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莲心算是稳定下来,这个声音她认得,不是别人正是方旭。
之所以方旭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他得知今日玉娘也会回杜府参加寿宴,心里喜悦,便提早到了王府门口守着,却看见莲心鬼鬼祟祟的盯着王府,方旭暗道:这个莲心在这鬼鬼祟祟做什么,之前杜府无缘无故将她逐出府门,莫不是这时候要对玉娘伺机报复?不行,不能让她破坏了玉娘出行计划,于是便悄悄跟在身后,将他捂了嘴,带到巷子深处。
莲心看到方旭,又是惊又是怕,惊的是,他竟然会出现在王府门口,怕的是如果自己被带回去,无论是珍娘还是沈三娘都放不了自己,于是赶紧做着委屈状跪了下来,眼泪也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悲戚的说道:“少爷,奴婢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少爷,当真是奴婢之福啊!”
接着抱着方旭的腿大哭起来,若是往常,方旭还会怜香惜玉哄她一番,如今方旭心系玉娘,眼看着玉娘去了杜府,自己却被缠在这里,心有不甘,可是若是不弄清楚莲心的目的,又怕玉娘吃亏,所以很是无奈,便不耐烦的说道:“你哭哭啼啼的做什么,这里又没有你们家小姐,你且起来回话,我只问你,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莲心心知方旭惦记玉娘,故意不起来抱着他的腿求到:“少爷,少奶奶说奴婢**您,故而把奴婢赶了出去,可是您知道,奴婢一向行得正何曾做过那种事啊,奴婢被赶了出去,方府杜府奴婢都回不去,如今没了活路,无奈之下,只能找三小姐给说说情,让奴婢有个容身之所,少爷,能遇见你也算是奴婢福气,您给奴婢说说情,就和少奶奶说。『雅*文*言*情*首*发』奴婢真没做那种下作的事……”
莲心明知方旭赶时间,故意拉扯着他的腿。吧啦吧啦说个不停,虽然语无伦次的说着,方旭也听明白了,原来是珍娘对莲心,心生嫉妒所以赶了出去,如今莲心没了去处才来找玉娘的,这样听起来也破有道理,再结合珍娘往日对丫鬟猜疑程度,只要和自己说过话的就动辄打骂,所以赶出去也没什么不可能,便信了莲心的话,便说道:“既然你们小姐赶你走,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能擅自做主。”
方旭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把莲心的请求堵得死死的,莲心却可怜巴巴的说道:“少爷,你可怜可怜奴婢吧,如今奴婢怎么过活啊!”
方旭听她这样说,也觉得莲心不易,便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她说道:“你且先找个地方安顿好,我若是有消息便去寻你。”
期间也没问莲心如今的境况,明显就是脱身之举,边说着就赶紧甩开她溜了。
莲心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仍旧装作留恋不舍的样子,直到方旭出了巷子,莲心才普拉普拉身上的灰土,站了起来擦了擦腮边的清泪,又颠了颠银子,冷冷的笑道,果然还是这样,一块银子便想打发我么!
待莲心到了杜府门口,才发现果然是宾客盈门,好不热闹。想着自己是从杜府出去的,很容易被发现认出来,便找了灰土弄脏了脸,又打晕了一个小厮,自己装成他的模样,便趁机混了进去。
玉娘到了杜府先是给老夫人问了安,又和其他夫人小姐打了招呼,热络寒暄一番,借着去换衣裳的空隙偷了个闲,不知不觉中就走到曾经住过的萃华苑门前,门口的两棵梨树依然结了许多的梨,可是自己却不能用梨来换杜老夫人的首饰了。
正想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小丫头,梳着两个小犄角,用粉色的绸带缠了,穿着翠色的襦裙,两个漂亮的桃花眼,看着颇为眼熟。
看样子如今萃华苑是易了主,换了旁人居住,那个小丫头原本以为没人,结果一跳出来就看到了玉娘,吓了一跳,两个眼珠滴溜溜转着,怯生生的问道:“你是谁?你在这做什么?”
稚嫩的女声像是铜铃叮咚作响,煞是好听,再看那双眼睛,怎么能不觉得熟悉,泓哥不就是那样一双桃花眼么?想到这里玉娘便问道:“你叫什么?”
那小女孩听她这样问,便回道:“姨娘喊我叫五娘,他们喊我叫小姐,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眨巴着眼睛的样子天真无邪招人喜欢。
玉娘这才知道,原来那小女孩正是杜泉涛的幺女-五娘,起了个名字叫杜琼曼。可是平时喊她名字的少,才三岁多,所以也说不清楚,看着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思考问题时候又习惯歪着头,眉眼因为随了杜泉涛,到越发的和泓哥很像,玉娘不禁喜欢。
便蹲了下来,摸了摸五娘肉嘟嘟的小脸,那五娘平时胆子很小,可是看到玉娘竟然感觉到很亲切,一点也不害怕,所以任由她摸,还眯着眼一脸享受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突然大门打开了,从里头惊慌跑出来一个丫鬟,嘴里还呼唤着小姐,一出来,看到玉娘和五娘这样的情况。竖起来眉毛,一把将五娘拽了过去,小小的五娘被扯的差点跌了跟头,玉娘不禁的蹙起了眉。那个丫头并没看到玉娘的不悦神色,而是点着五娘的额头斥责道:“跑跑跑!一眼见不到,你就乱跑。小心那天来个大野狼,把你叼走,看你还乱跑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模样,说的话对于三岁孩子来讲也怪怕人的,而且边说还用拳头去推五娘。”
小小的五娘立刻就吓得哭出声来,口齿不清的说道:“我听姨娘说,今天是祖母寿辰,大喜的日子,我想去给祖母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