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1 / 1)

<>车里的空调开了。

易欢深吸一口气,放松地靠在了车座上。

她抬手揉着太阳穴,觉得此刻的自己异常疲惫,便眯上了眼,想歇息会儿。

她没想到,短短几分钟的路程,自己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直到感觉到车快要停了,才倏然醒过来。

前面就是滨江路淮山路。

不过……

易欢用力揉了揉眼睛。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路口旁边停着两辆车。

路灯照耀下,可以很明显地看清楚是什么车。

一辆车是国产的suv,性价比很好,总价也就十二万左右。这是巩珍珠家的车。

另一辆车,目测价格也是百万级别的。

两辆车放一起,你能感觉到所谓的阶级差距。

而车旁边站着两个人,却是易欢今天晚上刚认识的:时唯一,和来接送时唯一的人。

她一脸认真地问沈霃宽:“沈霃宽,你说以目前我们这个距离,前面那几个人能看见你的车以及你的车牌号吗?”

沈霃宽乜斜着眼,反问她:“相聚不到二十米,你说呢?”

易欢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现在毕竟是晚上。”

“易欢你瞎吗?看不见路灯?”沈霃宽又好气又好笑,“你都能看见别人车牌,别人怎么就看不见你的了。”

“唉。”易欢叹气,“我这不是怕你尴尬么。你家大美女在前面站着呢。”

“什么我家大美女?”沈霃宽不悦地皱起眉头,追问易欢,“你说小唯一?”

“你瞧你,跟我你还不好意思了?”易欢笑道,“我方才跟你家的时唯一解释过了,我跟你以前只是同学,是一个现在混得十分落魄的校友。你待会解释的时候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不过我觉得吧……”易欢摇了摇头。

时唯一看到这一幕,心里肯定还会存有芥蒂。

女朋友,或者说准女朋友病了,自己推说有事不能送,让别人帮忙送,最后却尴尬地被人发现他开车在送别人。

不管沈霃宽待会要怎么解释,至少在这一刻,时唯一肯定会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泼进了一大盆冷水,刷地一凉。

若易欢和沈霃宽真的是普通朋友也就算了,偏偏易欢和沈霃宽从来就不是普通朋友。

就算时唯一真的信了易欢的话,认为易欢和沈霃宽是普通同学,那她此刻也会担心易欢是不是想当灰姑娘,是不是想撬她的白马王子。

反正易欢觉得,如果自己是时唯一,会很难过。

目测她今天晚上跟时唯一说的那些话,都是白说了。

想必她也无法和时唯一这个富家女好好发展友谊了。

女人之间的友谊很奇妙,有时候一点儿蛛丝马迹就能显露出,你们能不能成为好朋友。

易欢心想,既然都撞见了,她倒不如大方地跟时唯一打招呼。

反正她不会费心思去照顾时唯一的情绪。

那是沈霃宽的事,同她才没什么关系。

这时,她已经发现时唯一带着一脸的疑惑,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沈霃宽的车子缓缓地前进着。

在她打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之际,沈霃宽突然开口道:“既然你觉得尴尬,那就算了。”

他说完就抬脚踩下油门,直接越过了前面的这几个人。

“沈霃宽你!”易欢愣住了,“你解决问题的方法似乎并不是很明智。”

沈霃宽沉着脸,不说话,径直开车。

很快,巩珍珠和时唯一已经快渺小得看不见了。

易欢压制不悦的情绪,语气温和地劝他:“你先停车放我下来,好不好?”

沈霃宽无动于衷,车子依然继续朝前开车。

易欢一般不会和驾驶员争执,不过此刻她心里真的是很想把沈霃宽从车里推出去。

这时,易欢接到了巩珍珠打来的电话。

“易欢,刚才路过的那辆车上……”

“对,你没看花眼,车上副驾驶位置坐着的确实是我。”易欢道,“我今天诸事不顺,遇到一个疯子。本来说好的,送到路口放我下来的。”

不停车也罢,沈霃宽他居然还往高架上开。

送她回家,根本没必要上高架。

沈霃宽他这是打算把自己带到哪儿啊?

易欢心慌慌地重新系好安全带。

巩珍珠听到易欢的话后,也是惊呆了,忙问:“易欢你不会是上黑车遇到变态了吧,要不要我报警啊?那个变态会不会把你带到荒郊野外,然后先那啥再那啥啊?”她懊恼地补充一句,“哎,我方才忘了记车牌号了。”

易欢抚额,忙道:“不,不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巩珍珠道:“噢,那为什么突然开车,我看原来你们也是要停下来下车的意思。”顿了顿,“真的不会吗?”

“司机虽然疯了,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搞的定。”易欢偷偷瞄了一眼看着沈霃宽,发现他脸色极为难看,便对巩珍珠解释道,“其实他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巩珍珠这才放心下来。

易欢问她:“你怎么办,要不再等我一会?”

巩珍珠道:“哼,这个男的忽然说不跟我计较了,给了我双倍的修理费,刚走了。”

“也好,你先赶紧回家,别让你老公担心。”

“好的。”巩珍珠道,“你自己当心。车上人真的是你朋友哦,不是坏人哦?”

易欢笑道:“对的,是我认识的人。应该不会把我带到荒郊野外先那啥再那啥的,您放宽心,赶紧回家歇着去。”

这大晚上的,易欢又累又困,真不想多说话了。

“恩,那先这样啦,拜拜。”

易欢收起手机,看目前车子还在高架上行驶。

“沈霃宽。”易欢尽量地克制了,若是她以前的暴脾气,怕是早就扯着嗓子喊起来了。

沈霃宽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开车有小摩擦很正常,还非得你去处理?你是交警吗?”

易欢道:“……你别妄图转移话题。”

“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个话题,那是在讨论什么话题?”

易欢愣了一下。

“讨论我会不会把你带到荒郊野外先那啥再那啥?”沈霃宽冷笑,“你真的想太多了,易欢。”

“你!”易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委婉地替巩珍珠解释,“我朋友说话一直都是这样没轻没重的,她并没有刻意针对你。是我一开始说你的话让她产生了误会。”

见沈霃宽依然沉着脸,易欢语气漠然地补充道:“是我易欢瞎,你沈霃宽又不瞎,当然不会对此刻的我产生什么非分之想。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不知道为什么,易欢说完这句话后,心里有些堵得慌。

而沈霃宽,听到易欢这句话后,脸色更加阴沉。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车在高架上急速行驶。

易欢强忍不适,尽可能地让自己呼吸平缓下来。

不知道沈霃宽心里在想什么,似乎没注意到易欢此刻呼吸愈来愈重。

她手抓着车顶的把手,脸色煞白,声音发颤,说:“沈霃宽,我……我晕车……”

沈霃宽道:“你晕车?你当年在国外,跟人飙车的时候可从来没晕……”他的目光落在易欢脸上,后半句话终究是没说出来。

车速缓缓降下。

“对不起。”沈霃宽的声音缓和下来。

他差点忘了,易欢正病着。

前面的出口,他下了高架,车子继续向前行进。

易欢捂着胸口,“你什么时候可以停车?”

晚上挂吊水的时候,就想吐,如今感觉更为强烈。

沈霃宽道:“快到了。”

易欢问:“快到了是有多快?”

“前面路口进去。”

前面是栖山别墅区。

富人聚集地。

可是易欢她真的忍不住了。

她整个人难受极了,头疼,肚子也疼,胸口闷得厉害,似乎快要昏厥过去。

“霃霃,停车!”她在思绪混乱之时,喊了沈霃宽的小名。

听到她熟悉的称呼声,沈霃宽本能地踩下急刹车。

易欢伸手摸着车窗的开关,还没摸到,车便猛地停下,惯性使她头往前倾。

这一低头,她便无法控制自己,“哇”的一下,把先前喝下的半瓶水悉数吐出。

也亏得她晚上什么都没吃,不然这时候肯定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虽然吐出的只是水和胃汁,可车里还是弥漫着一股不是很好闻的味道。

易欢手扒着开门锁,深吸了一口气。

吐出来之后,整个人都觉得舒服多了。

“不好意思。”

她很抱歉,没能忍到开车出去,终究还是弄脏了沈霃宽的车。

不过幸好,她没吐在自己的药上。

沈霃宽沉默着摸出纸巾,递给易欢。在易欢拿着纸巾擦嘴之际,沈霃宽又拿出一张纸巾,在他的手快到触及到易欢双腿之时,他停了下来。

易欢尴尬地轻咳一声,接过沈霃宽手中的纸巾,擦了擦自己吐在腿上的呕吐物。

易欢打开车窗,大口地呼吸车窗外的空气。

沈霃宽缓发动车子,“晚上你住这儿吧,条件比你现在住的地方好。”

易欢道:“我没有换洗衣服,我要回去洗澡换衣服。”

“有女士的换洗衣物。”

易欢扭过头,女士的换洗衣物?女士的?谁的?

“不用,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噢,不愿意。”沈霃宽想了想,“或者,你光着也行。我不介意。”

“难道我就不能选择回去?”易欢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霃宽。

车子拐弯,驶入进门处。

移动门被打开。车驶入的时候,有门卫立在门口敬礼。

别墅区里的绿化很好,树很高,路边的花坛修饰得极为讲究,有股不知名的花香飘到面前。

每栋别墅前都有一偏小小的绿地,绿地边上种满了雀舌黄杨。

绿地中心是一条两车道宽的路,车子开过去是别墅的拱形铁门。

也不知道铁门是有自动锁还是别墅内有人,总之门自动开了。

铁门里有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摆着白色的圆桌椅子和撑伞。

旁边还有四个停车位。

沈霃宽将车驶入院内的停车位上。

“到了。”他轻声对易欢道。

易欢微微颔首,人却未动。

沈霃宽丢给易欢一串钥匙,“下去,自己开门找地方洗澡,我要出去。”

易欢问:“你还要出去?”

“不然我留下来?”沈霃宽微微歪着头。

易欢提议道:“或者您再把我送回去也可以。”

“我要去洗车。”

沈霃宽说完,伸手替她打开车门。

易欢闻了闻车里的味道,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脏渍,拿起沈霃宽丢在她腿上的钥匙,皱着眉头从车里下来。

她人还没站稳,沈霃宽便“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开车离开。

易欢瞅着离去的车身,叨咕了一句:“赶着投胎呢?”

有可能是赶过去哄他家的大美女时唯一。

沈霃宽并没有去找时唯一。

他也没有去洗车。

而是开车到了离别墅十公里左右远的高档住宅小区。

他来找江牧淮。

此时刚恢复单身状态的江牧淮已经洗完澡,正准备睡觉,不曾想沈霃宽这个不速之客黑着一张脸来找他。

说是心里闷,要找他聊天。

江牧淮无奈地耸肩,道:“半夜敲我门,我差点以为是哪位美女要对我做些不和谐的事,开门前还专门只穿了裤子,露出我这健美的上半身。结果,啧啧,竟然是你,失望。”他放沈霃宽进来后,光着带有腹肌的上半身,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躺,脚翘起来放在沙发一端,“沈大老板,深更半夜找我,有急事?”

沈霃宽脱下外套,扯了扯领带,瞥了一眼江牧淮,“穿上衣服,没美女来敲你门的。”

江牧淮扯着嘴角笑了笑,起身穿好睡衣,“你就是嫉妒我有胸肌。”他苦练半年,现在正想到处显摆。

沈霃宽送给他一个白眼。

他才不嫉妒,他自己又不缺。

他走到红酒柜前,里面藏满了江牧淮搜罗来的高级红酒。

随后他开了一瓶拉菲,拿着两个高脚杯,分别倒上红酒。

“陪我喝酒。”沈霃宽说完,自己仰头就是喝完了杯里的酒,随后又给自己倒上。

江牧淮拿起酒杯,晃了晃,上下打量着有些心神不宁的沈霃宽,试探性地问:“你这副样子,该不会是……遇到她了?”

沈霃宽低头,承认了。

江牧淮:“呵……”

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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