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死回生。
白研良难免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体内那个五岁的灵魂……
周博士的话能信多少?
白研良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面对白研良的目光,周博士显得很平静,他没有半点躲闪的意思。
“离开须间的办法呢?”
白研良的开口终于让周博士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并不困难,我和薰会帮助你。”
“谢谢,”白研良注视着他,忽然开口道,“薰是谁?”
“我的妻子。”
周博士的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爱意。
白研良面色变得有些古怪,“可是薰说,你是她的父亲。”
“哈哈哈,”周博士摆了摆手,“从她的角度来讲,也不算错。”
周博士看着白研良,笑道,“真正的薰已经死了,但你知道……我擅长克隆。”
白研良忽然感觉浑身不舒服。
“克隆体还是她吗?”
白研良忍不住问到。
“我不在乎,”周博士转过了头,“她很爱我,我也爱她,这就够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白研良无言以对。
爱或被爱,对他而言都是一件很陌生的事。
“好了,白先生,为了让你顺利脱离须间,我要开始工作了,接下来你可以四处随意逛逛,不过……最好不要去碰那些银色的墙壁。”
周博士对他点了点头,控制着椅子转过了身。
白研良看着他的背影,问到:“能告诉我,你的全名吗?”
“周天。”
周博士的声音悠悠传来。
周天……
白研良记住了这个名字,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着他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周博士嘴角微微勾起,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号令狱将破,真正的游戏,终于要开始了……”
……
业城,幸运咖啡厅。
“我还是觉得,这家咖啡厅的原名要比你改的这破名字有意思。”
郁文轩推开门,丢进来两女一男,三人都已经晕了过去。
“你愿意出钱买下它的话,你也可以拥有为它改名的权力。”宋缺瞄了郁文轩一眼,他并不觉得幸运咖啡厅有什么问题。
身中雾集诅咒那么久,还能一直存活,难道不算幸运吗?
不过说起来,虽然宋缺知道郁文轩一般说到就会做到,但他没想到郁文轩的动作会这么快。
三个无辜的业城市民被丢在了他的脚边。
顾平生低头扫了一眼他们,问道:“要不要来一杯咖啡?”
“谢谢,”郁文轩眯着眼睛笑了笑,“但我更喜欢红茶。”
他早就知道,没有人会对他出门绑人的行为持反对意见。
郁文轩的双眼落在电视上,纸牌消失了,但一条条新闻简讯却飞快地弹了出来。
画面镜头不停摇晃,记者也带着一脸惊容。
“各位市民请放心,我们已经掌控了恐怖分子的动向,事情的发展全都在掌控之内,我们将在一个小时内解决掉这次骚乱。”
“骚乱?你把几百个人死于心脏炸裂这种事当成骚乱?”
“滚下去!换个有脑子的人来!”
“……”
电视里的业城高官显得狼狈不堪,不知道是他们低估了这次事件的影响,还是低估了市民的智商?
“心里越是没底的人,越会把话说得很满。”郁文轩端起顾平生为他泡的红茶,抿了一口。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宋缺摸着下巴,“我不相信暗渊那群人会做没有收益的事。”
“当然有收益,”郁文轩放下了红茶,笑眯眯地看着宋缺,“你上街去看看,就知道现在业城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
“难道……他们是想把业城毁了吗?”余笙看了一眼大家。
“不。”宋缺回头看了她一眼。
余笙可能误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间屋子里的人,并没有完全信任她。
当然,这份不信任没有太过直白地表现出来。
宋缺看着她,说到:“水弄浑了,才好捉鱼,对吧。”
余笙身体一僵,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黯然地低下了头。
“谁是他们的鱼?”
风袖雪忽然问到。
一直沉默着,似乎专门在负责倒茶和泡咖啡的顾平生抬起了头:“钥匙,整个业城,持有钥匙的人。”
……
江边。
荀未末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冷静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
暗渊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动手了。
从白研良处,荀未末了解到雾集即将终结,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九狱全破的那一日,就是新的游戏……来临之时。
到那时……钥匙,会至关重要。
这时,想着事的荀未末停下了脚步。
墙根处站着一个人,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正对着他。
“第七狱,下泉长夜狱狱主,荀未末。”
荀未末站定脚步,抬头看向了对方。
“你是……”
“你应该认识这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举起手,垂落下一枚钥匙。
荀未末瞳孔一缩,那枚血红色的钥匙的样式是……
“第八狱……苦泉屠戮之狱!”荀未末浑身微微颤抖,“孙彻呢?你杀了他?抢了他的钥匙?”
“这是一场公平的游戏,我逃离了他的屠戮之狱,他却没能逃离我的普通钥匙,”戴墨镜的男人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不疾不徐,“现在,该你了。”
荀未末注视着那个戴墨镜的男人,他并不认识他,但他认识上一位持有苦泉屠戮之狱钥匙的人,那个人叫孙彻,心志坚定,头脑灵活,手段光明正大,完全是靠真本事成为了苦泉屠戮之狱最后存活的人。
而且,十年前的那次行动,孙彻曾救过他的性命。
没想到……十年过去了,他的钥匙还在,但人已经死在了墨镜男的手中。
“你会付出代价的。”
荀未末平静地说到。
他把手伸进了衣领,同样取出了一把血红色的钥匙。
“我喜欢公平,”那个男人取下了墨镜,露出了一双猩红的眼睛,“曾经即将被我杀死的人,我都会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但……从没有人能够把握住。”
“作为惩罚,我剔掉了他们的骨头……”他僵硬的脸逐渐变得狰狞,“开始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游戏。”
“记住我,荀未末,我是剔骨匠……滕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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