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书彦牵着马,望着眼前宏大的城池,虽然没有广陵那般热闹,却也是一派祥和的模样,但暗处是何景象,就不了得知了。
“徐州可不一样了。”
逢纪端坐在马上,颇为感叹的数道:“自从陶谦病故,将州牧之位交给了刘玄德,这徐州,就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徐州了。”
“还能变到哪里去?只不过是换了个主人,添了点新花样。”
张郃倒是没有太过在意,眼眸中隐隐有战意在流动,继而沉声说道:“只不过刘玄德的那两位结拜兄弟,有机会我倒想切磋切磋。”
“你确定是切磋,而不是找虐?”逢纪适时酸了张郃一句。
“一介谋士,懂什么你。”
张郃丝毫没有气恼的意思,而是无比向往的说道:“只有和此等大将对战,才能提高自身的武艺。”
“……”
看着逢纪一副受不了张郃的样子,陌书彦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位不过是各自从自身出发去看待徐州的变化,也谈不上谁对谁错。
突然城门处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是有人在城门闹事,陌书彦本就要进城,干脆就牵着马,来到了周围看看热闹。
这还没有发生多久,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好在陌书彦还算是蛮高的,也就不用挤进去了。
“凭什么搜查我的东西,万一东西少了,我找谁去负责。”
一名身穿麻衣,肤色颇黑,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在与城门口看守的士兵争论,身后的推车上堆满了东西,身边还跟着一位大婶,正哭哭啼啼,声音哽咽。
“还说什么新州牧这好哪好,我看就是强盗头子。”
大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手绢不断地抹着眼泪,继而大声的叫喊道:“大家快来看看啊,我们夫妻俩,都是贫苦百姓,好不容易收了一车农物前来,想要进城贩卖,维持生计,这兵老爷竟然想假借搜查之名,克扣我们的农物,真是丧尽天良啊。”
“你胡说,你胡说。”
那个想要按规矩搜查的士兵本就年轻,看到这一幕,顿时涨红着脸,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然而他这个样子落到周围百姓眼中,就变成了心虚害怕的模样了,本就因为这位大婶也是普通百姓而产生共鸣的大伙,更是因此对他指指点点起来。
此时眼尖的陌书彦,突然发现对面的人群中,有一名短须中年男子,虽然也是穿着普通衣衫,却与周围的百姓格格不入,那是一种气质上的不同,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因为陌书彦潜意识好像见过此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元图大哥。”
陌书彦当即唤了逢纪一声,悄悄指了指那名中年男子,轻声问道:“你可认识那个男子。”
逢纪本来只是无意的顺着陌书彦所指望去,当看到那名男子后,顿时双眼瞪大,悄声说道:“那就是徐州新任州牧刘玄德。”
“他身后那名黝黑肤色的大汉,就是张翼德!”张郃眼冒光亮的补充说道。
这就是刘玄德和张翼德嘛?陌书彦在心中默念,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而此时的刘备和张飞,本来正准备出城去巡视一遍农户的情况,想不到刚到城门就遇到了这种事情,顿时停留下来,想看看情况,如今关注此事,倒也没有发现陌书彦的存在。
“大哥,让我去处理吧,这一看就是刁民闹事。”
张飞就欲挺身而出,去把这闹事的夫妇抓起来,稍加惩治。
“三弟不得鲁莽。”
刘备瞪了一眼,将张飞瞪了回去,随后皱着眉头说道:“此事谁错谁对,还没有决断,怎能轻易论罪,岂不是落人话柄。”
“这……好吧,我不管了。”
张飞被拦了下来,干脆就退了一步,生着闷气,不再过问。
就在局面僵持下来的时候,此城门的守城统领终于闻声赶来,稍稍听那名士兵讲了一下始末,这名统领就懂了个大概。
左手扶着腰间的佩刀,统领上前心平气和的说道:“例行检查,乃是为了徐州城城内百姓的安危,如果你不放心,大可当着众人的面,让我们检查一番,如何?”
此言一出,顿时那名大汉和大婶哑口无言,既然你怕别人顺手摸走你的东西,那现在当众检查,总不能拒绝了吧。
人群中,刘备看到这名统领的做法,顿时赞许的点了点头,殊不知,这名统领刚才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刘备在场,哪里还敢暴力解决此事。
见这两人没有反对,这名统领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就欲上前,对推车上的物品检查一番。
那名五大三粗的汉子见状,身体微微向后撤退,手背在身后摸进了推车中,不知在抓什么。
“那人想行凶!”张郃好像发现了什么,大声叫喊道。
众人愣了一下,那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却没有停顿,直接从推车中抽出一柄长刀,直接朝统领挥砍而去。
刚反应过来的统领来不及拔刀,直接举起双手,挡在身前。
瞬间,统领的两只手的护腕就被斩开,还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血流如注,紧接着又被大汉踹了一脚,重重朝后倒在地上。
周围的百姓,方才惊醒,各自朝四周惊慌失措的逃去,城门处,瞬间就乱成一锅粥。
那名大汉又砍倒了两名前来应援的士兵,就欲上前解决了统领的性命。
“贼人休得猖狂,燕人张翼德在此。”
大汉刚微微愣神,余光里,张飞的身影就冲撞而至,一把将他的武器打飞,扭倒在地,动弹不得。
周围的士兵见状,纷纷上前,包围住了大汉,还将那名大婶擒获,顿时大汉面如死灰,嘴角突然溢出一抹鲜血,不再动弹。
张飞将手放到大汉的脖颈处,脸色有些难看的骂道:“真晦气,咬舌自尽了。”
闻言,刘备走了出来,命士兵将推车上的稻草掀开,推车上竟然是堆积如山的刀剑枪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