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X同学所发出的质疑声,如若是换在前些日子,我肯定是心惊胆战,即便我什么都没有做,但也会害怕。不过,现在的我多了一份从容和淡定,这份淡定便是,没有就是没有,任凭你说什么我都没有做。是的,我已经渐渐学会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
她趾高气昂地到了班主任那里去告状。于是,运动会结束后,我们两个被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师问。
“老师,我今天早上带了一个小钱包。跑步之前的时候就放在兜里了,结果回来就没了。”
“没了?”
“是的,就是放曹沐夕那看着的,她一个看衣服的,还能丢了东西,真是奇了怪了。”
老师把目光移向我:“什么包?”
“我没有看见。”我实话实说着。
“丢东西了,你当然说没有看见,撒谎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X同学直接将气撒在了我身上。
“你先不要讲话!”老师呵斥住了她,又用手指指我:“你究竟看没看见?”
“我没有。”
“你敢说你没有?”X同学几乎将脸贴在了我脸上,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就是没有看见。”我的回答非常地斩钉截铁,而其态度很坚定。老师点了点头:”那小包里面有什么?”
X同学一脸神气地回到:“有钱呀!”
“多少钱?”
“那我没有数,是我妈妈平时给我的零花钱,我攒起来放在小包里头的。指不定被谁给拿走了。”
“事情在还没有解决之前,你先不要妄加评论。什么叫被人给拿走了?如果一旦是你自己弄丢的呢?”
“不可能!我印象特别深,真的,老师,我就是在开运动会之前时候,把它放在了我的衣服兜里。”
“曹沐夕,你在看东西的时候,有没有人接近过你身边?”老师问着。
“有,挺多人的。”
“有挺多人?那就是全班都有嫌疑了呗?曹沐夕,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拿的呢?”听到这句话之后,我在心里面发出了一阵窃笑,我还真不稀罕。
“不是我拿的,我也没有看见。”我实事求是的回答着。
“谁能证明你自己没有拿?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啊,反正我想不起来了,总之就是说。自己管理的东西自己偷呗。”
她一直把矛头对准我,并且基本上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这让我很生气。
我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我说了,不是我。”
她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又开始了言语攻击:“瞧把你能耐的,老师在这呢,是不是你,老师会评理的!”
“行了,不要吵了。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情我回头会处理。”就这样我和她一前一后地出了办公室。
我走在前面,她刚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便喊住了我:“曹沐夕!你有胆量做,你倒是有胆量承认啊!你丢人丢的全学校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你害怕再加一个偷钱包?”
我不想理她,索性回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算是警告,转身便走了。
可是,这个X同学依旧是不依不饶:“我发现你最近脾气渐长耶。你怎么做了错事不敢承认呢?啊?你丢人丢的全学校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你还怕再偷一个钱包吗?”我站住了脚,待她与我的距离相近时,突然之间猛地回头:“我说了不是我。”她一定是吓了一跳:“不是你是谁?这件事儿,就你的嫌疑最大,你又说不明白谁靠近了我的东西,现在钱又没了,你还说你没有见过,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钱包能自己长腿跑了啊?!”她在回教室的路上跟我不停地吵,不停地吵,我实在不想理她,便走得很快。
在接近教室门口的时候,她突然一把拽住了我袖子:“你给我站住!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这样,我就会因为可怜你而不追究我的钱包。我那钱包里面可是有不少钱的呢!”
“可怜我?”
“对啊!可怜你!整天被人追着屁股后面指指点点的,多么难听的话全都用到了你的身上,你倒是挺稳,心态还不错。你这个心态是不是都是你妈教你的呀?”她喋喋不休的说着。当她提到我母亲的时候,我回头对着她便是一巴掌!
这貌似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打人!当手掌碰触到那细嫩的肌肤时,那种火光四射的真切感晃花了我的眼!那种力量的出击一时之间变成了情绪的宣泄点!我为自己动手而感到震惊,也为自己突破心理防线能够做出还击而感到些许欣喜。不过,打人之后的恐惧感还是存在的,就是那种后怕。
X同学捂着脸,半天才缓过来神儿,那回过神儿的一瞬间便开始虚张声势起来!她用右手食指指着我大声地喊:“曹沐夕,你居然敢打我?!”因为当时距离教室非常的近,这一声,便被教室里刚参加完运动会的那些热情上了头的同学所听见了,尤其是坐在前排的好几个都窜出来一探究竟!
她们惊讶地发现我动手打了人,你们想象不到,那几乎张圆了的嘴就跟发现新大陆一般转身便将这重大发现散布给旁人了!这消息一出,第一个冲出来的是阚涛,而第二个,便是蒋飞。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听阚涛后来说,我当时的脸色很难看,不过他在我脸上全然没有看到被言语犀利所逼迫的样子,而是我盛气凌人地在欺负一个弱者。
后来,他在跟我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笑了笑,他说他没有想到,之前那个柔弱的我,一个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的人,居然能够伸手打人?他说他一直没好意思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我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我回答了他,因为我要直面人生,我要重新做回自己。
他笑着问我:“重新做自己?那就是说,你骨子里就是打人的呗?”我苦笑了一下,怎么会。我告诉阚涛,我需要把自己变得强大,才会让其他人不在我的背后戳脊梁骨。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当时句子中的主语,是我。而后来的后来,我清楚地明白了,我所做的一切,其实,归根结底,主语应该是,我和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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