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里扬诺娃今天晚上太兴奋了。她就要摆脱现在穷困潦倒的生活了。而且很可能比原来过得还要好。
她和钱小宝去上海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发现钱小宝很有钱。而且钱小宝对她也很大方。
可是这一切后来全变了。应该就是小林熏这样狐狸精的缘故!
钱小宝出大价钱给小林熏租房子。偏偏租的就是她母亲因为贫困卖掉的房子。又花钱买家具布置房间,又花钱给她买价值不菲的衣服。
乌里扬诺娃想想就生气。今天晚上她进入到小林熏的房间看过后觉得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小林熏太善于伪装了,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如果论相貌她怎么能比得上自己!
这个最善于骗男人的狐狸精!
什么?乌里扬诺娃不应该进到房间里面见小林熏?她就是要走进自己曾经的家里把小林熏的心放在地上踩得粉碎!
这就像一个女人有一条名贵的项链。你告诉夜晚不安全不要戴。但是她还是趾高气昂义无反顾的戴出去!谁都挡不住。
乌里扬诺娃现在已经开始盘算明天怎么向钱小宝开口了。一大笔钱是必须的。还有就是让他在大喜延一和山岗道武面前为自己好好话,把自己调出白俄保护院这个鬼地方。
直到接近家门口的时候,乌里扬诺娃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准确的说是变得阴郁了。
她实在是不想回家面对那张每时每刻都把贵族放在嘴上,一切人都不放在眼里的胖脸。
可是没有办法,那是她的母亲。曾经给与她生命的母亲。
当二十年前,几十万人在零下四十几度的严寒向东逃命的时候,是她的母亲紧紧的抱着自己横穿贝加尔湖。
成千上万的人直接冻死在冰面上,直到第二年天气变暖的时候,才慢慢的沉入湖底。
当有的俄罗斯人在她面前回忆贝加尔湖美丽的风光,说湖水多么甘甜的时候,她差一点吐出来。
柳德米拉打开房门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站在面前的女儿,而是她手里拿着的那瓶红酒。
她一把就把女儿手里的红酒夺了过来。尽管灯光昏暗,但是柳德米拉还是看出这是一瓶好酒。
“今天不错”柳德米拉嘟囔一句就转身进屋了。
柳德米拉迫不及待的拿出两个高脚杯,拔掉木塞在每一个酒杯里只倒了一点点。她拿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然后让酒在舌头上回味一段时间才慢慢的咽下。
“好酒。不过可能是葡萄采摘的时间有点不对,也可能是存酒的橡木桶的原因,这酒稍稍有些苦味。”柳德米拉遗憾的说道。
乌里扬诺娃不管那些一口把酒杯里的酒都倒进肚子里。
“你是喝不出来的。”柳德米拉看着乌里扬诺娃喝酒的样子鄙夷的说。
“当然,你是贵族,而我从小就是一个穷人。”乌里扬诺娃答道。
柳德米拉只当没有听见只是低头喝酒。
一瓶红酒三分之一进了乌里扬诺娃的肚子。剩下的全让柳德米拉喝光了。
“酒喝多了反而清醒了。以后就按你自己的意愿生活吧。那个中国小子来过一次怎么不再来了?”柳德米拉问道。
乌里扬诺娃只是低头吃着红肠。
“在哈尔滨有很多俄罗斯女人嫁给中国人。这样才挺好,起码比嫁给酒鬼强。”柳德米拉说完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回房间休息去了。
半夜,乌里扬诺娃从干渴中醒来。她感觉喉咙都快冒烟了。
她四肢无力的爬起来光脚下地一下子就倒在地上。
仿佛从床上爬起来把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乌里扬诺娃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乌里扬诺娃觉得地板在摇晃就像和钱小宝那一次坐船去上海一样。
乌里扬诺娃开始呕吐,大口大口的吐个不停。同时也感觉肚子翻江倒海的痛。
她感觉到不好吃力的向门口爬去。可是平时近在咫尺的卧室房门现在好像有几千里那么远。乌里扬诺娃怎么爬都爬不到。
“婊婊婊婊子!”乌里扬诺娃哆嗦着嘴唇骂道。
“妈妈,妈妈”乌里扬诺娃竭尽全力的喊到。可是声音出口却是那么的小。房门外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终于就要到门口了,乌里扬诺娃颤抖的伸出手竭力的向前伸着。她才小林熏那里穿回来的大衣就挂在门后让她一把拽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乌里扬诺娃趴在地上吃力的喘息着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两天看不见乌里扬诺娃的白俄保护院终于向关东军情报部报告。关东军情报部派人赶到乌里扬诺娃的家里破门而入看见乌里扬诺娃躺在地上,她的母亲柳德米拉躺在床上早已经死去多时了。
消息传回情报部。情报部马上派出十几名技术人员赶到现场。医生田中义久和护士小林熏也在其中。
毕竟乌里扬诺娃曾经是关东军情报部的重要情报人员。她的脑袋里就装着关东军情报部很多秘密。这件事非同小可。
田中义久先看过了趴在地上死去的乌里扬诺娃,又赶到乌里扬诺娃母亲的房间里去看柳德米拉的情况。
看表面上柳德米拉死得还算安详。可是田中义久闻到一股恶臭味。
田中义久掀开被子,恶臭味更浓了。他轻轻的脱下柳德米拉的睡裤发现柳德米拉已经失禁了,而且在排泄物中居然带着血。
田中义久不禁皱起了眉头。
小林熏用戴着胶皮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拿起酒瓶仔细的观察着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负责现场照相的横山越少尉提醒道:“小林熏小姐,还没有拍照和提取指纹。”
小林熏微笑着扬了扬自己戴着手套的手表示自己会注意的。
十几个技术人员一寸一寸的几个房间里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几个小时之后这种地毯式的搜索才告一段落。
关东军情报部派来卡车把两具尸体拉到关东军情报部留待明天做解剖分析。
小林熏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走到半路上,她四下里看看没有什么人就轻轻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软木塞扔进路边排水沟的积雪里。
她扔掉的软木塞上一一个小小的针孔,而关东军情报部技术人员收集走的那个软木塞上却没有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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