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是刚刚赶到乌里扬诺娃工作的餐厅门口时被关东军情报部的人带走的。
本来小宝在两三天看不见雅克泽尔斯基的人影后就知道他一定是接到已经暴露的消息逃走了。他想再在乌里扬诺娃面前装两天然后再去铁路宿舍看看把雅克泽尔斯基失踪的消息告诉乌里扬诺娃。
然后他就和乌里扬诺娃约定把这件事埋在心里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大不了以后凭借着他和大喜延一还有山岗道武的良好关系替乌里扬诺娃在他们两个人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再破费一些。乌里扬诺娃也许还能如愿以偿回到关东军情报部。
但是没想到他刚走到俄罗斯餐厅门口就让情报部的人二话不说带走了。小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左手和左面的人的右手连在一起。他的右手和右面的人的左手连在一起。在他的身前身后还有两个人。小宝这是平生第一次享受这样的高级待遇。
而且到了关东军情报部后小宝被直接送到地下室的刑讯室。
大喜延一并没有直接审讯他。从心里来说他并不相信乌里扬诺娃的话。他要等派出去的人到满铁的调查结果。
第一波人很快就回来了。他们在雅克泽尔斯基的房间里做了彻底的搜查可是一无所获。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雅克泽尔斯基在离开以前一定做过自我检查处理。
虽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但是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这个雅克泽尔斯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铁路工人。
大喜延一还是没有去审讯钱小宝。他一定要拿到雅克泽尔斯基是苏联情报人员更可靠的证据再去。还有一队人去钱小宝的家里搜查了,他也等着那里的搜查结果。
他的心情实际上很不好,钱小宝是他很器重的人,这件事无疑是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十几个情报部的人冲进小宝的家里时,老板娘和齐二爷都在家里。
十几个人二话不说就把两个人按住了。先是检查两个人的良民证,然后控制住两个人开始翻箱倒柜。
齐二爷表面上一脸平静,心里却在暗骂。那个无法无天的混蛋做的那些事不会是露馅了吧?
老板娘看着翻得满地的东西拿出了东北女人的泼辣破口大骂起来。
虽然大喜延一在下达命令时有言在先,但是还是有一个日本军官上来打了老板娘两个耳光然后用绳子把老板娘的嘴紧紧的勒住。让她根本不可能说话。
最后在小宝家里只搜出两样可疑物品。两枚苏军手榴弹和一串奇形怪状的细铁丝。
这些来搜查的人都是行家,一看就知道这串细铁丝是干什么的。
最后这十几个人留下两个看守,其他的人回去复命。
大喜延一看着摆在自己桌子上的两枚手榴弹一言不发,看着那一串铁丝居然还笑了一下。
一个军官进来报告:“去满铁调查的人打来电话。雅克泽尔斯基是十年前从苏联到哈尔滨的。那时候还是苏联人控制中东铁路时期。还是二张控制东北时期。需要调查的内容太多,一时半刻不能结束调查。”
大喜延一点头表示知道了。
小宝经过搜身后就被关在刑讯室里。过了几个小时也没有人来审讯他。他的心情也比刚进来时平静了很多。最后他干脆直接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打盹。
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人汇报给了大喜延一。
晚上,小林熏回到小宝家里的时候,她一走进房间就和还留守在这里的关东军情报部的两个人彼此吃惊的对视着。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小林熏一反平时的柔弱的样子冷声问道。
“我只能说我们是奉命到这里进行搜查,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道。不过你为什么在这里?”其中一个人回答并反问道。
“小宝君看我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很担心所以让我住在这里的。”小林熏答道。
“就这么简单?”那个军官冷声问道。
小林熏看了一眼被捆起来躺在床上,连嘴也被绳子勒住不能说话的老板娘答道:“我是和小宝君关系很亲密的人。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
房间里面有三双吃惊的眼睛同时看着小林熏。
……
“雅克泽尔斯基是一九三零年被苏联人派到中东铁路哈尔滨段工作的。一九三五年苏联人把铁路卖给满铁后雅克泽尔斯基并没有跟着大批苏联人撤走而是留了下来。”被大喜延一派去满铁调查的军官站在他面前汇报道。
“他自己说自己是乌克兰卢甘斯克地区大地主家的儿子。但是他们家的土地被苏联政府没收了。所以他憎恨布尔什维克。后来他还取得了满洲国国籍。”军官接着汇报着。
“如果他现在已经出境了,那么他一定有另外一个身份和护照。穿过关东军布防的边境太危险了。马上派人到满洲里和绥芬河去调查。”大喜延一命令道。
“是”军官立正敬礼转身出去了。
这时大喜延一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
大喜延一拿起电话听了一会脸上现出诡异的笑容。
“这么说保安局也去满铁调查雅克泽尔斯基了?”大喜延一问道。
“你是说他们还调查了乌里扬诺娃的母亲?”大喜延一又问。
一个多小时后雅克泽尔斯基临撤离时寄出的那封信和乌里扬诺娃的档案资料都摆在大喜延一的桌子上。
大喜延一在仔细看完这两份资料后脸上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后脸上就是愤怒。
“让乌里扬诺娃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大喜延一命令道。
当乌里扬诺娃站在大喜延一的面前时,她的心里忐忑不安。她怕的是小宝在接受调查时把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而大喜延一偏袒小宝。但是现在她也只能咬紧牙关一硬到底了。到最后各说各话,起码处分起来也会轻一些。
大喜延一终于抬起头问道:“你的母亲是乌克兰卢甘斯克地区地主家的女儿是吗?”
“是,这些在我的档案里都有记载。”乌里扬诺娃颤声答道。
“康斯坦丁-彼得罗夫娜小姐您好。原谅我现在还这么叫您。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您嫁人之后的名字。我是看到你的女儿后暗中跟踪她才知道原来你也来到了这里。……”大喜延一不急不缓的念着雅克泽尔斯基寄出的那封信的译文。
乌里扬诺娃听得浑身发抖。
直到大喜延一念到信的结尾:您曾经的仆人瓦罗什涅金的时候,乌里扬诺娃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她终于知道雅克泽尔斯基是怎么知道自己暴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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