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吴广的威胁,陈胜毫不在意,仰头摆弄了一下手指,很快便有几个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按照陈胜的指示进入到吴广的房间里面好好的搜查一番,很快便有人从里面捧着一把沾着可疑血迹的匕首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匕首,吴广也是一惊,跟张博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吴广穷苦出生,一朝飞上天之后确实喜欢收藏搜刮一些奇珍异宝在身边把玩,但这把匕首他却是半点印象都没有的,这不是他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想来都不是一件好事。
捧着匕首的人跪到了陈胜的脚边,一字一句汇报道:“禀告大人!属下在吴大人房间的枕头下面发现了这把匕首,刀身和您肩膀处的伤口很吻合,还请大人亲自过目!”
陈胜看了面色苍白的吴广一眼,伸手将匕首接到手中,确认这把匕首就是那个刺杀自己的刺客手中所持之物,陈胜不禁冷笑一声,将其丢在吴广的脚边,淡淡说道:“吴大人当真是演的好,要不是从你房里搜出了凶物一定就被你给糊弄了过去,现在物证都找到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院子里这么多眼睛一瞬间全都集中在吴广的身上,他就算是心中坦荡此刻竟还是忍不住有点心慌意乱,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他才拾过匕首替自己词不成句的辩解道:“这、这东西并不是我的,我也确实没有找人刺杀过你,这、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一定是这样!”
老实说这些话陈胜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毕竟在这座城里除了吴广没有人会这般想要害他,眼看着证据都摆在明面上了吴广还是不肯承认,陈胜倒也一点都不着急,毕竟要是他被揭穿他也一定不会承认的。
静静的看着吴广好半晌,直到把人给看的直冒冷汗,陈胜才怆然一笑,拿过吴广手中的匕首,说道:“看把我们的吴大人给吓的,你我兄弟二人在大泽乡起义,领导戍卒杀死军官发动兵变的时候你可是很威风的,现在为了这一点点的“小误会”就吓成这样,也不怕被外人笑话。”
“对,就是误会!误会。”听陈胜这么说吴广也不端着了,赶紧顺着对方摆脱自己的嫌疑。
出兵在即,陈胜自知这时不能和吴广闹出内部矛盾让敌人渔翁得利,尽管再想要除掉他现在都要在下人面前粉饰太平。
看着吴广蠢笨的模样,陈胜不禁有点后悔当初的自己找上这样的人合作,要是自己早一步遇到刘侃,说不定两人联手早就将整个秦朝的土地吞入腹中,哪里还用在这里和吴广耍小聪明。
想起刘侃,陈胜不禁又是一阵羞恼,他那般的看重刘侃,不惜将心爱的白玉盘赏赐给他,却不被对方放在心上,新婚当夜便带着一干心腹逃离了陈县,背叛了自己的同时将出兵咸阳的烂摊子全都丢给了自己,害得自己被天下人耻笑,又怎么不让他嫉恨到啖其骨血!
长嘘一口气,陈胜将眼眸中的杀意渐渐收敛,转身将匕首丢还给吴广,冷声道:“虽说这是个误会,但外人难免会多想觉得就是你吴广不服我这个将军,所以,为了起义军上下安定我看吴大人暂时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守城的公职交到王泽冕的手中,不知吴大人有什么异议?”
吴广现在几乎都要被陈胜给架空了,手中能调配的只有守城的众将士,却不想一个小小的“刺客”事件竟会被陈胜借机发挥来夺自己手中仅有的权利,他此番要是真的放手如了陈胜的意,只怕此事了结之后手里能调用的兵力就只有自家的奴仆了。
乱世讨生活,兵力比任何的文职金银财宝都要重要,要是没了,他和陈胜之间几乎也不需要斗就已经注定了成败,这让吴广怎么能甘心!
但今晚陈胜大张旗鼓的带人在自己府中搜出了此等“物证”,要是不应与其争辩无疑是给对方留了把柄,步步紧逼之下只怕失守更多。
张博平时就算是鬼主意再多,此刻经这个阵仗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不断的给吴广打眼色,劝他切莫这个时候犯糊涂和陈胜做无谓的争辩。
看出吴广的犹豫,陈胜捂着伤处上下扫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我兄弟二人虽是一起起义的,但主次还是要分清楚一点,我看你这府中奢华过剩日后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毕竟吴大人不过是个都尉,再怎么样都不能盖过我这个将军,以往我不说是因为想要你自己察觉,但现在看来还是要为兄提点一下了。”
吴广脸色白了白,明白陈胜话中有话,他要自己收敛的哪里只是这一栋宅子,他分明指的是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
在这一刻吴广突然明白了自己跟陈胜的差距,原来自己之前刻意结交众将士,拉拢谋士,安插探子,陈胜都是知道的,他知道但是他不说,只是看着自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般做着争权的美梦。
这么久以来的努力被陈胜一朝点破,吴广心里就像是被人塞进了一个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让人一阵气闷,在陈胜眼神的逼视下他不由的连连后退了两步,要不是张博及时将人扶住一定会在众人前闹出大笑话。
这样的吴广陈胜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可怜,见人已经面露颓势,他直接便走到吴广身边,凑过去轻声说道:“这个刺客看来不是来要我的命的,他要的只怕是吴大人的命。”
淡笑着拉开了一段距离,陈胜不屑的从吴广身上收回视线,手一挥对身后的士兵说道:“这个刺客很聪明故意陷害我们吴大人想挑拨离间起义军,我们还是赶紧到其他地方搜一搜吧,今晚打搅了吴大人害他惊吓之余生出病来,今日我便收回守城士兵的兵权让吴大人好好休息几天,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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