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多欺少,相国大人素日里就是这样调教你们的吗!”
凛然一喝,睨觑万军,来人踏着威严的步伐,脚下是战火纷飞,身后跟着数员大将,阴森来到。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征袍,一袭披风,右手横腹,剑眉星目,嘴角微微上扬,散发一抹放荡不羁,显得很是狷狂,不可一世。
随着一声冷厉的话语,两旁的西凉士兵纷纷避让,让白衣男子缓缓来到阵前。
见是白衣男子到来,华雄欲言又止,抓了抓头发,看着白衣男子锐利的眼眸,不禁沉默下来。
一时之间,诺大的战场万籁无声,一片寂静。
“呵呵呵。”
眺望舒让,白衣男子袖袍一挥,双手背负,环视四周,妖冶的嘴唇上涌现出一抹轻视。
“三招,三招之内,你若不死,我留你全尸。”
巍巍立于九步之外,白衣男子扬眉说道,张狂至极。
听着耳边狷狂不羁的声音,舒让的心中不由有些五味杂陈,轻盈的发丝飘荡在风中,一如此刻激荡难平的内心。
是他,就是他,虽然他现在换了一身衣服,但是他的容颜相貌,舒让至死难忘。就是因为这个人,在自己第一次步入洛阳的时候,差点杀了自己,害的自己莫名奇妙的变成了一名女子。
若不是眼前此人,她舒让在这乱世之中,凭借自己的先知先觉,恐怕早就安家立业,娇妻美妾,悠哉美哉,乐不思蜀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无家可归,无枝可依,独自漂泊在这风云动荡的乱世之中,仓惶如丧家之犬...
心中怒气横生,舒让修长的身影忍不住的颤抖着,像是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失去了冷静。
“吕布,今日我定要将你万剐千刀,碎尸万段。”
冷冷一笑,舒让青葱玉指一挥,神剑再次出鞘,三尺青锋散发着幽冷的寒气,剑锋直指来人,咬牙切齿。
显然对吕布愤恨到了极致。
“想不到姑娘对我竟有如此怨气,这一点倒是让我惊诧了。”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吕布微微一笑,旋身回转,一把扯下披在身后的雪白长袍,戏谑说道。
“姑娘,小心了。”
耳边邪魅的磁性声音响起,让舒让忍不住的勃然变色。
这吕布,实在可恶。说要三招取自己的性命,现在又出言提醒,这是在歧视她自己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吗!可恶...
手中赤霄毫不留情的一剑斩出,挥洒出一片红云,雷霆扫动。
一时之间,氲云蔽日,卷起一阵狂风呼啸,如龙似虎,夹杂着胸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的爆发。
见舒让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吕布冷眉竖眼,单掌伸出,漆黑的眼眸冷漠的毫无感情,像是一只睥睨众生的魔王,冷漠无情。
惊人剑气逼近面前,吕布神色微微动容,手中化掌为拳,缓缓推出。
与此同时,只见吕布周身缓缓升腾起一抹磅礴之气,萦绕期间,将他衬托的宛如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明一般。
“死。”
冷冷的吐出一字,但见无尽深寒冷气,仿佛从幽冥森狱中踏出的幽灵一般,化为一道长长的黑色洪流,倾泻而出。
“军师,夏侯惇来助你一臂之力。”
决战时刻,只见一阵沙尘翻腾,一名虎将从西凉铁骑中汹涌闯进,道。
正是受命保护舒让的夏侯惇。
他自从得到了舒让的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带着近千名赤焰营将士一路急奔,终于在此刻赶到了这里。
“军师放心,我十八路诸侯已经分兵两路,一路进军虎牢,一路驰援王架,只要我们坚守片刻,西凉军必败无疑。”
遥望与吕布站在一起的舒让,夏侯惇高声喊道,好似怕舒让听不见一般。
此时此刻,因为征东大都督华雄已经不在虎牢关内镇守,临走之时,又带走了几万骑兵和西凉军主要的高级将领,用来捉拿弘农王刘辩。
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重兵把守的虎牢关就显得岌岌可危丶弹指可破了,得到消息的十八路诸侯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终于决定采取最稳妥的方法。
兵分两路,一路猛攻虎牢,剩下的所有骑兵全部前来救援弘农王车架。如此一来,只要有一路兵马获得成功,那他们就算获得了大胜。对打击西凉军的嚣张气焰也是极好的。
战场之上,一片烽火狼烟,舒让与吕布不过对战了片刻时间,就觉得双手一阵脱力,胸口发麻,长剑挥舞也不再像以前的那般从容不迫了。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更何况此时的吕布,手中连一件兵器都没有,若是他全力以赴,手持方天画戟的话,不要说三招,恐怕就连一招半式...舒让也难以抵挡。
心生怒火渐渐平息,明白自己与吕布差距很大,恢复了理智的舒让渐渐萌生了退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刻,十八路诸侯联军的兵马很快就要到达,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的的。不如趁着吕布还没有全力以赴,尽早退去...再做图谋。
心意一定,舒让冷冷一哼,闪电般的抽回长剑,还剑入鞘。
“温侯无敌之名果然了得,今日此战到此为止,告辞。”
说完舒让不见有任何动作,身形飘起,如飞鸟般的腾跃,曼妙的身影舒展,翩若嫡仙,向着万军之中自己的坐骑当中而去。
“三招未过,就这样的不告而别,未免也太看不起我这个主人了吧!”
爽朗一笑,吕布语气张扬,面露不屑,随手拿来一副弓箭,张弓搭箭,瞄准了舒让。
“糟糕!”
见吕布动作,夏侯惇心知不好,不由为舒让抹了一把汗。
“咻。”
只听几声利刃破空的声音,三支弓箭就如影随形一般,对着舒让的后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