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星海地产的闫旺旺将从周鑫那得来的销售理论转过头来对着李海胜又重复了一遍。毕竟人不是完美的复读机,再加上之前授意自己换用自己的语言。于是,漏洞百出并不成熟的建议反而得到了李海胜的大肆褒奖。
“孰能无过,再说,建议建议,众人拾柴火焰高。你有好的点子,那就是成功的雏形,经过众人的完善,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才能修成正果。”
最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闫旺旺怎么听都感觉是李海胜的自传,处处用佛法修饰着自己,道尽自己的奋斗史。然而,近朱者赤,一个满肚子坏水,却有着大智慧的枭雄和一个若不及冠,却堪称妖孽的老成少年。在这二位的影响下,枯木都能逢春,更何况还不到榆木的脑袋。
什么众人拾柴火焰高,什么九九八十一难。说白了,就是桃树的施肥由自己一肩挑,甜蜜的果实就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策划方案的署名决计不能只有一个,除了首当其冲的李海胜,那个形影不离的美女秘书肯定是逃不掉的。
本就不计较这些,真正要抱紧的大腿是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小子,而不是这个大腹便便,印堂发黑,将有牢狱之灾的可怜人。
闫旺旺虽然鄙视李海胜的操守,但慧眼识珠这方面,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无论是将公司上下打理的仅仅有条的人事部主管,还是保证人脉永不枯竭,相反越走越宽的公关处主任。甚至,包括这位人面花红的俏丽秘书,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则瘦的身材让人直呼好一颗水灵灵的白菜,活生生被头猪给糟蹋了。奈何这头胖猪更是全公司上上下下几十号人的摇钱树,最多也就私下眼馋罢了,风凉话是绝对不敢说的。
每次看着秘书丰满的臀部左右摇晃,闫旺旺的心也就跟着颠簸起来,在那一刻,什么恩怨情仇,什么尔虞我诈,都抵不过蠢蠢欲动的心。只有那一张看似热情洋溢,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疏,才能让摇曳不止的心,因为失落而掉坠下来,不在悬浮于虚无缥缈的空中。
这个牵动人心的女人既然有个说不上俗,也谈不上雅的名字。梅须逊雪三分白的梅,红藕香残玉簟秋的红。当然,这两首诗句也是酒桌上从胡言乱语的周鑫那得来的,本想用来讨好佳人,却被怎么也挥之不去的那张圆饼脸,给挤乱了心神。
玫瑰虽好,奈何带刺。
将脸贴着冰凉的电梯壁上,眼睛里的浴火渐渐的熄灭了许多。只有根深蒂固在了心底的邪念,还在暗自的生根发芽。
物尽其用是李海胜的处事准则,一块钱当做两半花在他看来就是脑残的行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公司的领导,一味的苛刻,是节流不住人才的。于是,极尽奢华的李海胜连平常很少人使用的电梯都不放过,能纯金绝不镀金,能镀金绝不掺铜。整个电梯也就不免成了黄金般的囚笼,至少,自喻为笼中鸟,金丝雀的梅红是这么想的。
透过发亮的金碧辉煌,梅红将闫旺旺的丑态尽收眼底,这样子的场景已经不止过一两次了。包括上一次的小庄,如果不是惧怕那一双咸猪手会有断掉的可能,哪怕挨顿打,他都有可能将冲动化为行动。
除开自身祸国殃民的身段,李海胜的病态也是造成这一些的罪魁祸首。别人得不到的,自己伸手就能拥有,别人垂涎三尺的,自己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紧身的上衣,短到大腿三寸的裙子就成了被迫炫耀资本的玩物,为了忍受那些吃人的目光,天知道自己笑的有多虚伪。
可这一切,都被当初那个憨厚的笑容给无声无息在了岁月的长河中。
“叮!”
电梯稳稳的停在了一楼,闫旺旺一饱眼福的美梦也到了苏醒的时候。
“梅小姐。”
依旧是那一丝不苟的笑容,可看的多了,闫旺旺却怎么也觉得比哭还要难看。
本想说今晚有空吗,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其实,你不笑的时候更好看。”
任何一位男人,就算是被校规束缚的青春,也会夸赞女伴一句:你笑起来比花儿还要灿烂。可习惯了千篇一律的梅红,第一次听到有人质疑自己的笑容,这让她破天荒的收起了僵硬的面孔,平和地说道,“到地方了,希望下次不要再有冒失的举动,尤其是在李总的面前。”
昙花总是一现,被礼貌请下电梯的闫旺旺想要更好的记住刹那的容颜,却怎么也抵挡不住合拢的电梯,和那缓慢上升的数字。
从1到3,有些路并不是眼里所能看到的长度,就像人心不能用尺寸丈量,情,亦是如此。
“我恋爱了?”
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闫旺旺一大跳,这让他想起了一部电影,一部有关黑帮的电影。李海胜就是那个翻云覆雨的龙头,梅红就是那个大哥身旁的红袖添香,而自己,成了起有异心的小弟。包括场景,就连剧情都是这么的相似。那个电影里的老大死了,而李海胜也离死不远。
可电影并不都是皆大欢喜,至少闫旺旺看的那一部,小弟也被乱刀砍死在街头。毕竟,谁也容不下一个觑探老大宝座又要霸占嫂子的二五仔,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成。
要成事,先做人。
拿着周鑫告诫自己的话安慰自己,闫旺旺正在为瞒天过海的计谋做准备。只要能从佛像的肚子里拿到置人于死地的情报,解救梅红的大好时机,指日可待!
如果要让周鑫知道,一个原本以解救苍生为己任的大好青年,堕落到只为解救一名女人,少不得感慨一句:自古红颜多薄命。闫旺旺的自作多情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
“怎么?那小子调戏你了?”
回到三楼的梅红被李海胜看出了不对,于是问道。
梅红自然矢口否认,“那倒没有,就是看着他那莽撞的样子,像极了从前的你,一样的桀骜不驯,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
李海胜仰天大笑,一把搂过风韵的身子,一只大手覆在了羡煞旁人的两瓣上,还得寸进尺的揉捏着,力道丝毫看不出怜香惜玉。
“不错,这小子确实有我当年的影子,所以我才肯给他机会。至于天高地厚,哼,天再高也是给人捅的,地再厚也是让人挖的。年纪一大把,不好好在家享福,偏要与我作对,还想倚老卖老求我的好脸色,做梦!”
一激动,李海胜放在臀部的力道不禁大了几分,梅红却仿佛肉没长在自己身上一般,不住地轻拍着李海胜宽厚的脊背,嘴里更是安慰道,“别气,别气,我不在这一直陪着你吗,以后也会陪你到死。”
李海胜享受着香味满怀,也就忽略了枕边人吹过的风中,除了软侬细语,竟还夹杂着一丝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