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司空流云朝天拱了拱手,再次开口道:“本城主哪敢对两位大人有什么意见,不过是就事论事,有些看不过眼罢了!”
“司空流云,你有些放肆了,不得对大人无礼!”
具寒未沉声道,渐渐加重了语气,似乎在有意提醒司空流云,希望他莫要太过顶撞这抚远使,毕竟对方是北斗皇朝派下来的,闹得不愉快的话,之后恐怕整个东律都会不太安宁,这绝非他想看到的。
抚远使深邃的眼瞳则是闪过一缕冷意,开口道:“哼,穷乡僻壤的城主,竟养出这样一副臭脾气,大将军的安排,可不妥当,这样的人还是拉到前线去吧!”
“大人还请息怒,事后我会惩办于他…“具寒未站起身来,对着抚远使躬了躬身,开口说道,身后的银甲壮汉一堆铁拳都已是掐出了声响,那锋锐的目光中隐隐闪露一抹暴怒的意味,对自己的大哥这般委曲求全有些看不下去。
这北斗皇朝来的抚远使,手脚也伸得太长了吧?吃喝玩乐一阵不就完事了,管这等闲事做甚。
“哈哈,罢了罢了,本使不过是开个玩笑,客随主便,大将军可是言重咯!“抚远使全身一阵松垮,懒洋洋地靠在石椅背上,放声大笑。
抬起头,司空流云看着抚远使那仅仅露出的漠然眼神,又看了看具寒未的神色以及下面几个世家大族眼中的淡淡讽刺,他有些如芒在背,说不出的难受。
“好了,还有谁要伸冤的,一并说来!“具寒未挥了挥手,示意继续。
“大将军啊,我铁马城张家有冤啊….“
这时,高台上隐隐有些许地震感觉,咚咚而来,张庆哭丧着脸,拖着肥猪一般的身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一把跪在了地上。
“咳,你是何人?“具寒未面带惊异,硬是憋着一股子笑,强装着上位者的淡定,这般身材,倒是少有。
“启禀大将军,草民是铁马城张家的家主张庆,因见到大将军有些激动,不过草民确实是有冤要伸啊…..“张庆喊得撕心裂肺,任谁似乎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悲痛。
“说说看,你们张家经历了什么….“具寒未低声说道。
“就是这小子,将我张家参赛的三人悉数打成残废,手段何等残忍啊,大将军您若不信,我让人把他们抬来,当众检验伤势,哎,我张家的好儿郎啊,给这小子打得血肉模糊的呀…..“
张庆说着眯眯小的眼睛里头竟然挤出一行清泪,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看上就不必了,少年郎,我问你,这张家家主所说之事,可属实?“具寒未摆了摆手,阻止张庆的行为,随即看向云河,沉声问道。
“小子,你敢说不是你?!“张庆气急败坏,一边说话一边捋起袖子,一副市井无赖要干架的派头。
“放肆,大将军在上,你还想行凶?!“银甲壮汉一看逮着机会,能够好好发泄一通,顿时大嚎一声,惊得张庆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给本将退远点!“
“这个,这位将军,我….我我没有啊,我就是理理袖子,没别的意思啊….”张庆一张胖脸由白变红,在由红变紫,在场中尴尬无比。
“哼,谅你也不敢,那个少年,你说你的,若是这胖子冤枉你,我一定不轻饶他!”银甲壮汉对着云河挑了挑眉,朗声笑道。
“那个,张家主说的,也是真的,他张家三人的确是我打伤的….”云河被这一阵挑眉弄得一阵恶寒,半响之后缓缓说道。
“这小子是不是有病?把所有事都承认了,是在找死么?”银甲壮汉闻言一愣,随即赶忙传音司空流云,想看看这少年是不是脑子坏了。
要知道大将军具寒未向来铁面无私,在冬猎赛中这般地恣意妄为,无法无天,单单一条都够他年轻的生命被掐灭不少回了。
“别看他年纪小,可是一位真汉子,可不像咱们的大将军,在那儿摇尾乞怜的….”司空流云这会心情整不好呢,哪有心情搭理银甲壮汉,随意回了一句酸话,就不再言语。
“你懂个球啊….”银甲壮汉咬着牙,低骂道。
“三人,全都是你打伤了?”具寒未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动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瘦弱的少年,心中默默有了惜才的心思。
“大将军,草民铁隆也有冤情禀报!”此时,铁隆龙行虎步而来,对着具寒未躬身一拜,面无渐冷,目光如刀似乎要将云河斩成碎片。
闻言,那本是靠着石椅背的抚远使也是开始正襟危坐,似乎寻到了感兴趣的事物。
“铁隆?说说看,莫非你的后辈也被这少年打杀了?”具寒未手扶着额头,开始有些厌烦,清一色的要致这少年于死地,这睚眦丘中究竟是发生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
“回大将军,这事还是由我家族二长老来说吧,残废的是他的亲孙儿…”
铁隆让到一边,看了一眼高台,嘴角掀起了冷笑,而二长老铁腊此刻红着双眼,紧随其后,一下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具大将军,您的威名响彻东律,老朽早有耳闻。”铁腊皱着一张老脸躬身拜见,“此子卑鄙无耻,丧尽天良,将我的孙儿打得重伤垂死,恐怕再也难以治愈了!”
“请大将军做主,严惩凶手!”胡千枫情绪高涨,朗声喝道。
“此子手段卑劣,应当五马分尸!”隋伯钧跟着怒道。
“嘿,大将军铁面无私,一定会还我们公道的….”张庆嘿嘿冷笑,面色残忍。
“哼,一直都是你们在说,我还未曾为自己辩驳,怎么?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世家大族的脸面可真厚!”云河不卑不亢,强提一口正气,据理力争道。
“是极是极,一直是你们这些个大家族在吐苦水,这少年看起来并非你们说的那样,你们且打住,大将军自有公断!”一直旁观的银甲壮汉有些看不下去,出声说道。
所谓三人成虎,若是一味地让这个世家大族拿的话语权,恐怕一会想说也说不清。
“你们的冤情本将军已经了然,不过都是些一面之词,做不得数!”具寒未沉声说道,似乎对几家之言并没有感冒,转而看向面无表情的云河。
“少年人,你可要为自己辩驳?!”
“我来说,我知道一切真相,绝非他们所说的那样!”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出来,像是在苦苦挣扎一般,又仿佛脱狱而出。
“莫家的小子,休要胡言乱语!”胡千枫面目狰狞,扫向莫子阳,此时如同有万柄战刀呼啸而来,杀意澎湃。
“哼,胡千枫,我尊你一声前辈,可不是让你当着我的面乱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