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侃静心坐着,突然被冒失的章平打了一拳,手一抖杯中的水便流了出来,撒了他一身,要不是现在天气炎热这水打到身上有降温的作用,刘侃一定给对方一脚。
将水杯放下,刘侃无奈的闭了闭眼睛,等到怒气全消之后他才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办法我也在想,刚有点苗头就被你给打断了。”
之前和刘侃不熟的时候章平还有点怕刘侃,和他相处也比较的疏离,但因为赵成丰临走的时候交代他照顾好刘侃,这一路相处下来他接触多了便知道刘侃是面冷心热,怕也不怕了,有时候也会逗逗他,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好,要不然刚才他也不敢打刘侃。
被刘侃挤兑一句,章平也不生气,傻呵呵一笑,执起一旁的水壶在他面前的杯子里又添了一点,说道:“什么苗头?我看你就是在偷懒,喝茶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章平这个人属牛的,身子壮脑子笨,和他那两个兄弟一点也不一样,做人做事都透着一股傻气,虽是这样,但人却很单纯,让人容易心生好感,也原因相信。
将茶杯缓缓推到一边,刘侃一手搭在桌子上,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黑色的帽檐微微向上收了收露出一双自信满满的眼睛,嘴角一掀对那章平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喝茶就想不到好办法?我告诉你这个办法就是跟这水有关的。”
“啥?跟这水有关?”章平听了,虎目圆睁,僵硬的低头看了看那平平无奇的水壶,复又抬起头直视刘侃,一脸问号的追问道:“还卖什么关子,你要是有办法赶紧说啊,你看我大哥急的都要嘴角起泡了。”
刘侃就着章平的话透过人群便看见章邯被一伙将军模样的人围在大帐中间苦恼万分的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久久也没有想出应对的计策,他心中倒还真的生出了一股不忍感,语气一顿便对那章平说道:“我这个办法很简单,他陈胜不是死守城门吗?我们进不去他们也别想出来,那陈县存粮什么的或许还可以顶上一阵,但干净的水源要是没有了,想必他不出来全城的百姓也不答应!”
章平听了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也不需要刘侃再提点他便自己想通了,忍不住站起身来高兴的拍案高声说道:“对啊,我们可以在几条流经陈县的河流里面下毒,看他们没有水还出不出来!”
章平声音猛然响起惊动了章邯等人,众人将视线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皱着眉问:“什么下毒?”
章平满脸欣喜,看了看刘侃见对方坐在角落已经将帽檐重新放了下来,便知道他是不打算说话了,便赶紧走到自家大哥身边将刚才刘侃跟他说的话全都说给了章邯听,说这一切都是刘大哥的计策。
刘大哥这三个字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耳朵里了,但众人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甚至他真实的姓名都不知道,现在听他又想出了什么好的计谋被章家兄弟三人这么看重,不禁都有点嫉妒,抬头再瞧刘侃的眼神都越发的奇怪起来。
正在章邯细心想着刘侃的计划具体该怎么执行的时候,人群中走出一个面容似驴的矮瘦男人,他上前朝着章邯一躬身便忍不住指着刘侃问道:“将军,这位黑袍男子这般厉害,连连为我军攻城陷阵提出了这么多的计谋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异人?师从何处?属下等无能也想跟着这位刘先生学习学习。”
刘侃之所以刚才不愿在人前将自己的计策说出来,就是不想引来众人的注意,却不想被章平这个憨货给毁了,他一番咋咋呼呼下来想不把众人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都不行。
现在众人的注意力全都从攻城的妙计转移到了刘侃的身上,迫切的想要知道刘侃的真实身份,对他们有没有威胁。
章邯知道刘侃身份复杂要是真的被人发现,只怕会招来无谓的祸事,便赶紧将自己准备好的借口说了出来,但这些人不相信也就罢了,还隐隐将刘侃和敌军挂钩,说他身份不明大家还是对他防范一点为好。
听了众人的猜测,刘侃掩藏在黑色帽檐下的嘴忍不住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他冷哼一声,随即说道:“敌人在前,你们现在最应该关心的难道不应该是取得陈胜的人头吗?刀锋不对着敌人反而对着自己人,我看你们才是敌军的内奸,派来捣乱的吧。”
刘侃此话一出算是将所有人都给得罪了,他们有些不想与刘侃为敌的也因为被无辜诬陷而对刘侃生出了不好的意见,哭着排队跟章邯表完忠心之后便要章邯做主给他们一个说法,整个营帐都因为这些人而变得乌烟瘴气的。
好好的一件事莫名便成这样,章邯也是憋着一股闷气无处发泄,但是他并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知道此事跟刘侃没有关系,便沉着脸从鼻子里喷出了一股粗气,对着那伙人怒道:“刘先生是我请来的,你们怀疑他就是在怀疑我,怎么?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才是奸佞之人?”
章邯都这么说了,那些人还能说什么,只能一边低头认错一边拿怨恨的目光扫射刘侃,一副与他结仇的样子。
刘侃之所以现在还待在这里,是因为他还没有拿到陈胜的项上人头祭奠言儿,所以面对众人嫉恨怨怼的目光他也并没有在意,毕竟他心愿一了便会立即离开,到时就算是这些人跪下来求他他也是不愿多待的。
这场闹剧刘侃瞧了心烦,他不想再待下去便一掀袍子放下了二郎腿,潇洒的走到章邯身边说了几句,“陈胜吴广死不足时,但城中百姓却是无辜的,所以下毒就不用了,只要在水中倒些蒙汗药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加点颜料,吓唬吓唬他们即可。”然后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任凭章平在后面怎么喊他都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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