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金,晚风似水。
湖边的白幔已经收起,马儿散落在远处的草地上,悠闲地啃啮着青草。在离湖边稍远的草地上,有两处聚集了很多人。那里的蹄声如雷,男男女女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山摇地动,此起彼伏。
陈海平陪着三个大喇嘛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木夏楚克格摇着头道:“真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老衲还从未听说过有女子打马球的。”
陈海平笑道:“大师,这才哪到哪儿,只要三位不离开,我保证你们还会见着很多以前想都没想过的新鲜事儿。”
吉坚占布图刚要接着问都是什么新鲜事儿,但忽然看到右前方有群人很奇怪,于是转而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陈海平道:“他们在接受惩罚?”
图噶图布看了看,问道:“他们好像在练习写字?”
陈海平笑道:“是的,他们是在练习写字。”
木夏楚克格疑惑地问道:“写字算什么惩罚?”
陈海平道:“大师,他们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正是好动好闹的年纪,那边玩的热火朝天,他们却在这儿练字,而且,他们不仅仅是在练字,更是在练心。【\/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图噶图布若有所思地问道:“练心?”
“是的,大师。”陈海平道:“如果他们静不下心来,就完不成任务,那么他们就要一直炼下去,既不能参加比赛,也不能去看热闹,直到过关为止。”
三个大喇嘛眼中都隐现惊容,木夏楚克格问道:“施主打算把贵属下都培养成什么样的人?”
陈海平道:“我要他们每个人都能上马横刀可杀敌,下马提笔可治民,我希望他们一半是将才,一半是干才。”
这时,王佑礼领着那群蒙古勇士正远远向这边走来。
抬手指了指前方,吉坚占布图问道:“施主又打算把他们培养成什么人?”
陈海平郑重地道:“敢问三位大师,天下百姓图的是什么?我想百姓图的不过是安居乐业,不分汉民还是蒙民藏民,莫不如此。以前中原汉地和北方游牧民族兵连祸结,千载不绝,究其根本原因,还是游牧之民贫苦所致。这方面,中原王朝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有自隆庆议和之后,近几十年来才算走上正途。”
抬眼望着那群蒙古勇士,陈海平肃然说道:“三位大师,将来真正统治草原的就是他们,我现在不仅要培养他们成才,更主要的还是要他们明白,与中原王朝合作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三位大喇嘛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木夏楚克格试探着问道:“施主,我们三个老家伙可能还有点用,不知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陈海平微微躬身,郑重地道:“大师,佛法是化解戾气的不二法门,实不相瞒,大师就是不说我也是要拜托的。”
虽然知道陈海平答应的可能性极高,但这对他们太重要了,难免有患得患失之心,现在见陈海平的态度,他们彻底放心了。
合作是要以力量作为后盾的,现在陈海平既然答应此事,那今后就断没有过河拆桥的可能,双方可以放心合作了。
三位大喇嘛齐都双掌合十,躬身谢道:“那就谢谢施主了。”
陈海平也躬身还礼,然后道:“三位大师,我的这些人原本都是普通的农家子弟,他们在我手下接受训练最多也不过三年时间。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模样,他们所受的苦不是亲身经历的是不可能知道的,今后对这些蒙古勇士,我打算用同样的方式严加训练,这方面还需要诸位大师多多帮忙。”
三个大喇嘛又齐齐躬身,道:“没问题,施主放心。”
陈海平笑道:“现在是对他们进行现场教育,三位大师,我们这边走,暂时避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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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教育的效果很好,一路上,根据所见所闻,王佑礼深入浅出地给这些真正的愣头青讲解训练营的各种规矩,以及犯了规矩的后果。
一开始,这些人还有点嘻嘻哈哈,但在王佑礼讲解了前面的那些人在干什么,以及今后他们之中很多人也必定会这样,他们的脸都有点发苦。
上刀山下火海,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可这等软刀子他们实在是受不了。等到王佑礼领着他们来到女兵打马球的场地,见识了女兵打马球的风采,他们对那个软刀子就又有了立竿见影的不同体会。
太狠了,这么缺德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王佑礼告诉他们,想出这么缺德法子的那个人叫少爷,以后他们也得这么叫。王佑礼还告诉他们,千万别想着跟少爷做对,一丝一毫这样的想法都不要有,因为结果无一例外地将极为悲惨。
这些个蒙古勇士都十分正确地理解了“悲惨”的含义,因而也就更挠头。这个“悲惨”同样还是软刀子,不见血,却疼得你死不得也活不了。
马球在漠南蒙古很盛行,尤其是土默特部,对马球更是狂热异常。每年的那达慕大会,马球比赛更是压轴的大戏。
蒙古人的个性本就热情奔放,这些个蒙古汉子陡然处在这样一个狂热的环境里,热情被迅速催化,他们的呐喊声别具一格,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注目。
女球员的飒爽英姿,看得人人目眩神迷,把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嗓子都喊哑了。
夜晚,熊熊的篝火燃起;饱餐之后,又弹响了马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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