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儿整个人都呆若木鸡。Www..Com
艾滋病这三个字以惊人的速度吞噬了她的每一条神经和每一个细胞,让她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不仅是她,顾子言也同样震惊,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乱成一团。
左静彦得了艾滋病?
开国际玩笑吧?
不然就是医生搞错了。
再不然,就是左静彦串通了医生要和大家玩个大冒险的游戏。
反正一句话,这不可能是真的,她沒有办法相信。这种病怎么可能随便就得上了,她以为是伤风感冒吗,说得就得了?
黎舒缓慢的转过身來,面色凝重。虽然他早就练就了处事不惊的本领,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对他而言,还是不容易被消化。
气氛成了襂人的死寂,最后是一声“咚”的倒地声打破了这份沉静。
方菲儿站不住了,她的脑子混沌不清,无法想象如果程茗扬被确诊染上了艾滋病毒,那么她是否能够幸免,如果她也不幸的被传染上,那她以后的人生又该怎么办?
两行清泪从方菲儿的眼角无声无息的流出,恐惧写满了她的整个脸庞。
然后场面开始混乱,方妈妈哭个不停,方爸爸唉声叹气,方菲儿像个丢失了灵魂的布偶娃娃一样任由医生和护士把她架上病床,推走了。
接下來就是漫长的等待。
时间从來沒有过得这么慢过,顾子言站得双腿发酸,到椅子上去坐了下來。
黎舒在她旁边坐下,体贴的问:“累了吗?不然你先回去休息,等结果出來我打电话告诉你。”
顾子言摇了摇头,“我不要紧,就在这儿等好了。”
黎舒轻轻颔首,“那你坐一会儿,我去看看他们。”
顾子言说了声好。
黎舒握了握她的手,给她一个肢体支撑的动作。
顾子言抿着嘴角牵强的笑了笑。
黎舒去安抚方爸爸方妈妈了,顾子言趁着他无暇注意她,在裙子上擦了擦黎舒刚才握过的手背。
这是一个不自觉的动作,顾子言不太清楚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有了这样的举动,她想,也许是抗拒。
黎舒和程茗扬交情那么好,接触的机会很多,如果程茗扬真的不幸中奖,那么黎舒也是高危分子。
就算程茗扬沒事,还有季澜这个媒介,左静彦和季澜是好朋友,难保季澜不会也有病,如果季澜有病了,黎舒染上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顾子言皱了皱眉,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艾滋病只能通过三种途径传播血液传播、**传播、母婴传播,黎舒安全得很。
无法理解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什么时候也变成那种认为生活的日常接触就能感染艾滋病的文盲了?
但这三个字对大多数人來讲,感觉就和瘟疫差不多,不用管它会不会传染,先避而远之就是沒错的。
黎舒无意间看见她的动作,担忧的走了过來,拉着她的手,关切的询问:“怎么了?头疼?”
顾子言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为了显得自然一点,她还假意揉了揉太阳穴,做出一副按摩的样子。
“不是,我只是担心他们。”
她还是刻意的保持了和黎舒的距离。
黎舒沒有发现她的有心之举,叹了声气,满心无奈的说:“真沒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假如……”顾子言提出一种假设,“我只是说假如,如果她们三个都未能幸免,你觉得程茗扬会怎么做?左静彦,方菲儿他会选谁,还是一个都不选?”
黎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一边是他深爱却连累了他的女人,一边是他不爱却被她连累的女人,这不好选。”
顾子言又问:“那你觉得程茗扬会不会因为愧疚而爱上方菲儿?”
黎舒再次摇头,但这一次他的答案却很肯定,“不会。”
因为愧疚而产生的,只会是补偿,不是爱。
顾子言满心都是苦涩,“这样方菲儿不会太可怜了吗?”她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可怜,甚至比她更可怜?
黎舒仰头悲戚的一叹,“也许这就是爱一个人需要付出的代价。”
顾子言浑身一颤,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黎舒看见她在止不住的颤抖,把头俯到她的面前,问:“怎么了?”他还以为她是在为他们担心,“你也别尽往坏处想,也许程茗扬和方菲儿都沒事呢。”
顾子言苦楚的一笑,“沒事又怎么样,程茗扬同样不会爱上方菲儿。”方菲儿的结局仍然是悲惨的。
她的结局,也会是这样!
黎舒听出她话里的重点不是有事沒事,而是爱与不爱,才惊觉顾子言有些不对劲,“子言,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握着她的手。
顾子言把手抽了出來,一副和黎舒赌气的样子,“我讨厌左静彦。”讨厌季澜!
黎舒双眉微蹙,沉吟了一会儿才问她,“为什么,你以前不是一直都站在她那边的吗,难道是因为她这个病?”
顾子言昂然的抬起头,口不对心的说:“是又怎么样?”
心里真正的回答其实是:才不是,是因为左静彦是季澜的好朋友,她恨屋及乌!
黎舒看她的眼神发生了一些明显的变化,有不可置信,还有不认同。
顾子言特别來气,他还真相信她讨厌左静彦是因为她得了艾滋病?她在他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嘲的问黎舒:“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现实?”
黎舒的眼神又变了,变得更加复杂,除了之前的情绪,还增添了一抹无奈进去。
顾子言失望极了,看來,她还真的被贴上现实这个标签了。超沒劲的低下头,被黎舒这样看着,她自己都产生了一种应该觉得羞愧的念头。
黎舒再次抓住顾子言的手,而且这一次抓得很紧,有一种要给她洗脑的执拗架势。
顾子言又想挣开,但她用的劲不如黎舒的大,挣脱不了他,她也不能卯足了劲儿和他对抗,这场合不对。
接受一番思想教育似乎是在所难免了。
想到黎舒接下來的说教,顾子言十分泄气,倔强的扭动着自己的手。
黎舒见她不安分,加重了力道。
顾子言的反抗弱了下來,抬起头竟然还看见黎舒已经早早的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看起來相当愉悦。
混蛋,说吧,说吧,看你能把我说成什么罪不可赦的样子。
黎舒满目含笑,第好几N次的让顾子言意外:“我觉得你在撒谎。”
顾子言的挣扎这才彻底停止,他知道她说的不是真的了?
不太确定的怔然望着黎舒。
黎舒笑得更美了,他贴在顾子言的耳朵边,得意的问:“又吃醋了?”
顾子言耳根子都红了,羞赧的推开他,“美得你,我才沒有。”
以为黎舒会取笑她一番,结果他下一秒就正了神色,像许诺一般认真的说:“我保证,我不会像程茗扬那样,所以,你的小脑袋瓜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许你质疑我,更不许你再挣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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