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傅敏正的,那就极有可能是颜清臣的,只是颜清臣好像也没有理由。难道他想逼宫造反不成?不然没有理由要在禁卫军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可是今天在宫里被人欺负了?”见傅云盈若有所思,傅敏正连声问道。
宫里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今日皇后娘娘应该是属意了傅明珠,可是他不在乎,那跟他又没关系。
他关心的是他的女儿有没有在宫里被欺负。
“怎么会,皇宫是什么地方,就是有人想造次,也得看看地方。”傅云盈笑了笑,隐去了那个人的事情,“今天在皇宫里看到了一个人,看着像是很早之前见过的,所以才问一句。”
既然如此,傅敏正也就松了口气,让她有什么委屈不要憋着,然后就准备回房。
“对了,盈儿,今晚做些宵夜吧。”忽然,傅敏正回头,冲着傅云盈笑道,“这几日我公务繁忙,怕是会到很晚,能给爹做点吃的么?”
“自然可以,不知道爹爹想吃什么。”傅云盈连忙应了。
明月堂里有一个小厨房,平日里傅云盈很少吃宵夜,日常的膳食又是在府里吃的,傅敏正没回来之前鲜少开火。
“清粥小菜就行,做好之后你让张福送过来就行。”傅敏正挠挠头,有些过意不去,“倒是要带累得你晚睡一会儿了。”
不过是些清粥小菜,并不是什么难事,傅云盈没说什么,目送傅敏正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后才跟紫苏凑一起嘀咕。
“父亲最近真的没什么异常?”“老爷最近除了进宫就是在书房,有时候办公太晚了会留在书房,别的并没有什么异常。若是真有,那可能就是总喜欢去徐家铺子买点心了。”紫苏摇头,她听傅云盈的吩咐悄悄盯着傅敏正了好几天,并没
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罢了,不过是宵夜而已。”傅云盈一头雾水,叫来白露去了小厨房,在炉子上煨了粥后,开始做些下饭的小菜。
虽然天色晚了,好在小厨房里有不少食材,不一会儿就做了几道菜,装了食盒让张福来把东西给傅敏正送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皇上的圣旨就传了过来,定了傅明珠为二皇子正妃。
傅家众人接旨,除了傅云盈和傅敏正二人之外,其他人都是满脸喜色。
“明珠的婚事定了,那盈儿的也得抓紧了,还有鸢儿,否则上面两个姐姐没成婚,下面的妹妹反倒是成了婚,这像什么话。”苏氏从地上起来之后,摸着那圣旨,一脸喜色地催促连氏。
“回老夫人,这件事已经在选了,您也知道,现下京中敢上门提亲的并不多,我已经着意从京城外面选人了,虽然离的远了些,但好歹能选个家世不错的,也不算埋没了盈儿。”
连氏也是一脸喜气,跟傅明珠对视了一眼,越看越满意。
“嗯,可有结果了?”苏氏也满意了,总归打发了傅云盈,也免得她跟傅敏正母子之间再因为她而生了嫌隙。
“还真有,我娘家有个表亲的嫡子与盈儿年岁差不多,家中经营布庄,就住在京城外一百里的地方,不远,家中也有些资产,我已经跟那表亲说好了,让她下午带着那孩子上门来,咱们相看相看。”
连氏说着,把那孩子的情况都跟苏氏说了一遍。苏氏了解之后也觉得不错,就让李嬷嬷去给傅云盈传话,说下午就不要再出门了,等着那人上门。
“人来了之后,你看看就行了,不必回我,若是可以,也让盈儿躲在屏风后面看一眼,省的她不满意了,又闹起来。”
连氏点头应下,心里越发的高兴。
“小姐,这算是什么事儿啊。”离了众人,白露先抱怨上了,苏氏不知道她可清楚,京城之外一百里地的地方可没什么好地方。
“三妹嫁得好,总得有人衬着才能凸显不是?”傅云盈只笑了笑,逗弄了一会儿团子便不再说话。
待用了午膳,傅云盈在院子里逗猫,白露在旁边伺候。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男子走来,身子修长,衣服簇新,一看就是收拾过的。
“小姐,来了。”
一个外男如何进了内宅,还得问问连氏。
傅云盈冷笑一声,装作没看见那人,继续逗弄着团子打滚扑咬。
“给小姐作揖。”那人竟然精准得找到了傅云盈所在,一个礼行下来,脑袋差点碰到了地面。
“你是……”傅云盈别过身子,看也不看那人,白露就负责问话。
“在下连青,家在连家庄,家中经营布庄,今日奉命前来相看大小姐。”那人倒也憨厚,看到傅云盈背着身子不理他,挠了挠头,把自己的家底都给说了出来。
“虽然我们家不如傅家这么富贵,但至少我家也是有田有米,断然不会苦了小姐的。”
白露轻蔑一笑,看着那人问道,“我问你,你跟大夫人是什么关系?”
“夫人是我表姨母。”连青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出来。
逗弄团子的手停了一下,傅云盈吩咐道,“打出去吧。”
“诶!”白露听完顿时喜上眉梢,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棒槌,接二连三的就朝着那人的头上招呼过去。
“让你乱跑,让你撒谎,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连青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哎呦哎呦一边叫着一边往花园外面跑,到了门口,又被紫苏趁乱招呼了几下,从墙头给扔了出去。
连氏听闻连青被扔出去之后,气得浑身发颤,二话不说去了苏氏的院子。
“娘,你说这是什么事儿,老爷回来越发的惯着盈儿了。娘可知道,盈儿今日竟然跟人动了手!”
苏氏一听傅云盈竟然跟人打了起来,又惊又怒,连声叫着让把人给押过来。
“我知道你娇惯了些,连氏不是你的亲娘,不好对你管束太多,可你现如今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傅云盈,苏氏只觉得自己命都要短上半截。
“孙儿不知错在何处,还请祖母明示。”傅云盈不卑不亢的回话。
“不知?哼,我问你,今日你可打了人?”“今日我在府里的花园里玩,看到一个人分明不是我们家的,便让人给打了出去,怎么有何不妥?”傅云盈装傻,看着连氏反问,“那人莫不是夫人的亲戚?可巧了,那人跑到了深宅内院之中,我只当是哪里
来的登徒子。”
傅云盈说得轻巧,甚至丝毫认错之意都没有,连氏气得顿时眼泪流了下来,坐在苏氏的下手,止不住的擦眼泪。
“我不是你的生母,你不认我亲戚倒也无妨,可你不该如此过分,将人打了出去,传出去,别人要怎么看傅家的女儿!”
“既然母亲说是您的亲戚,我有几句话想问问母亲。”
“盈儿!你不知悔改就算了,还巧言善变,难道真以为仗着你父亲宠爱你我就不敢罚你不成!”苏氏懒得听傅云盈说话,想起来这几日傅敏正给她的软钉子她就窝火。“自然不敢,只是祖母,就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我竟不知道,连家庄一个全靠采矿过活的庄子竟然还有擅长通商的能人。若真是家大业大,我怎么会不知道京中有名有姓的布庄老板有姓连的。”傅
云盈看了一眼二人,不疾不徐的问道。
“若是不能让我疑惑全消,便是祖母罚我,我也不能认错。”“罢,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别回头出了门你就说我苛责你。”连氏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看着傅云盈道,“连家庄虽然不做明面上的生意,但是开采出来的矿石都是用做染料,寻常人用布的多,用染料的
却少,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那连青是我表妹的嫡子,从小熟读诗书,今年若是没什么意外就要参加秋试,凭借那孩子的学识,不成个状元也得得个探花。你说,这么好的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若真如此,那人为何面色黝黑,双手粗糙?”傅云盈真该将那人带来让苏氏和连氏好好看看,“若是读书人,又是如此家世的,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而那人分明是常年干粗活的。还有,我想问一句,夫
人你要如何称呼祖母?”
“婆婆,这又有什么不妥!盈儿,别以为你这么随便说几句,此事就能罢了!”连氏不假思索的说道。
“方才我问那人要如何称呼夫人,他却好半天答不上来,祖母,若说他是亲戚,我是不信。”
“你若真是如此聪明,还能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啊,把大小姐给我关进家庙,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放出来!”
苏氏气得理智全失,不分青红皂白便拿着傅云盈撒气。
傅云盈在心底冷笑,她既然敢这样做,就想过后果。家庙,那是连氏才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