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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彝连山异灵备战志 中 十三 五(1 / 1)

()【接续此前“第一章八卦洲异灵志一”】

赵春僧赁居的那家房东的男主人姓羊,女主人姓丹。羊氏的父母已不在人世。羊氏五十多岁,大高个儿,大粗腰圆身子、大眼睛直鼻梁、淡眉高脑门、小嘴小耳朵、圆脸圆头圆脑袋。丹氏小五十,中等个儿、圆胖身子、杏眼,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羊丹二人毎天每次一坐到餐桌旁,羊氏总要骂丹氏两句。羊丹夫妻有一子一女,皆成家;其中,男大女小,女嫁不远但不常来其父母这儿看望羊丹。羊丹的儿子小羊先天唇裂,虽然缝补愈合,但伤痕明显存在,羊丹也喊“豁儿”,其邻居和街坊对他更是“豁儿”来“豁儿”去。小羊没法不接受现实,反正别人怎么喊他就怎么应。豁儿长得有几分像丹氏,也是杏眼,但颇不似羊氏;小个头儿、大耳朵、偏脑袋塌脑门儿。小羊的老婆是个长相好看的小媳妇,细腰瘦身的像春天里新萌的一枝翠柳。小羊和他老婆都只是二十多岁的人,他们的独生女还不到七岁,活泼可爱,五官各处皆不似小羊。小羊两口子带着孩子跟老羊两口子住一个院子,不过他们彼此单过。赵春僧租的房子跟老羊的厨房相连,是老羊厨房里的一个小套间,不足六平方米。赵春僧在心里对羊氏这家人异样的面相颇有疑窦,不过羊氏也承认事实。羊氏说:“这洲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家都是这种情况,孩子的长相很少有像他爹的。”赵春僧问:“为什么?”羊氏解释说:“这洲上有异灵。”“异灵什么样?异灵在哪儿?”“跟一般人一样。一个人在这洲上走着,不注意就会碰到,而且常常是男的碰上女的,女的碰上男的。”“您碰上过吗?”“没有。”“那您咋知道这些事呢?”“都是听别人说的呗。”“那有怎么样呢?”“异灵会改变人后代子女的长相。”赵春僧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赵春僧无心事考证老羊的话的真实性,赵春僧得马上找工作挣钱为生活。赵春僧住到老羊家的第二天就往南京市水西门那儿的一个劳动力市场找工作去了。

南京市很大,从八卦洲到水西门,乘公交一去一回就得大半天,中间还不能有所停留,稍一怠慢就得在市里边过夜。从南京市市里边发往八卦洲的公交车次数有限。赵春僧到八卦洲的时间还在孟春,天亮得晚黑得早;当时,八卦洲上的杉树还没有萌芽,枯枝满头;路边无草芽。看到大自然寒日里的景象,赵春僧自认为找工作的时节尚早,各单位用工招聘的旺季还没到来,但是事实并非如赵春僧的想象。赵春僧去到水西门人力市场一打听,一批批一拨拨劳动力在正月十五前已经发往江苏扬州、镇江、昆山等地,南京市里边的劳动力需求供过于求。赵春僧站在水西门人力市场大厅里的招聘信息大屏幕前,看着不断滚动的招聘信息,心里茫茫然不知所措,没有一个让他适合人家要求的工作。人家要求的工人得有相关技术等级证或者相关工作经验,而这一切是赵春僧所不有的;不但如此,如果不是亲见那大屏幕上的招聘信息要求,赵春僧连听都没听说过什么技术等级证。赵春僧自己都感到自己活像个土老帽。

那天,赵春僧从水西门回到八卦洲的时候,天已向晚,回到房东家刚往床上一躺,就听到风打窗户的声音,透过透光的窗玻璃看天色,窗外阴黑。赵春僧心里话:“要变天了。”根据昨夜的感觉,室温颇低,铺盖单薄,夜深冰凉,赵春僧决定出去买瓶酒喝以御夜寒。

离房东家门口不远就有小卖铺和小熟食店嗉。

赵春僧一出房东家的院大门,就感到嗖嗖冷风里似乎还夹杂着不祥的阴气。要说,房东家的院大门就在溜风口旁边,有阴风通过也不见怪,但是那股风超乎寻常的特别,风夹沙尘搀红裹绿的忽明忽暗;明亮时光如雷电,刺目耀眼,惹得赵春僧不敢抬头抬眼观瞧;暗时煞气满含,漆黑墨深,洞藏杀机,令人生畏。不过赵春僧并不怕,赵春僧见过很多不瑞气象,胆子已被锻练出来,只是赵春僧不明白那股妖风邪气给他碰上能给他兆示什么,尤其不知凶吉。

赵春僧的房东家的宅院不在八卦洲洲心,就在八卦洲边上,离长江河道很近,晴日里站在房东家的院子大门口外一扫眼就能望见长江——光亮闪闪的一条水线,水面上的船只像树叶上的条虫,但这都是客观现象,不足为奇。奇怪的是房东家的院子后边有一个大坑,坑口二十余平方米,坑内无水,深不见底,房东羊丹夫妻解释不清所以然,还说什么考古队里的人曾经来看过,考古队里的人目前还没有整明白个子丑寅卯,等等。

八卦洲的成洲历史,起于南宋的什么“黄天荡大战”;八卦洲之名约有多年历史,像这样复杂的历史问题考古者都能从古纸堆里挖掘出来,却发现不出一个深坑的秘密,真令人遗憾!当然,也许那跟“古”无关,而跟地质地理有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情形不见稀奇。老百姓人多嘴杂,谁还不让谁动嘴说说?坑是现成的,不是古井,井壁直上直下笔直得如鬼斧神工之佳作,如果不认为其中有文章那是不可能的暗!

据传说,八卦洲是明朝朱元璋之妻马娘娘的一只玉佩投入江心神化而成。诚如斯,八卦洲上的传奇故事就多如牛毛。史书不是说八卦洲上有垦荒的满清旗人吗?事实上,八卦洲上的满清旗人早给统治南京十多年之久的太平天国绝灭;尤其是太平天国即近被灭之时,洪秀全为了保其血脉不断,即遣其妃嫔去了八卦洲。洲上的残余旗人,岂敢犯“洪”?

赵春僧背着风向好不容易去到小卖铺,本来是十几步远的路却给赵春僧走了十来分钟。小卖铺里坐着一个大眼睛、瘦长脸的老头,他见赵春僧趴到窗口,赶忙拉开一个不到十四英吋的窗户挡板,说:“今天这风很不正常,准备拉上窗帘睡觉呐!”赵春僧不管老头解释什么,径直而语:“有白酒吗?”老头说:“有。您要什么牌子的?”“洋河。”“有便宜的有贵的。你要哪种?”“假不假?”“不假。这敢保证。”“要最便宜的。来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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