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改天我请大家吃饭。一个都不能少。再说我还有事情要大家帮忙。当然这件事要先和你们科长说。不过你们科长我不认识,到时候还要你们给引荐一下。”小宝说道。
“没说的。新来的科长是从牡丹江来的。刚来没有几个月。兄弟你什么时候到我们那里我帮你介绍。唉,范文贵大哥当科长的时候没少照顾我孙长喜。今天看到你,我这心里怪不好受的。”说完,为首的警察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来。
小宝也很感慨的说道:“虽然范文贵大哥不在了,但是我们大家还是朋友。有什么需要小弟的地方我绝没有二话!”
几个警察纷纷恭维小宝仁义。
大家正在相互吹捧打屁的时候,一辆卡车开了过来。又有几个警察从卡车上下来。其中大多小宝也认识。几个警察看见小宝又是一阵寒暄。
原来在这里执勤的警察纷纷上车,小宝赶紧把麻袋扔到卡车上自己也告辞爬到卡车上。
这个地方看来是日夜都有人在设卡检查。围绕着亚布力东南西北不知道有多少个地方都是这样。
剩下的这段路,卡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小宝下车往家里赶。卡车上的警察还有回铁路治安所交代任务。
小宝和这些警察告别后,匆匆的向家走去。
离家门口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小宝慢下脚步。只见那座漂亮的俄罗斯房子前面挂着两排洗好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其中有几片布像是尿布。
小宝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二丫在打扫院子。一个一两岁的孩子挂着两行大鼻涕摇摇晃晃的跑过来抱着小宝的大腿奶声奶气的说:“好期的呢?”
“二丫姐,我走的时候你还没有怀上孩子。怎么才过半年孩子已经满地跑了?”小宝笑着问道。
如果是以前,小宝这么说二丫早就怒目圆睁开口骂人了。可是今天二丫只是红着脸低头一声不吭。
小宝纳闷的走进屋子,只见屋子里面坐满了人,倒被吓了一跳。
二丫的公公婆婆大模大样的坐在那里。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和一个小媳妇。
之所以说是小媳妇是因为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吃奶的孩子。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来了?”小宝语气不善的问二丫的婆婆。
“我干爹一个人住太寂寞了,让我们和他一起住。”二丫的婆婆在看见小宝时稍微变了一下脸色马上又恢复正常答道。
“谁是你干爹啊?”小宝好奇的问。
“就是齐二爷呀。我一看见齐二爷就觉得投缘,就拜他老人家作干爹了。”二丫的婆婆笑着说。
小宝没有再说话,转身向齐二爷的房间走去。
“二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宝一进屋没有和齐二爷说别的直接问道。
齐二爷坐在炕上抽着烟袋。炕上居然有一半也铺着尿布!
“一开始是二丫时常来照顾我。后来二丫和他男人就住在这里了。我想有人作伴也挺好就同意了。后来二丫的婆婆和公公也来了,再后来二丫的小叔子和妯娌也来了。”齐二爷慢吞吞的说道。
“来这么多人你为什么不把他们赶出去?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胡子转性吃斋念佛了?”小宝没好气的说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整天朝你笑,还叫你干爹。有的话我不好意思说出口。”齐二爷说道。
“再说他们家把豆腐房都搬来了,每天吃个豆腐喝个豆浆也挺省事。”齐二爷非常好脾气的说。
“怪不得不舍得赶人家走,你就图吃人家豆腐还不给钱是不是!”小宝说话的声音大得屋外的人都能听见。
“你说,你吃人家几次豆腐?”小宝又犯了驴脾气。
“你这个小兔崽子会不会说话!走这么长时间,看不见我就想,一看见我就烦!”齐二爷也来火了。
小宝一下子被噎住了。好半天才大声喊道:“二丫姐,我扔在院子里面的麻袋你别让那个孩子碰。里面有两颗手榴弹!”
小宝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屋子里面有好几个人噼里啪啦的冲出屋子奔到院子里。
“柱子快到妈这里来!”就听见那个小媳妇喊道。
小宝慢慢的从腰上解下手榴弹带放在炕上。“我是不是老了,连把手榴弹拿进屋都忘了。”小宝摇着头笑嘻嘻的说道。
“头上长疮脚底下留脓的东西!”齐二爷转过头不再看小宝。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尴尬。大家都不说话。
“今天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小宝没好气的对小柱子说。
没想到这个才一两岁的小柱子奶声奶气的说:“我想吃奶。”
齐二爷和二丫一口饭都喷出来了。其他人面色尴尬,特别是那个小媳妇脸上绯红。
小宝咽下一口老血恨恨的说:“你比我狠!”
小媳妇剥了一个煮鸡蛋放在儿子的碗里,怯生生的看了小宝一眼。生怕小宝真的去抢。
没想到小宝嘴一鼓,好像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
晚上,齐二爷和小宝两个人躺在炕上。齐二爷还在生小宝的气,不和他说话。
敲门声响起,二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宝,我看你的衣服都脏了。我把它洗出来,明天早上就干了。”
“不要进来,我现在学日本人,一级睡眠!”小宝没好气的说。
“什么叫一级睡眠?”二丫在外面问。
“二丫,不要理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齐二爷打断了二丫的话。
二丫还是红着脸进来抱走了小宝的衣服。临走的时候看见了小宝的鞋,她犹豫一下弯腰把鞋也拎了出去。
“他们这么做是不对,但是……唉”齐二爷叹气说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见便宜就上的那副样子!”小宝怒道。
“可能是我老了,什么都想开了。少吃一口又怎么样?挤一点又怎么样?棺材那么小,人住在里面的时间比活着的时候还长呢。”好半天后齐二爷又说。
小宝没有说话,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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