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结束了宴会,云旌漠二人一道回府,后面还带着沉甸甸的赏赐,云旌漠很高兴,因为这有不少黄金。而黎长歌自是喜欢那紫晶笔洗。
到了府中,黎长歌捧着紫晶笔洗看了又看,门口忽然通传,大皇子命人送来了一个青玉狼毫笔。说是为了陈落儿今日言语上的冒犯道歉。
紫晶配青玉。这礼物送的及妙。
“长歌,你很喜欢书法啊?”云旌漠看着黎长歌像个守财奴一样捧着两个宝贝,有点好笑。
“当然了,我外公不仅剑法好,书法也是一绝呢!我会的这些都是他交给我的。”
云旌漠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崇拜。
“你今日的剑法很厉害,我原来觉得女子有了大嫂那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想到长歌你这么厉害。”云旌漠现在细细想来,当初黎长歌用手中的软剑打掉了陈落儿手中的剑,没有内力,是绝对坐不到的,想来小时候也是很苦的练过吧。
大皇子!等等,电光火石之间,黎长歌想到了什么。
“你方才问我,是不是喜欢书法!我从不曾将我写的东西外传,也不曾将我收集名贵狼毫的事情搬到明面上。殿下你都不知道的事情,大皇子却知道,他真是比你还要了解我啊!”
经黎长歌这么一说,云旌漠也心存了疑惑,每次见到大皇兄时,他总一副事不关己的和事老模样,但却几乎洞察着一切事物。
“也许只是你不小心给他瞧见了。”云旌漠不想让黎长歌跟着操心。
二人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云旌漠又在府中找到了一块上好的墨。
“长歌,你还从没送过我什么呢!你写一副字送我可好?”云旌漠一边说着,一边将墨研开。
“你也没送过我什么啊!光要不送非礼也~”
……
云旌漠算是发现了,在噎人这一方面,黎长歌怕是没有对手。
“算了,我今天心情好,送你一副。”黎长歌拿起笔问道:“想要什么?”
“端明和安!”云旌漠缓缓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端正严明,是皇上赐予太子的封号,太子继位之时,是为端明皇帝。
端正严明,和德安稳。
黎长歌在书法上却有造诣,行云流水的完成了四个字。云旌漠让浙斯拿出去裱了。
黎长歌写完后将笔放在一旁,拿起了桌子上的墨块看了看,这是檀香墨块,笔尖总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云旌漠见状,对她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墨,那我便送给你了,算是给你的回礼。”
黎长歌不高兴了,这是哪门子的回礼。“行啊!那一会让浙斯把字送到霖玲厢,我明天上街挑一个顶好的来送你就行了。”
云旌漠好笑的看着黎长歌,他能感觉到,长歌现在并不介意他的接触,他相信二人一直这样相处,总有一天他可以打开长歌的心房。
“有什么好稀罕的!”黎长歌赌气的把墨块扔在一边,手往桌子上一放,却是刚好放在了没有干墨的笔上。
“啊~”黎长歌看着自己手上一坨黑叫了出来。
云旌漠只笑着叫人取来了帕子,蘸上了温水。
黎长歌刚准备接过帕子,却看见云旌漠拿过了自己的手。
黎长歌第一次让别人这样牵着,长大了之后,哪怕是小时候天天拉着她的云旌阳也不曾在碰过她,父亲总是教育她,要知道男女有别。
云旌漠捏着手里的人,她的手极其柔软,白皙的像牛奶,云旌漠不敢用劲,生怕在这白白的牛奶上面留下一丝红印。
二人贴的很近,黎长歌可以感觉到云旌漠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手上,弄的自己的手酥**痒的偏偏还被他抓着动不得……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休息了。”黎长歌抽离了自己的手,转身向外跑去,边跑还不忘喊了山茶和山竹把今日赢得东西带走。
直到山茶和山竹把东西都搬出去了,云旌漠还是觉得手中残留着黎长歌的余温。浙斯一进门,就看见自家主子直勾勾的看着白帕子傻兮兮的样子。
“殿下休息吧!我已经讲娘娘的墨宝送到点装铺了,明日就可以去取了。”
转眼到了秋天,云旌漠自当了太子之后越发不得闲,二人又不在一处睡,黎长歌见到他的次数并不多,而且不止怎的,自从那人抓过他手之后,她在见到云旌漠就会不由自主的脸红。
这天黎长歌像往常一样和山竹山茶打牌的时候,忽然有人通传宫里的人来了。
黎长歌走到正院,果然看见一个女官模样的人站在院子里,待黎长歌走进之后,那女使看到了她。并向她行了礼。
“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
黎长歌挥一挥手到:“免礼!姑姑今日前来,有何事通传?”
那女使说道:“柳妃娘娘殁了,奴婢特来太子妃娘娘处通传一声,今日太子殿下一直在勤政殿,想来已经知道消息了。”
黎长歌只觉得五雷轰顶一样,木木的开口问道:“那~四皇子……四皇子云旌阳呢?”
母妃病逝,他一定难受死了,可是黎长歌这一次,没有办法陪在他身边了。从小到大,他的课业不合格,被皇上骂,黎长歌陪着他哭,他刚习武时根基不稳,动不动就被摔的一身青紫,黎长歌陪着他上药……
“山竹,送过姑姑,山茶,给我更衣。扶桑,你一会和山茶一起陪我入宫”黎长歌一边说着,一边往霖玲厢走。
当黎长歌赶到宫里之时,已经见不到柳妃最后一面了。大厅里的香炉上是快要燃尽的香,黎长歌取了新的换上之后就去参加丧仪了。
云旌阳面无表情的和皇上站在第一排,第二排是皇后和各位妃子,往后是皇子们。黎长歌只能站在后面看着云旌阳,他从来不是一个深沉的人,此刻却只能隐忍着悲伤操持柳妃的后事。
祭拜完之后,黎长歌站在院子里透气,忽然看见院子里杨树底下的土有一处明显是松的,若是以前,黎长歌肯定不知道,可是她自己种了一个小树苗她就知道,松过土的地不是这样。
紫祎不在,黎长歌唤来了绿莹帮忙挖出底下的东西,是一堆药渣,长歌让绿莹先收好,想着等出了宫在问她要。
人已经熙熙松松的走的差不多了,柳妃去世,朝中柳家势力更是不景气了,云旌阳一党的人有些躁动,皇上为了这事又把云旌漠带到勤政殿去了。
黎长歌重新回到殿中,只有云旌阳一个人还守在那里。黎长歌指挥旁边的一个宫女倒了杯茶来。
黎长歌自己把茶端给了云旌阳,云旌阳看到他,眼睛闪了一下,又恢复了黯淡。
“长歌啊!太医说我母妃是优思郁结于心,才撒手人寰的。她为什么郁结于心,你是知道的吧?要不是云旌漠为了娶你,他也不会对柳家下此狠手。这要我以后怎么面对你啊!”云旌阳看着黎长歌的眼神,越来越冷淡了。
黎长歌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于是就回了一句:“喝点水吧?”
“够了,长歌,我想一个人安静的陪一会我母亲。”云旌阳看着长歌地过来的手,像撵虫子一样挥了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