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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发了话,童贯不敢再反驳,虽然他根本就没病,只是让皇后给吓的。可是,他还想留着小命多享几天荣华富贵,他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把自己从蔡攸一党里摘出来。
“多谢圣上,皇后娘娘关爱,奴才告退。”
世瑶满眼含笑的目送着童贯离开,但是看起来却有些莫测高深,赵佶注意到了,也没往心里去。人都有这‘毛’病,容易轻信自己身边的人,他相信世瑶,也相信童贯,虽然童贯只是个太监,但是他心里也没把他当奴才看待,而平日里皇后对童贯客客气气的,童贯对皇后也是恭恭敬敬,他没想过这俩人也会互相算计。当然,他也相信蔡攸。
“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皇仪殿看看。”
“我与圣上同去吧!”
“你身子重,去那地方做什么!”赵佶想都没想的拒绝道。
“我跟先皇后怎么说也是姐妹一场,去送送是应该的。”
先皇后这三个字,让赵佶怎么听怎么别扭,“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派个人替你上柱香也就够了,你现在怀着身孕呢,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放在旁人当然是说不出什么来,放在皇后的身上那就是说什么的都能有,不过,世瑶也懒得再争辩了,随他们说什么去吧。
“那就让司宫令带着我的懿旨去一趟吧。”
让司宫令代替皇后献祭,也不算辱没了刘氏,赵佶自然是无可无不可,然而,云纤却觉得根本就是在辱没她,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
“行了,去献了祭礼上柱香就回来。”世瑶笑着说道。
“娘娘未免太抬举她!奴婢去上柱香就是了。还要亲自写什么祭文。”
“几笔就得的事儿,也不犯什么难。”世瑶一边写,一边低声的说道。
云纤虽然心中愤愤不平,不过出了蕊珠殿的大‘门’,立刻就恢复了原本冷静自持的样子,远远看着,那个神态跟皇后还真有几分像。
云纤走了之后,世瑶就在等着童贯,她相信童贯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童贯这会儿来蕊珠殿,正好可以避开皇帝。而这后宫之中的事情他要是不想让皇帝知道,皇帝还真就不大可能听说。
“童都知怎么又回来了?”世瑶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奴才有罪,还请娘娘宽恕。”童贯直接跪地上了。态度那叫一个端正。
“哦?”世瑶饶有兴致的问道,“都知怎么了?”
童贯知道皇后肯问,就是在给他机会,否则的话,一定会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弄’死他。“奴才知情不报,罪该万死。”
“起来说吧。”
童贯这会儿哪儿还敢起来啊,只要皇后能宽恕,让他跪多久都可以,“奴才不敢。奴才另有要事,皇后娘娘容禀。”
“说吧。”
他既不肯起来。世瑶也不会坚持,她只是淡淡的应了句,“说吧。”
“奴才早知有人联合众大臣为贵妃请封之事。却不曾禀告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宽恕。”
“这事儿你倒也没必要告诉我,瞒着圣上却是不该。”
童贯魂儿都吓飞了,这可是必死的罪啊,“并非奴才有意隐瞒圣上。实在是说了圣上也不会相信,那主使之人深受圣上的信任重托。”
“哦?圣上身边还有比童都知更受信任之人?”
“哎呦。娘娘,您也太看得起奴才。奴才不过就是个宦官,承着圣上和娘娘重情义,所以有奴才的今天,可是奴才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圣上怎么会信用奴才!”
童贯倒是唱作俱佳,把自己说的跟小白菜一样,世瑶虽然知道他嘴里没多少实话,不过现在要对付蔡攸,皇帝身边就得有自己人,童贯这人虽然不太可信,但是除掉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两下权衡,世瑶自然选择相信他的话。
“我心里却有一事不明,刘氏已经过逝,他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究竟所为何来?”
皇后不问何人主使,显然已经心里有数,童贯心里暗暗庆幸,多亏他当机立断站对了位置!
蔡攸对上了皇后,那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就算是最机智过人的大臣,也都不斗最愚蠢无知的枕边风。这,是童贯在后宫‘淫’浸多年的心得!
“他也没跟奴才说过,只是……”童贯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
“只是什么呀?”
“奴才‘私’下了猜着,他只是不满娘娘专宠后宫?”
世瑶便笑了,做大臣的,真是什么心都能‘操’啊!“那他有什么打算?”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倒是听说他府上进了几个才‘色’俱佳的‘女’子。”
才‘色’俱佳么?那还真是对了皇帝的胃口,不过,已经让皇帝怦然心动的曹姨娘都还没成功,新人就一定有用吗?
世瑶冷冷笑了笑,“难为他费心了?”
“娘娘切勿动怒,那也只是他一厢情愿。娘娘今日奏请追封贵妃,已使那人‘奸’谋无法得逞。他就是‘弄’来多少绝‘色’佳丽,也只能是白费心机。”
“呵呵,都知倒是会说便宜话,难道不知道本宫付出了多少代价?”
童贯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奴才罪该万死,然娘娘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圣上的心里,凡事都以娘娘为先的。”
“难为你看的明白,那你不妨实话告诉我,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回皇后娘娘,此人心机之深,奴才实在是难以揣测,奴才只是知道他打算借着贵妃的事情让圣上跟娘娘生出隔阂,以后不管是曹隐娘也好,乔德妃也罢,只要换了别人得宠,他都有下手的余地,甚至,还可以‘弄’些新人进宫。然而今日这个结果,奴才隐约看着也是远远的超过了他的预料,至于下一步的打算,他应该也没有想好。”童贯抬起头小心的看了眼皇后,随后马上说道,“他以后的行动,奴才会第一时间告诉娘娘的。”
童贯说了这么半天,就这么一句算是有用的,世瑶也不跟他啰嗦,微微点了点头,“从圣上八岁的时候,你就跟在圣上身边,这些年经历的事情,本宫一件也没有忘记。当年本宫被困瑶华宫,是你冒死进去看我的,圣上前些年经历的那许多艰险,也是你陪着一起渡过的。本宫念着旧情,你在这宫里做什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蔡攸为了一己之‘私’,闹得本宫跟圣上都不得安宁,甚至还‘弄’出了一个什么谥皇后,你知情不报,的确令本宫寒心。”
世瑶几句话,说的童贯这心里也是酸溜溜的,好日子过得久了,以前的事情他好像都有些记不得了。
“奴才罪该万死,当年娘娘在一众宦官之中挑中了奴才,成全了奴才今时今日的地位,奴才跟着蔡攸尽做些背主忘恩的事情,还请皇后娘娘饶恕。”
“罢了,你起来吧!”世瑶叹了口气。
童贯突然触动了往日心弦,啪嗒啪嗒的掉起泪来,魏紫见状忙给程德顺递了个颜‘色’,小得子上前把他馋了起来。
“本宫当年挑中你,就是看中你年纪大些,还算是持重,为人也有几分机敏,‘乱’局之中可以护着圣上。那些年你都做的很好,所以本宫格外留了情面,近日的事情本宫也不会告知圣上,但是你若在跟蔡攸沆瀣一气,可就不要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多谢娘娘,奴才只是一时疏忽才堕入蔡攸彀中,绝非故意,今日既已幡然悔悟,万不敢在跟他同流合污。”
“但愿你能记着自己今日说过的话。”
童贯马上言道,“奴才所言句句肺腑,若是有半点二心,就让奴才‘乱’箭穿心,不得好死。”
“都知好莽撞!”云纤回来的时候正好听了这么两句,急忙的呵斥道,“娘娘面前也是什么都说得的!”
“都是咱家一时情急,还请司宫令勿怪。”
孟司宫跟这位都都知倒也可以平起平坐,说点什么也不算过分,不过,世瑶既然要用童贯了,也不会计较这样的小事,更何况,赌咒发誓这种,时人是非常相信的,童贯敢这么说,以后轻易是不会敢反悔的。
“罢了,云纤退下。”世瑶转回头看向童贯,“我倒还有一事问你。”
“皇后娘娘请讲,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蔡攸当年在资善堂伴读,本宫对他也算不薄,后来本宫入主中宫,靠的也都是蔡攸的计谋,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蔡攸究竟为了什么要‘弄’出这么多事来?”
童贯现在也想知道啊,蔡攸也是从龙有功的人,皇帝对他信任有加,这一辈子只要不谋反,荣华富贵是稳稳当当的。他当朝重臣,不好好管着朝廷上的事儿,在后宫‘操’的哪‘门’子的心!更何况,皇后虽然专宠后宫,但是从来都不问政事,跟他是一点妨碍都没有,他多此一举,自己受害不说,还要连累别人!
“娘娘,奴才倒是想起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世瑶微微笑了笑,“你觉得当说就说,不当说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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