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又道:“本王这么做,是希望你、我之间能有所约束。也是为了帮助自己早日站立起来。那夜本王两度站立,证明了你是对的。”
“往后,若是本王不听你的话,你也可以拿藤条来训斥本王。”
这是他做出的决定?是这样坚定,为了要站立,他不惜给她更多的权力。
清雅的心情很古怪,带着疑惑与探究地望着格日。
格日从身下取一根曲绕的藤条:“现在它就是你的了。从这一刻起,本王把自己交给你。”
这是他的信任,他与她一样下定了决心。
一旦他康复,她就能离开,她就可以重获自由,她还能回到南越、回到峨眉山。
“谢谢你!”
“什么?”
“你让我看到了希望。”
离开的希望,自由的希望。
格日的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他也有自己的私心,而这点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一眼望不边的苍茫,一眼望不到边的枯黄,黄昏夕阳下,天地之间都笼罩在一片金灿灿的瑰丽景色之中。
人,是这样的渺小,像沙漠中的一粒沙,似大海中的一朵浪花,如草原上一朵小小的野花。
苍穹天,就如帐篷那圆圆的顶。
能听到牧羊人那快乐的歌声,是情歌,东边唱、西边和,一男一女。
清雅听不懂,只是聆心静听着。
依山傍坡搭了几顶帐篷,这是临离开王都时就令大管家备好的,零零散散足有八顶之多。
有人开始和应着牧羊女的歌声,几句唱罢,众人轰然而笑。
许是他们唱了什么笑话,否则他们不会如此高兴。
“想学北凉话么?”格日问。
她只是好奇,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学习北凉话。
翠玉移身过来,道:“公主,你可以学学的,北凉话其实也挺好学。翠玉不但会几句,而且还会写了呢。只要学会了北凉文字,会说就会写。”
清雅还是摇头:她早晚都会离开北凉的,何苦要学别人的文字。
“若是你想学,本王可以教你。”
格日本想握住她的手,而她仿佛感应到他的靠近,却先一步退离,不让他触碰到她的手。
想到了离开,清雅恨不得肋下生出双翼,就如天空的鸟儿一般飞离这片草原,飞离格日的身边。自从格日上次用藤条责罚之后,她的感觉就很怪异,以前对格日生出的点滴好感,在那一夜全都消失不见。
若要离开,格日就必须痊愈。留在这里的人越少越好,男的只需要留下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而女的留下几个打杂、洗衣、做饭的女子就可。
“你说过,来到这儿之后,一切都听我的?”
“是——”
清雅转过身,脸上漾着如云的浅笑,什么时候起,她也学会了如格日那样的笑容。“那好,留下四名侍卫,四名侍女,其他人一律回到王都。每过半月送一次粮食过来!”
“他们刚到,就算要离开,也得明日吧。”
她记得他对自己的责罚,虽然只有他们俩,可清雅回忆起来还是倍觉没有颜面。
“不相干的人等一律拆走。只需三顶帐篷,厨房、小帐篷和一顶大帐篷。为防安全,可以在三顶帐篷之外再设上一人高的栅栏。”
“这样是不是太少了?”
三顶帐篷,光是他们二人就要占两顶帐篷。
“从今儿开始,我与侍女住厨房帐篷,大王与侍卫们住小帐篷。大帐篷用来贮放粮食和大王在雨季、霜雪时候练习站立行走的专用帐篷……”
他是大王,他是皇子,怎么能与侍卫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