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当即传令,着人四处寻人。
夜寂静,因为林子里多有野兽,家奴们也没敢进去。
清雅望着树梢明月,想到自己背井离乡,身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没有可以依赖的人……道不出的难过。
歇好了就练剑,练累了就歇息一会儿。如此反复、循环,直至明月西垂,清雅才骑上马儿慢慢吞吞地往帐篷方向移去。
累与静的交替,有一个好处,让清雅的心情恢复到平静之中。她也有发火的时候,尽管今儿想要努力的控制,可还是按捺不住地提剑去追斡齐尔。
近了帐篷,去哪儿好?
找翠玉,只怕这会儿她们睡得正香。
回格日的帐篷,可她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草原这么多、帐篷这么多,她却没了一个安心的休憩之地。
清雅自嘲似地笑了,站在帐篷外面,想着繁复的心事:飞扬哥在做什么?上次真应该与飞扬歌一起走。早早地走了,就不用被人羞辱,就不会害自己难堪。
“去哪儿了,怎么回来不入帐篷?”格日一夜未睡,坐在帐篷里等候着她的消息。已经有人告诉他今晨发生的事儿,太子殿下欲要轻薄于她,她悖然大怒,提剑追杀。
清雅道:“帐篷?这么多的帐篷,却没有一顶是属于我的,没有一个能给我想要的感觉……就算是住在树上,就算是浪迹天涯,也比呆在北凉要来自在、痛快。”
格日听她如此说,一股伤悲涌上心头。她嫁给他,他应是那个保护她的人,可是他呢?
“如果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你曲解了、误会了,我还可以原谅。可是格日……你知晓了,却一再地羞辱于我,你要我情何以堪?”清雅转过身子,直直地盯着格日,认真而严肃地道:“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如果有一天我没有守约,那不是我真的要违背承诺,那是被你乞颜?格**迫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乞颜格日能否站立,与我月清雅又有何关系?我没必须对你做任何事,因为我们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因为我出身江湖,就一定要背负承诺吗?不,若是你欺我太甚,月清雅定会抛开承诺!”
格日本想责备两句,可他的话还没说,就听她带着心痛的语调。她的眼里没有泪,可字字都是辛酸,句句都是心痛。
“你叫月清雅?”格日今日才知,她姓月,名清雅。
清雅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望着天空呢喃道:“月笼云纱!”
心里暗道:飞扬哥,你说你要保护我!现在你又在哪里?是清雅错了,不该不听你的话。清雅应该早些离开这里才是。郑王府的人迫我如此,害我不得自由,为什么还要为他们守住这个秘密。峨眉派的人或许会因此惹来大祸,可郑王府同样能引来大祸。
“大王,明日我准备寻王汗告诉他实情真相。求王汗放我离开。我告诉他……”
“不可!”格日打乱她的话。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郑王府的胁迫,她就要嫁到北凉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因为郑王府的清雅郡主,她就要代别人受过。这都是什么狗屁逻辑?
她也想忍,可近来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忍,也做不了这太多委曲求全的事。她甚至无法忍受到与格日去西边草原疗养。
“你如果讲出来,南越、北凉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定会生出大乱子。”
“就算是又如何?与我月清雅有什么关系。这一切要怪就怪郑王府,依仗权势威逼弱小;你们北凉,明明……是残腿皇子,却妄想要娶南越第一美人为妃……”
话已出口,清雅方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她竟道中了格日的软肋——残腿皇子,这对他来说,一直是心上的最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