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兰时昱给服务员说了晚上要去的地点,所以她们给时欢挑了一套礼服,大红色。这种妖艳之色,时欢驾驭的非常好。
无袖,抹胸,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性感喷鼻。
尤其是胳膊上的玫瑰越发和衣服配合得相得益彰,她就那么笔挺挺的站着,不用言语,就已经不可方物。
唯一有瑕疵的就是右胳膊上那个伤,还没有完全好,没有用药,但是还没有要结痂。
时欢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忽然想到她幸亏把吻痕给盖住了,否则……被兰时昱看到,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镜子里出现了男人好看的面容,他的手掌盖在了时欢的两个肩头,对着镜子里的她,声音略显粗噶,“真美。”转而又摸向那个纹身,眸,微微敛了敛,再来就去那个伤,“这玩意儿不会留疤吧?”
“不会。”
如果真的会留疤,时欢身上应该有很多疤了……过段时间就会好,她拿起外套披上,脖子上和胸口的位置都用了脂粉,哪怕是看不出来,还是不要一直露的好。
兰时昱看着她的行为,没在言语,可眉头却皱了起来……眸中有一股耐人寻味。
在走时,又拿了一件外套给时欢套上,反正能露的这下子全都给摭住了。
……
时欢万万没有想到,兰时昱带她来的地方……是一个宴会。
排场很大,临城最大的豪华酒店,酒店前豪车云集。
时欢侧头对着兰时昱咬耳朵,“这是什么宴会,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女人离他太近了,总感觉那温软的唇瓣要碰触到他的耳廓,温温的口风从他的耳道吹了进去。
心里一震,转过头来,看着女人娇媚的脸,近在咫尺,紧绷的少女皮肤几乎连毛孔都看不到……怎么生得如此貌美。
他低头……
有那么一两秒,时欢以为他是要吻她的,因为他眼里噙着了一丝温温的缱绻。但是并没有,他只是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不需要,有我在,你只要玩就是。”
时欢点头。
两人没有做实质性的动作,可是在别人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儿……这分明就是在接吻。兰家二少在这种场合又带着新女伴来了,发生在他的身上早就已经屡见不鲜,再正常不过。
可这一幕还是落入了某些人的眼中,于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传到了兰家主事的耳朵里。
进会场。
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人还是很多,男男女女,在宽敞的酒店大厅。名流巨贾,商贵精英都在这儿了……当然来的人大多都是小菜小蝶,真正具备份量的往往都是在最后出场。
他们全都正装出席,酒店里虽说是开了暖气,可到底也没有到穿着清凉的地步……可这里面的女人,全都着一身亮丽而性感的盛装。
她低头看着自己……是不是穿得太多,把外套脱了?还没有行动,兰时昱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两手摁在她的肩膀上:“就这样,不能让那些骚东西看到我女朋友的柔体,穿好。”
时欢:“……”什么叫骚东西,什么叫柔体。
两个人正说着话没一会儿呢,两三个莺莺燕燕的就围了过来……并且非常‘适时’的把时欢给推出了她们的圈子。时欢站在那一团之外,眸轻抬,注视着被围着的男人,那浅淡邪笑的脸庞……
无论谁对他说话,他都会回一句。
黝黑的瞳孔里都有着一股让人很想把他睡了的笑容……时欢忽然发现,他对别的女人笑和对着自己笑,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当然她也发现,他对其它女人也是一样的很会聊骚。
是不是在他眼里,她与‘外面那些女人’是一模一样的,仅仅是一个有脸蛋可以‘追’的对象。
时欢慢慢的退了出去……走到最左侧的角度里,正好有服务生从她的身边经过,她顺手在上面拿了一杯红酒,坐着。
只是下意识的想抿上一口……当酒味充到鼻腔里时,她忽然想到了前天晚上,因为三杯酒就让失了守。然后就和那个男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说来也真是怪了,直到现在她也想不起来那一晚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也想不起来做那种事情时自己的感受……醉得有这么厉害么?
一直大胆的词忽然跳跃到了脑海里,迷—女干。
封煜乘这种人大概是能做得出这种事的,好像只有他不想做的,而没有他不敢的。
“兰少……”被包着的兰时昱听到这么一句娇嗲,差点没让他恶心到卷缩到地上。
兰时昱一手插.进自己的口袋里,看着身体左侧的女人,菲薄的唇角浅浅的往上一勾,还是在笑,可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他有多少暖意,那眸中反倒升起了一抹畏寒,“没看到我带着女人来么,你就这么扑上来?我好像记得……我让你买电动棒的。”
那女人也出自名门,被娇纵惯了。或者说对着自己的父亲撒娇惯了,只要她一撒娇,她亲爹就会满足她所有的愿意,以至于觉得所有男人对撒娇都很受用,所以就带着两个小姐妹一起把时欢给扒开。
听到这话,应晴显然是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很不爽……正要开口说什么。
兰时昱清冷的声音再次道:“应大小姐,慢慢玩。若是觉得全场男人除了我之外没有满足你的,那你趁早……滚蛋为好。”他在外界到底给了这些女人什么错觉,让她们觉得他的脾气非常好,好到她们数次的听不懂拒绝然后往上扑?
应大小姐一愣,接着脸色就变。
兰时昱无视,抬头迈开,朝时欢走去。
整个会场的人,看来看去还是她最舒服……没有刻意的搔首弄姿,也没有刻意的去打扮,她就坐在那里,姿势慵懒,那股气定神闲与冷艳,仿佛与生俱来,都是别人无法企及的漫不经心的倾国倾城。
刚才他被女人围,她竟一点表现都没有……
哼。
还没有走近,就被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
“兰叔,你不会也像那些女人,想对我……”
“少爷!”被叫做兰叔的人,已经打断了他,虽说叫兰时昱少爷,可从眼神里看,对着兰时昱是有几分压迫的:“老爷身体有恙,没有来,夫人有请。”
兰时昱暗暗的咋了下好看的薄唇,越过兰叔朝时欢瞄去一眼,然后给了时欢一个‘等等我,我去去就来的’神情,后者冲他点头。
兰时昱头一转,“走吧,兰叔。我说兰叔,你可别叫我少爷了……我一点都不像你的少爷,你反倒是像我爷。”
“您有爷爷。”
兰时昱:“……”我要是真没有爷爷,你还真想当咋滴。
……
那个把兰时昱叫走的男人,时欢认识,他来过工作室找舒兰,看他那一身古板的气质,必是兰家管家不可了。
面前这杯酒就不喝了,光是味道就已经不想闻,在服务生那里要了一杯饮料,坐在沙发上……那眸四顾流转,想象着兰朝阳一会儿会不会来。
正一口一口的抿着饮料,忽觉左侧前方有一抹深黑的视线朝着她射来,紧窒的盯着她,密不透风,就好像是一张无形的网,让她无所遁形。
时欢抬起头,看到了他。
半黑不黑的光线里,他斜斜而立,还是一声经典的黑白配,他好像很喜欢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衫,这种老套的却又一点不过时的搭配。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对于时欢来说就好像是眼角的一粒浮云……那些光芒都被他一个人给吸附了去。
眸,浓黑深邃,分不清是什么神情,可就是有那种淡然的磁场去吸着时欢的目光……
她想到了那一晚上两人做那种事情的情景,想到他对她做过的那些可恶的事情,想到了两人都在清醒时,他强行进入到她的身体里……
捏着杯子的手,忽然一个用力,有液体倾斜出来。
她看着他,恨恨的,竟有一分钟都没有眨眼!
男人猛然勾唇,露出了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的笑意……抬腿往她这边走。
不过两步,一个漂亮的女人朝他走去……他看到来人,又硬生生止步。
时欢这时已经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舒兰。
还真是人靠衣装,那精致的连时欢都要认不出来了。
女为悦己者容,正常。
……
封煜乘双手插兜,回眸,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人,眸光淡然,“兰小姐,有事?”
兰小姐?
舒兰对这个称呼有一丢丢的不满,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仰头,看着在这种昏暗的光线里越发有男人魅力的他,软软开口,“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你不是回临城没有多长时间么,相比有很多人你不认识,要我替你引荐么?”
封煜乘眼神都没有变一下,“不需要,如果我想认识谁,有一百种方式去认识。”
这话说的……
那当初他要娶她时,两个人都不认识,未曾谋面。照这么说来,如果他真的有诚意的话,大可以飞到她的身边来,然后相识,甚至是相爱……
换言之,他想娶她,也没什么诚意,连见都不想见她一面。
舒兰的语调变了变,眸眼如烟,“封总,我很好奇,你当初为何贫着一张照片就想娶我?”
男人冷峻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那眸在听到这番话后就已经转到了洗手间的方向,看到了那个刚刚进去的女人被一名服务生领着上了楼……
入目之处,都是她高人一等的曼妙身材。
封煜乘淡然的收回视线,看着舒兰,声音透着成熟男人的磁性,“只是年纪到了,想结婚罢了,而现在……过了那个想结婚的年纪,已经变得想独善其身,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迈腿,离开。
舒兰在回味着他的话,不,应该说是咀嚼。那时候想结婚……所以看了她的照片,就想娶了。
三年前,他不过27岁而已……很想结婚么?
他想娶她,无关爱情。
而现在,也没有当初那个热情,不想结婚……
所以,他是在拒绝她?
舒兰低头,一抹苦涩从嘴角掠过,她的爱情还没开始,就要这么结束了么?
……
时欢跟着服务生到了八楼某间房,这应该是这一层最豪华的套房,很奢华。
“少爷和夫人有点事,您在这儿稍等。”
听这个小服务生说,兰时昱要找她。
时欢点头,服务生出去。时欢坐在沙发上,等了五分钟都不见有人来……她也不急,楼下那场景,她也不怎么爱参加,在这里也挺好,起码,安静。
等着兰时昱的到来。
眸光一转,看到了桌子上有一个盒子,非常的精致……盒子是打开的,上面盖了一个雾白色的薄纱,隐隐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
时欢本来是没有想去看的,可那个东西好像似曾相识。
她凑近,把薄纱拿开,里面的东西让她瞪大了双眸,那是一枚翡翠戒指,光看那个成色就知道价值连城。
做工精细……戒指的侧面还有一排很小的字母,那个字母的样式……和当初文渝北给她的红宝石戒指,写法一模一样。
莫非……她的红宝石戒指和这个翡翠戒指,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那时候,她也一度怀疑,那么名贵的戒指,文渝北到底是怎么买的起的。
毕竟,他没有熬人的家室,但还是没问,既然给她了那就是诚意,文渝北那种人也是不宵于去偷去抢的。
看到它,忽然就想起了故人,一抹沉重的悲伤在心里升起,来的又快又狠。
她攥了攥手里的薄纱……脸庞在空无一人的屋里任痛苦沉沦。
一会儿后,她才拿起薄纱又重新盖住,起身…
“怎么,睹物思人了?”
这清冷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时欢全身被吓的惊了一下。
继而才恢复正常,朝着门口移去,脸蛋又恢复了她先前的冰冷,“你还挺阴魂不散的,我真怀疑,我是不是对你下了什么蛊毒,让我走哪儿你跟哪儿。”
男人靠在门口的位置,看他娴雅的样子,想必是来了有一会儿了……
时欢想,她需要赶快出去,否则兰时昱来了,和他面对面,估计又是浓烟四起。
男人呵了一声,听着好像在嘲笑谁,在时欢在开门时,他转手扣住了时欢的肩膀,让她的背抵在门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只是不爽才从我床上下去的女人,转眼就和别的男人接吻,看起来,很是饥渴。”
他凉薄的口风随着说话,离时欢越来越近……直到近到最后那几个字像是砸在时欢的脸上时,他才停止。
他总是喜欢挡住她的光,总是喜欢把她控制在他的怀抱里,总是喜欢用他精锐的眼神把她掌控者无处可逃……
时欢真不想看他,可现在却没有选择。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显山的阴骘照单全收,“我疏忽了,我真应该在昨天早上去医院验验,你是不是给我吃了别的东西……而不是选择去吃避孕药。”
如果他真的没有给她吃什么,她怎么会主动呢……而且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的瞳孔不着痕迹的有了一丝破裂的变化,转瞬即逝:“嗯,你确实需要去看看医生,看看你的脑子。”
时欢呵的一笑,在这么近的空间里迎视着他的目光,感觉长睫都要刷到他的脸上,她没有办法往后退,而他更没有半点想要拉开距离的意思!
这么近,气味缠绕,哪怕是什么都没有做,总不免有一股……暧昧之情。
“你的意思是说我周旋在你和兰时昱之间,显得很愚蠢么?”
“能认清这一点,倒也不笨。”
“你搞错了一点,是我要网了他,而且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你和他两人里周旋,毕竟……他才是我的菜。”
是我要网了他……这话从一个女人嘴里听来,不免有了几分霸道的魅力,可是这份魅力,听起来很招人揍。
封煜乘稍稍的弯起腰来,脚尖往前,离她更近,下腹都要贴到一起。
时欢一下子感受到了他的那种热度,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可是已经贴到了门板上,又怎么能得了!
全身都崩了起来。
他炙热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眸,幽暗的仿佛要把她卷走,食指一抬,落在她的唇角,盯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就只是以眼神来制服时欢……
她说这种话,他居然没有发火,而是用紧烈的眼神看她,时欢紧绷的一根筋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往上拉……
终于她忍无可忍,低吼:“封煜乘,你到底想干嘛!”
“时欢,我是第一次。”他这么说道,声音平淡的不可思议。
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什么意思?
过了足足半分钟,时欢才明白……眼里腾然有一丝不自在滑过,看着他,心想着……真他么的见鬼了!
一个大男人跑来跟她说,他是第一次,难道要她负责?
时欢明亮的眸在眼眶里转动了好几下,最后逼不得已只能再次盯着他的眼睛,暗暗平息着自己的呼吸,开口,“所以……你是要缠上我,让我给你一个名分?”
其实时欢是想飚脏话的……这叫个什么事儿。
一般一个女人对男人说这种话时,男人多少是有一点尴尬的……毕竟名分这个东西,从古至今都是出自男人之口。
这年头,说的是男女平等,可到底是不一样的……如果有女人这么说,在外人听来恐怕就要闹笑话。
可是没有,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对她这句话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把她下巴往上一抬,看着她化的恰到好处的妆容,喉头上下滚动,声音哑了几分,“一个开了荤的男人,已经过不了清心寡欲的生活,我的小兄弟,只认你。”
时欢,“……”
好像……已经不能用不要脸来形容他了,真的……无法言语。
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让一个男人在说这种下流的话时,却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想来想去,她只想到了一个字:贱!
时欢勾唇,“封煜乘,你……啊,你干什么!”
她才刚刚开口,他忽然低头,扒开她身上的大衣,到她的锁骨下方的位置,狠狠一吸。
时欢全身不可抑制的一颤……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他的肩膀,让他离开。
可是他从来都不是封煜乘的对手,无论武功,还是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