骨爪煞气太重,降龙十八掌不全,一阳指又威力不足,想来想去,似乎只剩下一门三花劫指了?再加上凌波微飞步和飞影步,到时候打不过还能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